长安谋 第七章.过往2

内阁会议后的第二日陆以卿病倒了，陆婉随同母亲进宫探病，跨过重重宫门，入了内殿，就见陆以卿恹恹的躺在床上，显得憔悴不堪。

注意到陆婉后，她抬起头，展开笑颜

”婉婉，嫂嫂，你们来了。”

“姑姑”望着她憔悴的脸庞，陆婉忍不住心疼禁不住落下泪，她的姑姑，曾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这般毫无生气的卧于病榻。

过了一会儿，陆以卿朝向林安宁道：“嫂嫂，我有话想同你讲。”

林安宁点头，然后打发陆婉去殿内的小厨房取些蜜饯给陆以卿就药用，又唤来陆以卿的贴身侍女安容嘱咐一翻，屏退内殿的侍女太监，合上内殿门，只留安容在殿门外守候。待殿中没了外人来到床边握住陆以卿的手，边抹泪哽咽道：“以卿，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安宁，我太累了”

“嫁进宫时我也曾满怀期待，可后来他说我只是皇后，皇后，不会是他的妻子。他宠谢林语数年，多少次我都以为他爱她，我嫉妒，同她明争暗斗，也不过是希望他如平常夫妻那般对待我，哪怕只一刻，也好。”

“谢林语死后我才知道我和谢林语，不过都是他的棋子，我忍了好久，我告诉自己，陆以卿，你是皇后，你不能有任何越矩的行为，你要温婉娴熟，可看着他装模作样的在谢林语灵位前送别，我终是没忍住。安宁，你说为什么不爱，却能装出那副深情。这层层宫宇越发压得我透不过气来，那殿上之人更是可怕至极。”

陆以卿说完后别过脸去，林安宁听完她的话更是潸然泪下。

直到御医前来问诊，安容在殿外询问道可否唤御医入内，林安宁忙用手帕拭去眼泪，传来御医诊断。

傍晚时分林安宁启程回府，留下陆婉在宫中陪陆以卿。

晚膳过后，陆婉就在她身侧，像小时候一样倚着自家姑姑。

“姑姑，入宫十余载，你可曾后悔。”

“不悔。”陆以卿一下下抚摸着她的长发，笑着回答。

“婉婉，睡吧，有你在，姑姑总算能安心睡个好觉。”

陆婉握着陆以卿的手，陆以卿一夜好眠。

早晨洗漱时安容还打趣道：“有婉婉小姐在，娘娘夜间都不会被梦魇惊喜，我们婉婉小姐，就是娘娘的贴身小棉袄。”

陆婉是次日傍晚陪同陆以卿用完晚膳才出的宫，出宫时天色以晚，宫门外寒风萧瑟，马车是停在宫门外的，走过长长的宫道，跨过一道道宫门。

玄武门是最后一道，走出玄武门，陆府的马车就候在一侧，雅竹下车扶陆婉上了马车，车夫刚起步就听见外面有些许吵杂，言语间似是有人在喊二皇子，二爷这样的话语，陆婉掀开帘子，只见盛云凌衣冠不整，喝的烂醉的模样，一群太监扶着他入了玄武门。

那是她的心上人，那个笑着和她说他的母亲是极良善的人，她嫁过去定不会吃亏的人，她的子安，该是有多伤心才会饮酒消愁，她有多想下了马车去看看他，但她忍住了，就是见了，她又该同他说些什么？那倒不如不见。马车缓缓驶离宫门口，不一会就回到了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