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庚子年三月。
午后清风,慵懒的气息蔓延至整个紫禁城,繁华的集市也是少不了卖肉的叫唤声、商户的讨价声、泼妇的骂街声........看起来好不热闹。
在这街角的一隅,有一小片说书堂,说是听书堂,其实是早年间戏班台子留下的破烂歇脚处,早就风雨飘摇,破烂不堪,如今被这说书的占去,一来二去简单装饰,倒也真有几分当年戏班子的神韵了。说书的中年人衣着一身素长袍,头戴一席素尾冠,颇有几分江湖道士的风范。说书先生在台上唾沫横飞,孜孜不倦。
苏水水越听越觉得这说书先生莫不真是江湖术士吧,讲的也是三分虚假七分捏造,可是台下的听众却是连声叫好,水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是离开为妙吧。
刚要迈开脚,只听说书的说道:“听说顾家公子天资聪慧年少有为,22岁掌管顾家,24岁掌管古苏令,还纵横商界,京城不少有地位的商者都想会一会这号人物,但是奈何顾七心狠手辣过分暴戾,不苟言笑,不近人情,从不和那些所谓的商户打交道。”
水水突然顿下了脚步,继续听到:“可是有传闻说道顾家七少面目丑陋,尖嘴獠牙,终日以面具示人。谁也不知道这顾家最小的少爷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顾家这块肥肉呢。”
“顾家早年间便与苏家定下了姻缘,自从苏老太爷走后,这桩姻缘便暂且搁置了。说起来这苏家也是可怜的甚,不知苏老太爷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被灭满门不说,当年顾家当家老太爷也因此而丧生,江湖从此少了两位叱咤风云的人物,连那位12岁的小小姐也不知所踪,江湖也是平息了好多年......”
水水的脸色不知何时早已变得冷清,摸了摸脖子上的半块古苏玉,神色愈发凛然,爷爷的话历历在目,“水水,带好古苏玉,这是你的宿命”。
不知不觉,一股热流已经充斥着她的眼眸,她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此时,天堑山玖居阁的楼台处,一抹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孤傲又凉薄,天下之大,顾如年独爱空立如此,陷入沉思,往事历历在目。“少主”,顾如年这才回过神来:“说”。“仇如海那边开始动静了,在江淮一带散播瘟疫,开始冒名神灵愚弄百姓”,“躲了那么多年,还是沉不住气了”顾如年冷哼笑到“另外........”“嗯?”顾如年长哼到:“页卫,什么时候敢和我吞吞吐吐了?”“属下不敢,少主,小小姐好像有下落了”。“在哪?”顾如年转头,冰冷的脸上似乎多了许多神色。
“长安街街隅的说书馆,暗探来报,说一开始不确定,但是看到小小姐脖子上的古苏玉,便确定了”。
页卫看少主不说话,便追问道,“是否需要带小小姐回家”。“城东瘟疫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加派人手,继续追查瘟疫源头”“至于小姐,我亲自去”说罢,便摆摆手示意页卫退下。
“水水,玩够了,该回来了”。
月色苍凉,世人觊觎的,不过是他手下顾苏两家的权势而已,而仇如海要的,却是顾苏两家世代守护的古苏玉,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仇如海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他开始怀疑,他是否能不负顾苏两家所托,他和水水用一生去换取的,又是否真的值得?
自从顾如年送她去崆峒山,一晃也有五个年头了,那崆峒山着实无聊的很,师太什么武功都不教她,倒是整天捣鼓那些药草,学着复杂难懂的医术和制毒术,还好天赋异禀,现在也算是个小毒师了吧,一心想学武功的念头也被浇灭了,师兄师姐们仗着会武功也没少欺负她,3年前自己偷偷下了山,为了躲顾如年的手下也是费了百般心思,不是她不想见顾如年,知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她知道这些年顾如年为了顾苏两家耗尽了心血,可是五年多没见,她也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见到顾如年也着实尴尬,这破哥哥肯定像五年前一样事情多的很。
傍晚时分,暮风吹过,竟有些许的刺骨,苏水水抱了抱臂膀。这江淮一带的景色可真是不错,玩了几天还是意犹未尽。“要是能一直这样过这平淡的日子就好了,有时候真的想干脆丢下一切浪迹江湖,啊啊啊啊啊啊啊”。
“姑娘,好看的花灯买一个吧”一个卖灯的老妪柔声说道。水水仔细瞧了瞧这些花灯,从手工到所用材料都甚为精细,是她喜欢的江淮特色。
她面露笑容,继而和老妪说道:“好呀,就要这个小白兔吧,谢谢大娘”。
就在水水开心的和大娘唠家常时,突然喧闹声起,一群骑兵急速往这边冲过来,来势汹汹,似乎来者不善。
还没等苏水水反应过来你,只听一声“闲杂人等速速让开,耽误急令者,斩!”一时间街上开始人头攒动,原本还在夜玩的人便开始急促的四处奔散,卖灯笼的老妪也顾不得她的货物开始逃跑,水水一时不知所措,只得连忙抓住一个小哥急问道: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大家都在跑?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
小哥气喘吁吁道:“姑娘啊,快逃命吧,城东瘟疫纪要蔓延过来了,现在死的死,病的病,听说官府要一把火烧了这里来杀死瘟疫源,快逃吧”。
“诶?可是.......”还没有赶上问点其他的,小哥一把甩去了她的手,仓皇离去。苏水水被甩的踉跄了一下,她疑惑了很久,也是该试试这几年的医术学习成果了。会不会和仇如海有关?她摇摇头清醒了一下:不对,江湖平息多年,仇如海当年羽翼被折,怎么突然就有消息了?是他背后有人?城东会不会戒备森严?不对,那如年哥哥会不会也在这?越想越不对劲,苏水水在人群中逆行,她想溜去城东,一探究竟。
奈何不会武功,但这些年偷偷跟着师兄师姐也学了些许皮毛。但是还是花拳绣腿,没办法,只能去弄了身夜行服过来。
街上的商贩都跑光了,无奈自己动手好不容易找了一套。
“我的天哪,太大了吧”,她虽然个子比寻常女儿家高挑,可是奈何太瘦,穿着夜行服就像穿了大麻袋的既视感,无奈摇摇头的,没办法,将就吧。
形势好像愈发紧急了。
“少主,您真的要亲自去江淮一带吗?”页卫担忧的说道。“局势突变,早已不在掌控之中,况且我还要去找水水”“少主您再考虑一下,顾氏不乏高手,您这一去归期不定,况且顾家大局还得您来主持,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况且您已经多年未露真颜于世.........”!
“够了”顾如年打断道。
“一切我都安排妥当,顾家事宜全权交给夫子处理,如有疑难,可去南山找柳寒青,他可主持大局,如有人要来会谈,都以病由回绝”顾如年冷道。
夫子和柳寒青乃都是少主左膀右臂,少主言尽于此,页卫这才作罢。“还有”页卫抬头,只听顾如年道:“把楚行给我找来,让我看看他的易容术到了怎样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是。”
可能是夜幕降临,一路上都不见人影,到了城东也发现整座城死寂沉沉,一股难以言说的压迫的力量从心底而来,丝丝恐惧感竟然从心头悄然而至。她加快步伐,却听到背后似乎有脚步声。
她灵机一动,转身就进入身边的巷子,苏水水屏住呼吸,那脚步声一点点在逼近,她不敢贸然行事,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呼吸愈发急促。突然摸到药包里的银针,想都没想便,在脚步逼近时直接扼住了来者的咽喉,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啊”来人叫了一声,突然来了一句,
“女侠饶命”颤颤巍巍的声音让苏水水一惊,苏水水满是疑惑,
只道:“你是女的?,为什么跟着我?”只见她双手举起,缓缓从水水手中挣脱,呛着鼻子道:“小女子从城西赶来,只为寻夫,不料路上遇到官兵,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一路上恐怖的很,一见有人,心底的恐惧便稍稍缓解,这才跟了上来”。
“到此为止吧,我可不是什么悬壶救济之人,不要再跟着我了”苏水水冷道。
“就今晚行不行,我真的是怕的很,就今晚。让我跟着你,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好不好?”木雨哭着央求道。
苏水水最见不得这种场景,虽说不是矫揉造作之人,但也不想违了心,更何况木雨看起来甚是娇弱,妩媚动人,作为女人看她都怜惜的很,心想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苏水水摇摇头,没办法,谁让自己这么善良,只好作罢。
时节交替,日夜转换,星象紊乱,一切平常却又显得格外异常,城东瘟疫已经闹得人心惶惶,百姓生计大乱,流离失所,全城哀鸣。
入夜,凉风阵阵,月明星稀,天堑山玖居阁上。页卫担心的问道:“少主,您真的不需要影卫秘密跟随吗?”“不需要”“可是您......”“轻装上阵更不容易引人注意”顾七打断页卫道。“更何况我脸上这张皮......”页卫只得应下。
话说虽然顾七一直以面具遮容,但却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标准的瑞凤眼,五官傲然凌厉,一直以来皆是披发素衫,这次行动,倒是白玉簪束起了发,一身黑色,倒衬的他肤色凛白,愈发凉薄清冷。孤身连夜奔赴,为见想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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