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铁甲依然在 043章 大迂回战术

盛怒之下，弯刀劈砍的力度虽然很大，却没有任何章法可言。

韩谨也就稍微侧了下身子就躲开了。

然后长枪回身横扫，砸在对方的后脑勺上。

一个照面功夫，那突厥小子便直挺挺的昏死过去。

“打扫战场，做好战斗准备。”

黑骑军的前身是陷阵营死士，军纪严明。

执行军令的效率之快，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半个时辰后。

远处山坡上隐隐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柯尔克孜部的精锐狼骑沿着卡子沟奔袭回援。

韩谨勒住座下战马，直到突厥狼骑冲过了埋伏点，这才下令卫兵朝天连续射了三支响箭。

“咻！”

响箭破空，顿时杀声四起。

“一个活口不留！”韩谨冷声喝道。

柯尔克孜部生性残暴，死在他们刀下的汉人不在少数。

若想大唐边疆不受异族滋扰，此时就绝不能存有妇人之仁！

听到响箭信号，齐泰率领的八百黑骑从侧翼杀出。

与此同时，韩谨提着长枪一马当先冲向敌阵。

突厥狼骑自贺兰山回援，长途奔袭，早就人困马乏。

黑骑却是以逸待劳，此消彼长之下，胜负早有定数。

此刻，突厥狼骑被唐军所困，前有黑骑冲阵，两翼又被伏兵弩箭射的人仰马翻。

冲锋的阵型早就乱了。

“儿郎们，随我冲杀过去，砍了这群两脚羊！”

史帕曼做为柯尔克孜部族长，硬着头皮也得往上冲，要不然怎么服众？

只见他挥舞狼头弯刀，面目狰狞，迎着韩谨策马狂奔。

以他多年同唐军作战的经验，只要能砍了那个敌军将领的脑袋，唐军必将自乱阵脚。

电光火石间，两军统帅便在阵前厮杀起来。

韩谨手里的亮银枪招式变化间，宛如水银泻地，凌厉诡异，打的史帕曼毫无招架之力。

前后不过几个回合，史帕曼的左肩已经被长枪扎出一个血窟窿。

史帕曼心知不敌，调转马头便想逃跑。

韩谨从马鞍上取下长弓，一箭射杀狼骑统领。

忽闻首领被敌将射落马下，突厥狼骑军心涣散，掉转马头夺路而逃。

余阗见突厥军四散溃逃，当机立断，率领部下从后方杀出。

数千突厥狼骑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此役，杀敌数千，缴获牛羊马匹上万头。

侵略大唐的柯尔克孜部落，牙帐被唐军付之一炬，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完成悬赏任务，获得奖励，黑骑军+2000，豪龙胆（★★）+1】

豪龙胆：三国时期常山赵子龙的武器，武力值+12

宿主：韩谨

武力：85[+]

谋略：80[+]

统率：75[+]

政治：70[+]

器：豪龙胆（卓越★★：武力+12）

盔：黑麟盔（精良：武力+5）

甲：黑麟甲（精良：武力+5）

靴：黑麟靴（精良：武力+5）

驾：乌丸马（精良：统率+5）

功勋：823625

自由属性点：0

时间当如白驹过隙。

两个月时间，黑骑军在草原上迂回作战。

将滋扰凉州的葛逻禄、处密和库慕克部，尽数剿灭。

韩谨通过悬赏任务，攒了不少属性点，个人功勋已经突破80万。

统率的黑骑更是从之前的三千，壮大到五万之巨！

持续两个多月的大迂回战术，让韩谨挣的盆满钵满。

若不是突厥被打的闻风丧胆，大规模往北迁徙。

再加上大雪封阻，不宜孤军深入，韩谨真想直捣突厥牙廷，生擒了颉利可汗！

腊月初三，大军开始班师回城。

韩谨正在前军阵中策马缓行。

齐泰骑马追来，手里捏着一封书信。

“大都督，府上送来的书信。”

冰雪封路，西北几个州郡的驿站早就关了。

出战在外，未免家人担心，临行前，韩谨便从黑骑中临时抽调百骑。

组建了飞讯营，专门用来传递军情秘令。

一听是家信，韩谨赶紧翻身下马，将手里的马鞭丢给齐泰。

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拆开信上的封蜡。

“二郎，府上一切都好，切勿挂怀…”

夫妇两人新婚燕尔，一别数月，自然有许多贴心话要说。

徐靖容性情温婉，字迹娟秀，信里只说是凉州大雪，宇文士及又给府上送了足量的木炭。

幽州娘家那边，岳父徐孝林托胡商捎了不少山珍过来，其中还有两根百年老参。

零零碎碎，看似寻常，却是寄托了徐小娘子对夫君的思念之情。

“某先率前军进城，军械辎重，牛羊马匹等便由齐校尉亲自押送。”韩谨已经迫不及待赶

回凉州。

“喏！”齐泰领命。

轻装简行的韩谨只管策马扬鞭，身后只跟了两百亲卫。

日夜兼程，总算赶在腊八节前进了城门。

韩府。

东侧正院内，徐靖容穿着狐裘披风，捧着手炉站在屋檐下。

芸香正指挥几个丫鬟清扫院子里的积雪。

“外头风寒，娘子还是进屋歇着吧，姑爷且得过半月才能回来。”

“再去营里问问，将军可有书信回来？”

徐靖容每日总要问上几回，要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

“婢跟营里管事的说了，让信使直接送来府上，省的来回折腾。”

“都过去四五天了，怎还不见回信？”徐靖容越想越觉得心慌。

“娘子可别胡思乱想。”

芸香丢下扫帚，正准备扶娘子进屋，就听府门口有人高呼将军回来了。

韩谨一身戎装回府，丫鬟仆人们顿时有点手忙脚乱。

进了内院，正好看见徐靖容撩开门帘进屋去了。

芸香捡起地上的扫帚堵在门口，死活不让姑爷进去。

“你家小娘子生气了?”韩谨小声问。

“姑爷可知这些日子娘子每日过的心惊胆颤，茶饭不思，夜里总要惊醒几回…”

芸香正替娘子诉苦，突然闻到一股怪味。

低头凑到姑爷身前闻了闻，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姑爷还是先去沐浴更衣吧，味道太重了！”

草原上作战条件艰苦，每日都在厮杀奔袭。

都快两个多月没捯饬自己了，身上能不臭吗？

“走，替姑爷搓背去。”

韩谨不容分说，拉着小姑娘就往浴堂的方向走。

“给小娘子熬的肉羹还在炉子上，还是让彩儿服侍姑爷沐浴更衣吧。”

芸香赶紧从韩谨手上挣脱，跑着躲到徐靖容屋里去了。

本来也是逗小姑娘玩的，要不然，就凭她那点力气怎么可能从韩谨手里挣脱？

至于芸香刚才提到的彩儿，今年刚满7岁。

家里姊妹太多，养不活，只能卖到府上给人当丫鬟。

“郎君，热水已经备好了。”

彩儿出身贫寒，虽不认识字，却很乖巧。

她这声郎君，韩谨起初还不适应，现在时间长了，也算见怪不怪了。

“衣服怎么弄湿了？”

韩谨见小女孩身上全湿了，这种鬼天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彩儿低着脑袋，也不敢回话。

她刚才用木桶去厨房提热水，桶太大，来回几趟有些吃力。

垫着脚把热水倒进浴盆时，不小心洒到衣服上，手背也被烫红了。

“郎君，彩儿很快就能长高的，以后就不会把水洒出来了。”小姑娘带着哭腔说道。

她很怕被韩府解雇，弟弟妹妹都指着她挣的工钱养活。

“以后这些力气活让阿福他们去做，知道吗？”

“嗯。”小姑娘轻轻点头。

“去把衣衫换了，着了风寒，回头还要花钱请大夫瞧病。”

看她委屈巴巴的样子，韩谨恍惚觉得，这丫头倒是跟自己小妹有点像。

“谢郎君。”

彩儿赶紧抹掉眼泪，认真鞠了一躬。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韩谨突然意识到，凉州城里，像彩儿这样的小孩估计还有不少。

这次肃清了草原，接下来是不是要想办法改善下凉州百姓的生活。

韩谨就这么躺在浴盆里，泡着热水。

暗自琢磨着凉州未来的发展路线。

……

长安，漱玉楼。

小奴儿怀里抱着把琵琶，靠窗站着。

徐娘子手里捧着锦盒，铜锁的钥匙就搁在矮几上。

“就为这几首诗词，千里迢迢赶赴凉州，你可想过后果？”

“按照契文，只要交足赎金，便可恢复自由身，往后互不干涉。”

仙歌儿今日穿着黑色长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就算要北上，也该等到开春以后。”徐娘子还想再劝。

“也不急，只是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这些日子多谢徐娘子照顾。”

“凉州气候阴寒，怕是要受苦的。”

徐娘子知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劝。

拿了钥匙，也不去看锦盒里的金豆子是多是少。

“徐娘子保重身体。”仙歌儿拜别。

送走徐娘子后，小奴儿便开始收拾行囊。

主要是些换洗的衣物，诗稿和几样乐器，其余东西一概不带了。

“殿下为何这般在意他？”小奴儿撅嘴问道。

“少嚼舌根，当心祸从口出。”仙歌儿抱着瑶琴，最后看了阁楼一眼。

两年前，殿下让她出宫，以歌伶的身份藏在漱玉楼。

此后就再没有收到任何旨意，直到两天前再次收到东宫密令。

“何时动身？”

“等。”仙歌儿惜字如金道。

东西收拾好，两人趁着夜色下楼，从后门出去，马车早已在门口候着。

马车出了平康坊，故意绕了几个坊市，最后在一间荒废的院子前停下。

“信看完后定要焚毁，若有变数，到西市光德坊的余记锦缎铺，找一个姓丘的掌柜。”

“路途遥远，需两名近侍同往。”

“琥珀会与你同行。”

待车夫驾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仙歌儿将那封信藏到衣袖里，转身推开朱漆大门。

院子已经荒了好些年，空气里竟有一股霉味。

院子里到处都是杂草，门窗年久失修，屋子里更是四面透风。

“怎么找了个这么破的地？”小奴儿抱怨道。

“只是住一段日子，隐蔽些也好。”

仙歌儿平时住的都是清雅楼阁，现在换成这间破落院子。

不但没有丝毫嫌弃，心里反倒觉得踏实。

“那位韩将军已然娶了正房，美人计怕是不好使了，殿下到底怎么想的？”

小奴儿越想越糊涂了。

要说因为几首诗词，就要死乞白赖的纠缠，也只有书呆子才会相信。

“等。”仙歌儿倒是沉得住气。

……

浴盆里的热水逐渐凉下来。

韩谨用胰子将浑身上下搓洗干净，又让阿福提了捅热水进来。

站在席子上，从头到脚浇下去，真叫一个舒坦。

用毛巾将身上的水渍擦拭干净，换上徐小娘子亲手缝制的汗衫。

整个人顿时显得神清气爽。

“小娘子吩咐厨房煮了姜糖水，要趁热喝，姑爷几时出来？”

“马上就好。”

韩谨赶紧穿上衣衫，芸香那丫头可没有敲门的习惯。

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彩儿在院子里扫雪，身上的衣衫倒是换过了。

“郎君。”

小姑娘依旧显得拘谨，战战兢兢的给老爷行礼。

韩谨点头，算是回应了。

沿着石板路走进屋子，芸香正往炉子里添炭，弄得灰头土脸却浑然不知。

徐靖容见夫君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嘴唇干裂，心里那点气性早就没了。

端着热腾腾的姜糖水，似嗔非怒的送到韩谨面前。

“回府前也不着人通报，府上宴席都没准备…”

徐靖容用白玉勺将姜糖水喂到韩谨嘴边，脸上仍是嗔怒的表情。

“快马加鞭赶回，也非为了大鱼大肉，实在是心中记挂夫人！”

韩谨这番柔声细语，倒让徐靖容有些娇羞，毕竟芸香还在屋里。

更何况韩谨早将她搂进怀里，手也不老实，瓷碗里的糖水都洒了大半出去。

芸香脸皮厚，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自去柜子里翻出一本黄历，煞有介事的分析道：“嘻嘻，这上头可说了，今日是黄道吉日，宜生养，姑爷回来的真是时候。”

小姑娘这般神神叨叨的出了屋子，还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

哪怕韩谨两世为人，还是被小姑娘这波操作惊到了。

徐靖容脸皮薄，把脑袋埋在韩谨胸口，脖颈都红了。

正如诗经上写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韩谨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时温玉在怀，自然有些心猿意马。

屋内芙蓉帐暖，烛火摇曳。

芸香先将院子扫雪的几个丫鬟打发走，连院门也锁上了。

随后又蹑手蹑脚的折回来，蹲到屋檐下。

将窗户纸戳出一个指洞，偷偷观摩起来。

……

与此同时，凉州城内。

远离街区的小巷里，凉州城颇有名气的石匠老崔便住在这里。

院门前有两头石狮子，院子里还堆着大大小小的石料。

月色下，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进巷子。

为首的男子用右手食指在木门上敲了三下。

木门应声而开。

“明灯！”

“照世！”

双方对完暗号，这才放下戒备。

宅院内并没有点上蜡烛，黑灯瞎火的。

平日跛腿的老崔此刻却是健步如飞，从厢房的方向迎上来。

“林院使！”老崔显然与来者相熟。

“进去说。”

被称作林院使的男人沉声道。

一行五人进到书房，拧动书案上的机关，轻车熟路的进到秘道里。

密室内，烛火通明。

“千牛卫秘捕了胡商同罗咕仄，押在威武郡地牢，越王殿下担心私盐之事被牵扯出来，崔掌行善于隐匿刺杀，可有把握？”林院使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威武郡地牢专门用来羁押异族囚犯，守卫森严，实在无甚把握。”崔石匠连连摇头，“况且韩都督赴任后，即刻着手肃清草原，抓了许多突厥贵族，都关在威武郡，因此撤了青甲军，补缺的可是黑骑精锐。”

“那便等开春后，押送京师途中劫杀，切不可留下活口！”

林院使知事不可为，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份便是殿下要的凉州守备图，青甲军、黑骑，巡城营和府兵的驻营点都有标记。”

崔石匠说着便从暗格里取出图纸，交予林院使手中。

“韩余之此人如何？”林院使又问。

“看不透。”崔石匠言简意赅的回答。

“往日功绩暂且不论，赴任后，短短两月便肃清西北草原，致使突厥举族北迁，所率黑骑战力不容小觑，圣人况且有所顾虑，若不然，凭其挣下的军功，何至于封到凉州？”

“宇文相公贪权，与韩谨相互掣肘，凉州便始终处于圣人掌控之中。”

林院使将图纸用绸缎包裹严实，外面再封上几层油纸。

“某看未必！”崔石匠皱眉思索着。

“凉州军中可有暗桩？”

“青甲怀化中候赵子峪可用。”

崔德贵利用石匠身份做为掩饰，已在凉州潜伏十载有余，真实身份乃是枢密院北路掌行使。

“这枚麒麟印上的题字乃殿下亲笔，赐予崔公。”

麒麟是祥瑞的象征，从古到今都是公堂上的装饰，以振官威，同时也是权贵的象征。

“替殿下分忧，实乃分内之事。”

“今日就此别过，崔掌行保重身体。”林院使拱手辞行。

“保重。”

一行人先后走出密室，林院使将披风上的兜帽戴好。

出了小院，往西而去。

自此，朝廷风云变幻。

西凉则是高筑墙，广屯粮。

韩谨也在为称王，做着相应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