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熵觉醒，满级大佬的废柴日常 第49章：惊现首脑虚影

来啊。

裴烬站在红光里，手指还悬在腕表上。他没动，也没再说话。刚才那句挑衅像根钉子，钉进空气里，震得整个基地嗡嗡作响。

下一秒，地面猛地一抖。

不是爆炸，也不是机械启动。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上压下来，直接把空间往下按了一层。头顶的警报灯瞬间熄灭，激光阵列“咔”地收回，连晏无月的声音都断了。

寂静。

然后是光。

从天花板裂缝中漏下来的光，不是自然光，也不是灯光。是一粒一粒的，像是沙子，又像是雪，在空中慢慢聚拢，变成人形。

高个子，穿唐装，脸看不清，轮廓由流动的光点组成。他站着不动，但所有人都感觉被踩住了喉咙。

裴烬的腕表突然疯狂闪烁。血色倒计时停了，伤势百分比条先是归零，接着暴涨到97%，系统界面弹出乱码，最后只剩一行字：

【检测到权限覆盖：S++级指令介入】

他立刻把姜未央往控制台残骸后一塞，背靠着墙滑了半步。左肩的碎片还在，一动就疼，但他现在顾不上。精神力几乎见底，可还是咬牙激活了空间禁锢，一层透明屏障刚成型，就被空气中某种压力压得微微发颤。

他知道是谁来了才能有这阵仗——管理局首脑。不是晏无月能比的存在。

对方没看他，第一句话是对着整个空间说的：“清除冗余协议。”

话音落下的瞬间，基地所有设备同时断电。培养舱的液体停止流动，监控屏黑成一片，连地下管道的通风机都停了。整个空间陷入死寂，只有那个光粒组成的身影还亮着。

然后他转头，看向裴烬。

“第1024号实验体。”声音没有情绪，像是广播，“你重复了1023次失败数据，这一次，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逃掉？”

裴烬抹了把鼻血，笑了下：“失败品也能活到现在，说明你们写的程序有bug。”

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在腕表上划了两下。深层加密自毁倒计时启动，三十秒后文件将永久删除。只要他撑住这三十秒，真相就不会落在他们手里。

首脑没动，只是抬起一只手。

空气扭曲了一下。

裴烬的空间禁锢像玻璃一样裂开，哗啦一声碎成光点。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撞得后退，脊椎撞上控制台边缘，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在腕表屏幕上。

他没擦，反而借着血迹把最后一丝精神力灌进去。系统界面一闪，突然弹出一个新窗口：

【高维信号源定位：启动】

这不是他操作的。是逆熵系统自己跳出来的。

屏幕上出现一条波形图，频率不断跳动。很快，锁定目标——正是首脑投影背后的数据流。那频率……和姜未央脑中的低语，完全一致。

裴烬瞳孔一缩，有个猜想。

还没来得及反应，首脑已经走到他面前。距离不到两米，但那种压迫感像是山压下来。他七窍开始渗血，膝盖发软，却死死撑着没跪。

“你不是人类。”首脑说，“你是实验产物，是变量，是错误。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玩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实你每一步都在剧本里。”

裴烬喘着气：“那你呢？站在这儿装神弄鬼，不也就个投影？连实体都不敢露？”

首脑顿了一下。

然后他说：“我确实是投影。但我是导师的意志。而你……不过是我1%的意识都能碾碎的残…次…品！”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根光矛凭空形成，直指裴烬心脏。

就在这时，控制台后面传来一声闷响。

是姜未央。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扶着残骸站起来。鹅黄色的裙子沾了灰，银镯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裂纹越来越多。

她踉跄着走出阴影，站到裴烬前面。

首脑的光矛没动，但语气变了：“WY-001，你已被标记为失控单位，立即返回容器。”

姜未央没理他。她抬头看着那个光粒组成的人影，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

“那我呢……父亲？”

整个空间静了。

连空气似乎都不动了。

首脑没有立刻回应。他的光影轮廓微微晃动，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三秒钟后，他才开口，声音低了一度：“你不该问这个问题。”

“但我问了。”姜未央往前走了一步，“你说我是容器，是工具，是失败品。可你给我心跳，给我记忆，给我……对他的执念。这些也是程序的一部分吗？”

她的银镯轰然炸裂。

金属碎片飞溅，金色能量从她手腕喷涌而出，像是火山爆发。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地面出现细小的裂缝。

裴烬靠在控制台上，看见系统界面疯狂报警：

【高维能量溢出！警告！抑制器失效！】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不是因为伤，而是空间被锁死了。回溯需要濒死状态，但现在，连死亡都被规则禁止。

他只能看着。

看着姜未央一步步走向那个光粒身影，看着她抬起手，指尖几乎碰到对方的脸。

“你说我是错的。”她说，“可如果你是对的，为什么你会迟疑？”

首脑终于后退了一步。

“关闭情感模块。”他说，“否则我将执行强制回收。”

“那你来啊。”姜未央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就像你杀了我妈妈那样，把我关回去，重新开始。”

裴烬挣扎着伸手，把腕表从口袋里掏出来，塞进姜未央手里。

“如果我回不来……”他声音很哑，“别让他们重启你。”

姜未央低头看他，眼神有一瞬的柔软。

然后裴烬动了。

他猛地转身，撞向旁边一根还在通电的能量柱。体内残留的空间碎片被激发，瞬间引爆。电流、光、冲击波全炸开，他的身体在接触柱子的瞬间就没了呼吸。

系统血色倒计时闪现：

【回溯启动——24小时倒数开始】

意识消散前，他听见首脑的最后一句话：

“你终究逃不出剧本。”

姜未央抱着腕表，跪在地上。

她的银镯彻底碎了，金色能量不再受控，顺着地面蔓延，把整个大厅染成一片暗金。她的头发开始变白，眼睛泛起金光，嘴里喃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首脑的光影开始消散。

“封锁主节点。”他在消失前下令，“等朔日，实体化重启。”

晏无月的声音从某个角落响起：“收到。WY-001已失控，建议立即注射镇定剂。”

镜头拉远。

地下基地深处，一层新的合金门缓缓落下，隔绝了所有出口。

姜未央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的裂缝。

她的嘴唇动了动。

下一秒，一滴血从她眼角滑落，砸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