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林夏把最后一枚燕尾夹扣在键盘裂缝时,办公桌突然传来“噼啪”的爆裂声——不是地核泄漏,是王总监把客户的保温杯摔在了插线板上,枸杞和茶叶混着电火花在积水里炸开,活像场微型烟花秀。
“拯救世界还得防上司玩行为艺术。”她踩着绝缘垫往键盘扑,眼角余光瞥见裂痕里的景象——小世界的幸福巷堤坝正往外冒浑浊的水柱,昨天刚用吸管加固的“防渗墙”被冲出三十多个管涌口,黄色泥浆顺着裂缝喷涌而出,陆明宇堆在巷尾的防疫药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泡发,像群肿胀的绿色水母。
“是地龙翻身震裂了地脉!”陆明宇举着半截燕尾夹,金属夹齿上还挂着团带泥的草根,“你看管涌口的泥浆多粘稠,带着股铁锈味,肯定是地下的铁矿脉在流血!”
陆建国扛着根铁钎冲过来,金属尖端在雨里泛着冷光:“别管什么矿脉!先填生石灰!”他话音未落,铁钎突然从中间弯折——原来刚才抢险时,他把嘴里叼着的铜钉误吞了,此刻正疼得直抽气,吐出来的唾沫里还混着铜锈,活像头吞了铜钱的老黄牛。
正说着,巷口传来阵争执声。个穿对襟褂子的干瘦老头拄着拐杖,身后跟着四个背柴刀的汉子,堵在陆明宇面前唾沫横飞:“明宇小子!我看你是被邪祟迷了心窍!白胡子那老东西跑丢了,你就跟着这些会动的铁夹子发疯?”老头拐杖往管涌口一指,正好戳中林夏刚塞进的燕尾夹,“这铁螃蟹精就是灾根!得用黑狗血浇才能镇住!”
“张老爹您糊涂!”陆明宇急得脸通红,“这是神仙姐姐的镇水钳……”
“什么神仙姐姐!”穿对襟褂子的老头突然抢过李铁牛怀里的泥塑脑袋,“我看是狐狸精作祟!当年我太爷爷就见过,说天上掉下来的物件都是妖怪变的……”
话没说完,他手里的泥塑脑袋突然掉进最大的管涌口,正好把燕尾夹顶开道缝,泥浆“噗”地喷了陆明宇满脸。陆建国气得抡起半截铁钎就砸过去,铁棍擦着老头的耳朵飞过,撞在巷尾的老枣树上,震下来的枣子落了满巷,在泥浆里滚成了红色的弹珠。
林夏看得直乐,电脑突然弹出个红色警报框,是王总监发来的语音通话,背景里夹杂着电钻的轰鸣:“林夏!客户说你设计的地基防渗方案变成了喷泉表演,现在他们带着工程监理在楼下等着拆你的模型,限你四分钟内拿新方案,不然你就去给污水厂当质检员!”
她盯着屏幕叹气,转身从抽屉摸出卷电工胶带——上周刚买的防水款,粘性强到能粘住脱落的鞋底。她撕下小段往键盘裂痕里塞,胶带顺着水流漂到陆明宇脚边,透明胶面正好粘住了被顶开的燕尾夹。
小世界里突然降下“水晶胶膜”,陆明宇愣了两秒,突然尖叫着扑过去:“是神仙姐姐的定水符!快往上面撒草木灰!”
他指挥众人把晒干的艾草灰撒在胶带上,灰白色粉末遇水凝结成硬块,竟真的把喷涌的水柱压下去半截。陆建国趁机用断铁钎搭出条临时栈道,每铺块木板就往手心啐口唾沫,唾沫落地时在水面砸出小坑——刚才吞铜钉的疼劲还没过去,他说话都带着漏风的颤音。
张老爹的四个汉子看得直咽口水,有个忍不住伸手去揭胶带,结果被粘住了手掌,疼得他原地打转,带起的水花把刚撒好的草木灰冲成了灰色泥浆,在水面画出幅抽象画。
“这哪是定水符,是粘蝇纸成精!”赵叔抱着只老母鸡蹲在栈道边,鸡爪子在胶带上打滑,“我家鸡都学会看风水了,它说这防渗墙缺个排水阀,再不想办法就得全员喝泥浆!”
林夏刚把第二截胶带塞进键盘,前台小妹突然发来微信:“夏姐快跑!王总监带着监理队来了,他们说要现场直播你的‘工程事故’!”
她手忙脚乱地把键盘往主机后藏,手肘不小心碰倒了钉书机,一排钉书钉滚进键盘裂痕。小世界里突然降下“银钉子”,陆明宇眼疾手快抓起几颗,把胶带边缘钉在地面石板上,金属反光在昏暗中闪了闪,原本松动的胶膜瞬间绷紧如鼓。
“是神仙姐姐的锁水钉!”陆明宇举着带钉的胶带欢呼,“快多找几颗,把所有管涌口都钉死!”
陆建国趁机用断铁钎拓宽引流渠,张老爹的汉子们则被钉书钉的神奇效果惊得忘了争执,有个柴刀被胶带粘住,硬生生从手里拽了下去,露出里面藏着的红布条,引得躲在酱缸后的白胡子老头突然哈哈大笑:“红布镇邪,百试百灵!”
办公室门被“砰”地踹开,王总监揪着个戴安全帽的男人闯进来。“林夏,这是市政工程监理所的张工,来看看你的……”他话没说完就愣住了——键盘裂痕里透出的胶带反光映着草木灰的灰白色,配合着窗外的暴雨,竟真像个微型地基抢险现场。
张工推了推眼镜,突然蹲下来盯着键盘:“这应急防渗设计得挺逼真啊,胶带加草木灰固化?有点意思。”他指着陆明宇的身影,“这小人偶还会用钉书钉加固?是模拟了真实抢险流程?”
林夏后背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淌,正想找借口,小世界里突然传来阵骚动。陆明宇用钉书钉加固第三处管涌口,张老爹想帮忙却被浪头掀翻了拐杖,抱着泥塑脑袋的底座在水里扑腾,正好撞在白胡子老头的酱缸边沿,把仙长连同豆瓣酱一起撞进了引流渠。
“这抢险演示绝了!”张工拍着大腿笑,“连酱缸意外都模拟得这么真实!小林啊,就按这个思路改方案,把胶带防渗法加进去,我们给你追加监理费!”
送走众人时,林夏发现张工偷偷把段胶带塞进了口袋,大概是想研究她的“微缩防渗技术”。她忍不住笑出声,原来拯救世界还能顺便给失败方案拉投资。
收拾残局时,林夏发现键盘裂痕里的陆明宇正用胶带粘贴更多管涌口,张老爹的汉子们在水里打捞拐杖,白胡子老头则抱着块木板趴在引流渠口,嘴里还念叨着“豆瓣酱滋养,仙骨更健”,结果被老母鸡啄了鼻子,疼得直骂娘。
雨停时,月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给键盘裂痕镀上了层银辉。林夏摸出手机,给前台小妹回了条消息:“告诉总监,地基防渗优化方案两分钟后发他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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