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成凰 64.跟着将军！杀光柔然狗【给力】

短暂的凝滞过后，是石破天惊的反击！

“杀——！！！”萧衍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他手中的长矛化作一道赤金色的闪电！不再是凡俗的招式，矛尖所指，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刺耳的尖啸！噗噗噗！挡在他面前的数名柔然重甲力士，连人带甲被狂暴的矛劲瞬间撕裂！血肉横飞！他如同一尊浴火而生的战神，硬生生在涌向城门洞的柔然人潮中，犁开了一条血肉通道！长矛横扫，赤金色的气劲爆发，靠近的柔然士兵如同被无形的巨浪拍中，筋断骨折，倒飞出去！城门洞的缺口，被他一人一矛，硬生生堵住！那狂暴的气势，竟让后续的柔然士兵一时不敢上前！

与此同时！

箭楼上的云昭君，双眸之中淡青色的光芒流转。她并未亲自下场搏杀，而是抬起了手，纤细的指尖仿佛拨动着无形的琴弦。

“东南角，云梯中段，三寸偏移，受力不均。”她的声音清冷，却清晰地穿透了战场喧嚣，传入下方一名负责指挥滚木的校尉耳中。

那校尉一愣，随即福至心灵，嘶声大吼：“砸！对准卯榫！砸！”

沉重的滚木精准落下！咔嚓！一架刚刚搭稳的云梯关键连接处应声而碎！梯上十几名柔然士兵惨叫着坠落！

“西北角，柔然盾阵左翼薄弱，有持火油者三人。”云昭君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鹰隼。

“弓箭手！西北！穿甲重箭！目标火油罐！”负责弓弩的将领立刻响应！

数支特制的重箭呼啸而出！噗！噗！噗！精准地射穿了柔然盾阵的缝隙，命中那三名抱着火油罐的士兵！轰！烈焰瞬间爆开！不仅烧死了那三人，更将周围的柔然盾阵炸开一个缺口！

“城门左翼，七步外土石松动，有地听回音！”云昭君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

正在城门洞附近死战的萧衍，脑海中几乎同步响起了这个信息！他猛地侧身，手中长矛狠狠插入脚下左侧七步外的地面！轰！赤金色的能量爆发！地面猛地炸开一个大坑！坑底，赫然是几名正在挖掘地道、试图从内部破坏城门的柔然工兵！他们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被狂暴的能量撕成碎片！

玄鸟洞察全局，纤毫毕现！麒麟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在双佩共鸣的恐怖加持下，两人虽未直接交流，却如同心意相通，配合得天衣无缝！

云昭君的每一次精准点出战场要害和破绽，萧衍或附近的守军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致命的反应！而萧衍那如同人形凶兽般的狂暴冲杀，每一次都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瓦解柔然人最凶猛的攻势！

守军的士气被这神迹般的逆转彻底点燃！他们看着如同战神附体的萧衍，看着箭楼上那仿佛洞悉一切、指引方向的云昭君，胸中涌起无穷的勇气和力量！

“杀！跟着将军！杀光柔然狗！”

“有小姐指引！我们必胜！”

震天的喊杀声再次爆发！这一次，充满了必胜收藏的信念！

反观柔然大军，则彻底陷入了混乱和恐慌！那两道贯穿天地的光柱，那如同神魔降世般的威压，那匪夷所思的战场掌控和杀戮效率，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意志！尤其是看到汗王战车周围的护卫都面露惊惶，攻势顿时一滞！

“废物！都是废物！给我冲！冲上去！杀了他们！”战车上的阿史那咄吉暴跳如雷，挥舞着金刀咆哮。然而，军心已乱！

就在这时！

“呜——呜——呜——！”

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号角声，并非来自柔然王庭，而是从定远城西南方向传来！紧接着，是滚滚如雷的马蹄声，伴随着震天的喊杀！

一面巨大的“云”字战旗，如同破开雪浪的利刃，出现在柔然大军的侧后方！赵振！是赵振率领的黑鹰骑！他们并未全部入城，而是按照萧衍之前的密令，在粮草入城后，悄然绕到了柔然大军侧翼！此刻，趁着柔然军心大乱，发动了致命的突袭！

黑色的铁骑如同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柔然大军相对薄弱的侧翼！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柔然人的阵型瞬间被撕裂！

“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黑鹰骑！是黑鹰骑！”

城头的守军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胜利的天平，在双佩神威的扭转和黑鹰骑的致命一击下，彻底倒向定远城！

内外夹击！柔然大军彻底崩溃！

兵败如山倒！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无论督战队如何砍杀，都无法阻止士兵们丢盔弃甲，争相逃命！巨大的攻城器械被遗弃在原地，如同沉默的墓碑。阿史那咄吉的王驾，在忠心护卫的死命掩护下，仓惶地向后撤退，金狼大纛歪斜，狼狈不堪。

“追！一个不留！”萧衍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杀意，长矛指向溃逃的柔然大军。

城门的危机彻底解除，守军如同出闸的猛虎，在萧衍的带领下，冲出城门，与赵振的黑鹰骑汇合，对溃败的柔然人展开了无情的追杀！风雪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柔然人的哀嚎响彻荒野。

**血染残阳·遗忘的阴影**

当夕阳挣扎着从厚重的云层缝隙中透出几缕惨淡的金红色，将定远城外染血的雪地映照得一片凄艳时，追杀终于告一段落。

战场如同巨大的屠宰场。尸骸枕藉，断肢残躯随处可见，被冻僵的血液将大片雪地染成暗红与污黑交织的诡异颜色。折断的兵器、散落的旗帜、燃烧的攻城车残骸，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寒风卷着硝烟、血腥和焦糊的气味，钻入每个人的鼻腔。

胜利了。定远城守住了。

然而，城头上下，却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沉默。没有欢呼，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士兵们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默默地清理着战场，收敛着袍泽的遗体，救治着奄奄一息的伤员。

萧衍站在一片狼藉的城门外，玄甲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和冰霜，手中的长矛拄在血泥之中，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麒麟玉佩的灼热早已褪去，留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方才那如同神魔附体般的狂暴力量消失无踪，肩胛的剧痛重新袭来，如同无数钢针在体内攒刺，几乎让他站立不稳。更让他心悸的是，脑海中那熟悉的混沌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在力量褪去后变得更加浓重。

刚才…是谁第一个冲到他身边，替他挡开了侧翼刺来的冷箭？那个年轻亲兵的面孔很熟悉，他记得他姓李…名字…是什么？还有，那个在箭楼上指引全局的声音…是云昭君？为什么想到这个名字时，心口会传来一阵莫名的悸动和…一丝模糊的亲近感？这感觉来得突兀又陌生。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恼人的迷雾，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城墙方向。

云昭君不知何时已从箭楼走下，来到了城门口。她没有靠近那片血腥的修罗场，只是静静地站在城门洞的阴影边缘。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劲装上同样沾染着灰尘和点点暗红的污迹（可能是搬运伤员时沾上的血）。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沉静，如同暴风雨后深邃的湖泊，倒映着城外那地狱般的景象。她的手，无意识地按在心口的位置。

当萧衍的目光投来时，她似有所感，抬起了头。四目再次于血色残阳中交汇。

没有胜利的喜悦，没有劫后余生的激动。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心照不宣的、被那惊天共鸣刻下的烙印。玄鸟与麒麟的悸动，在两人心口同时微弱地回应着。

萧衍看着那双清澈沉静的眼眸，脑海中关于她指引战场、点破柔然弱点的记忆片段明明很清晰，但关于她本人的、更早的一些印象…天牢密盟时的对话细节？玉簪传递密报时的字迹？甚至她最初踏入瓮城时的模样…都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这种剥离感让他感到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警惕。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感谢她送来了粮草？也许是询问那共鸣的真相？也许…只是想确认一下眼前这个女子是否真实？

但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极其轻微的点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牵线木偶。随即，他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她，声音嘶哑而疲惫地对身边的亲兵下令：“清点战损，救治伤员，加固城防…防备柔然反扑。”说完，他拄着长矛，拖着沉重而伤痛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踏着染血的台阶，重新走回那伤痕累累的城墙之上。夕阳将他孤独而倔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云昭君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城墙拐角的背影，按在心口的手指微微蜷缩。玄鸟玉佩的温热依旧清晰，方才那掌控全局、洞察秋毫的明悟感却已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深深的疲惫和对那神秘力量的敬畏。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萧衍目光中的复杂与…那几乎无法察觉的疏离与迷茫。

信任的基石在生死与共的战场共鸣中被强行加固，却又因这诡异的力量和随之而来的记忆迷雾而变得微妙而脆弱。

“小姐，”锦书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声音带着担忧和后怕，“您没事吧？刚才…刚才那光…”

“我没事。”云昭君收回目光，声音平静无波，“去帮忙吧，伤员很多。”她不再看城外那片血腥的修罗场，拢了拢衣襟，转身朝着城内伤兵营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却依旧挺直着脊梁。

就在这时，一阵喧哗从战场边缘传来。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是个大人物！看他的佩饰！”

只见几名浑身浴血、杀气腾腾的黑鹰骑精锐，正押解着一个被反绑双手的年轻男子，朝着城门方向走来。那男子穿着华贵的柔然贵族服饰，虽然被俘，脸上却没有多少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他的目光，在扫过城门时，似乎有意无意地，在云昭君身上停顿了一瞬。

“报——！”一名黑鹰骑兵兴奋地冲到萧衍所在的城头，“禀将军！赵将军率部追击，擒获柔然王子阿史那摩罗！”

柔然王子？

城头的萧衍猛地转过身，眼中寒光一闪。而刚刚走出几步的云昭君，脚步也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