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里的市井鼓儿行当,像千层底布鞋的针脚般细密分层,自有一套暗合着生存智慧的门道。最金贵的头一等,是裹着檀木匣、覆着织锦缎的古玩字画——明代仇英的山水册页在红绸里泛着墨香,清代官窑的青花瓷瓶被棉絮层层护着,鼓儿匠们指尖捏着放大镜,在文玩铺子的暖光下,连宣纸上的虫蛀痕迹都能辨出是新伤旧疤。
二等物件儿便接地气许多,八仙桌、太师椅带着经年摩挲的包浆,铜环叩门的声响里藏着几代人的故事;樟木箱的雕花边角爬满时光的纹路,掀开时樟脑气息裹着旧衣裳的褶皱。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家什,常被鼓儿匠们用板车驮着,在胡同口吆喝,引得老街坊踮脚张望,盘算着能不能淘个压箱底的好物件。
最末一等则是实打实的破烂堆,生锈的铁皮桶摞着豁口的粗瓷碗,褪色的旧报纸裹着缺齿的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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