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城云渊天阙 第49章 审判迷局·金瞳识破

我坐在被告席旁，黑色律师袍的衬里蹭得胳膊发痒。

这料子摸起来像渊墟层黑市卖的次品，但穿在身上倒真有几分庄严肃穆——毕竟是系统用三百任务点兑换的“伪装套装”，说是能混淆精神系异能者的感知。

此刻我表面垂着眼翻看案卷，指节却在桌下掐得发白，战体纹路正顺着脊椎骨缓缓游走，每一道都像烧红的铁丝，烫得皮肤发紧。

“叮——”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古铜色卷轴突然在视网膜上展开，烫金字体刺得我眼皮发疼：【任务已发布——颠覆审判（S级），时限24小时。

任务失败扣除500点，当前剩余点数680。】我喉结动了动，余光瞥见对面云隐层贵宾席上的李墨。

那家伙正翘着二郎腿啃葡萄，紫黑色汁水顺着他银纹袖口往下淌，见我看过去，他把葡萄籽“呸”地吐在地上：“一个渊墟层代驾也敢来法庭装模作样？你当这是你拉客的破巷子？”

法槌“咚”地敲响。

我抬头，墨判正居高临下地盯着我，他额角有道月牙形疤痕，此刻随着嘴角咧开，那道疤像条活过来的蜈蚣。

“肃静。”他声音沙哑，指节叩了叩面前的法典，我后颈汗毛突然根根竖起——有东西顺着通风口钻进来，黏糊糊的，像浸了水的棉花团，正往每个人的太阳穴里钻。

是精神波动。

我垂下眼，睫毛遮住瞳孔急剧收缩的痕迹。

天机眼自动开启的瞬间，右眼烫得发疼，金芒在瞳孔里转了个圈，原本亮堂的法庭突然蒙上一层灰雾——墨判背后浮着团暗红色的雾，雾里缠着无数银线，正往证人席上的刃娘身上钻。

那姑娘此刻正攥着袖口发抖，睫毛颤得像被打湿的蝶翼，原本清亮的眼睛蒙着层白雾，说起话来声儿发飘：“我……我看见阿爹从暗巷里搬回个铁箱子……”

“证据呢？”我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律师袍下摆扫过被告席，露出我藏在靴筒里的短刃——系统奖励的“破妄匕”，专门对付精神系异能。

旁听席传来几声低笑，我知道他们在笑渊墟层的穷鬼不懂规矩，但我要的就是这个——墨判的精神波动太隐晦，得激他露破绽。

果然，墨判的手指在法典上敲了敲，那团暗红雾突然胀大。

“哗啦”一声，十几张照片从法典里飘出来，悬在半空中。

我眯起眼——那是刀疤在暗巷搬箱子的照片，时间戳是上个月十五号，但背景里的霓虹灯牌不对。

渊墟层的“红月亮”夜总会上个月七号就被查了，招牌早拆了，照片里的灯牌却还亮着“红月亮”三个猩红大字。

“这就是证据！”李墨拍着桌子站起来，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刀疤私藏禁器，意图袭击天枢层！”旁听席炸了锅，几个云隐层的太太捂着嘴尖叫，穿西装的记者举着全息相机疯狂拍照。

我盯着那些照片，喉间泛起股腥甜——战体纹路正烧得厉害，这是天机眼过载的征兆。

得找帮手，我念头刚起，旁听席第一排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是守灯人。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此刻正低头揉眉心，指节凸起，骨节泛着青。

我看见他指尖在胡桃木桌面划出一道幽蓝痕迹，像活过来的蚯蚓——那是远古战体的“醒神印”！

胸口的战体纹路突然烫得厉害，像被火炭烙了一下，血脉里翻涌的力量顺着纹路往上窜，撞得太阳穴突突跳。

我深吸一口气，舌尖抵着上颚咬出点血，腥气在嘴里炸开的瞬间，眼前的灰雾“唰”地散了。

“都给我闭嘴！”我手掌拍在被告席木桌上，震得案卷哗啦啦散了一地。

金焰从眼底烧起来，烫得我眼眶发酸——这是太古战神血脉觉醒的征兆。

墨判的脸在金焰里扭曲了一瞬，他额角的月牙疤突然渗出血珠，暗红雾团“刺啦”一声裂开道缝。

“你们所谓的证据，全是伪造！”我指着空中的照片，“红月亮夜总会七号就被查了，招牌早拆了，照片里的灯牌却还亮着‘红月亮’三个猩红大字，当我们渊墟层的人都是瞎子？”

法庭霎时静得能听见心跳。

李墨的脸涨得像颗紫茄子，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在地上：“你……你怎么知道……”话没说完就被墨判拽住手腕。

那法官此刻额头全是冷汗，精神波动乱得像团毛线球，我甚至能看见他异能核心——就在他后颈，一颗指甲盖大的灰珠子，正“噗噗”往外冒黑气。

“肃静！肃静！”墨判声儿都抖了，法槌砸在桌上像敲破鼓。

我盯着他后颈的灰珠，右手悄悄摸向靴筒。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检测到关键证据，任务进度20%。】这时候，旁听席突然传来“啪”的一声。

我转头，看见刃娘正掐着自己胳膊，眼泪“吧嗒吧嗒”掉在证人席上：“阿……阿川哥，我刚才……刚才像在做梦……”她眼睛亮起来，“我想起来了！上个月十五号，阿爹根本没出过门，他在给我修摔碎的怀表！”

李墨“砰”地撞翻了茶几，葡萄滚得满地都是。

他盯着刃娘，又转头看墨判，最后恶狠狠地瞪着我：“你……你不是普通人！”我扯了扯律师袍领口，金焰在眼底缓缓熄灭。

战体纹路还在发烫，但我知道——这局，我们赢了。

法槌再次敲响时，我已经站在法庭门口。

苏晴雪的冰蓝色披风在风里翻卷，她冲我眨眨眼，指尖悄悄勾了勾我小指。

“走？”她声音里带着笑。

我点头，转身时瞥见守灯人正弯腰捡地上的葡萄，他抬头冲我笑，眼底闪过一丝金芒——和我战体纹路的颜色一模一样。

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我扯松领口往巷子里走，转过三个街角，铁匠铺的铁招牌在暮色里晃悠。

门缝里漏出的火光把青石板照得发红，满地零件在脚边滚来滚去，热浪裹着铁腥气扑到脸上——刀疤的铺子，该去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