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系统了谁还送外卖啊 第2章 什么，你要涨租？

林渊的手指在钥匙上微微发颤。

三楼窗户漏出的光像根细细的线，缠在他脚踝上——这是他搬来半年里，晓月头一次这么晚还没睡。

“哥？”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发顶翘起几缕乱毛，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泪痕。

林晓月穿着洗得发白的珊瑚绒睡衣，左手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月饼，右手死死抠住门框，指节泛着青白。

林渊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想起今早出门时，晓月把温热的鸡蛋塞进他掌心，说“哥你路上小心”，当时她的黑眼圈还没这么重。

“怎么还不睡？”他蹲下来，伸手要摸妹妹的头，却在中途停住——外卖服袖口还沾着追小偷时蹭的泥点。

晓月吸了吸鼻子，没接话，反而踮脚去够他的衣角。

指尖刚碰到那片泥渍，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我、我看你手机定位还在东边，怕你又……”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埋进他怀里，“上次你为了追抢单的王哥，电动车都摔了……”

林渊的心脏重重一沉。

他这才注意到，晓月脚边堆着三个空药盒——是治失眠的褪黑素。

“傻丫头。”他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外卖服下的手机突然震动。

系统提示音混着晓月的抽噎声钻进耳朵：【命运值+5（因善意选择触发隐藏奖励）】。

清凉感从胸口蔓延到指尖，他鬼使神差地开口，“晓月，哥有件事想告诉你。”

晓月猛地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什么事？”

林渊抿了抿嘴。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在妹妹泛红的眼尾。

他想起昨天被客户骂“叫花子”时，系统突然出现的半透明面板；想起追小偷时，“情绪掌控Lv.1”带来的冷静；想起刚才爬17楼时，腿肚子的颤意被某种力量压了下去。

“哥最近……有点特别的运气。”他斟酌着措辞，“比如送单时，有时候能提前知道怎么做会更好。就像……有个人在脑子里给我递纸条。”

晓月的眼泪瞬间止住了。

她盯着林渊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破涕为笑：“我就说哥最厉害了！上次张阿姨丢钱包，你蹲在便利店监控室看了三小时，最后在下水道找着了——肯定是这个‘运气’帮的忙！”她拽着林渊的袖子晃了晃，“那以后哥送单是不是就不会被骂了？能不能给我买个新书包？我同桌的书包有分层隔袋……”

“买。”林渊喉结动了动，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等哥攒够钱，买三个。”

晓月的笑声撞在墙上，震得窗台上的绿萝叶子直颤。

林渊望着妹妹发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胸口那团清凉感更浓了——或许系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少能让他保护好这个家。

清晨六点的风裹着豆浆香钻进站点。

林渊把电动车停在最里侧，避开王哥那辆新换的“小电驴”——那家伙昨天抢他单时，说“破车也配停前面”。

“小林！”站点经理老陈从屋里探出头，手里捏着手机直晃，“217号单客户炸了，说餐盒漏汤，要退款加投诉！”

林渊的后颈瞬间绷紧。

他接过手机，屏幕上是客户的消息：【半小时内不解决，我直接投诉到总部，让你们平台赔我精神损失费！】

“叮——”

熟悉的清凉感从眉心漫开。

林渊眼前浮现半透明面板，三行小字泛着微光：

【选项1：道歉并赔偿（奖励：50命运值/惩罚：扣除今日绩效20%）】

【选项2：坚持原则（奖励：谈判技巧入门（可提升沟通成功率30%）/惩罚：客户投诉风险+70%）】

【选项3：寻求上级帮助（奖励：人脉线索1（老陈好感+10%）/惩罚：被同事标记“爱打小报告”）】

林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卖箱边缘。

昨天系统给的“情绪掌控”让他在客户门前冷静下来，今天……他想起晓月昨晚仰着脑袋说“哥最厉害”的样子，想起房东催缴房租时的冷脸，想起王哥抢单时的嗤笑。

“我去处理。”他把手机塞回老陈手里，“保证不投诉。”

客户住在锦绣花园B座1203。

林渊按响门铃时，手心沁出薄汗。

门开的瞬间，香水味裹着尖厉的女声扑出来：“你们平台就是这么对待VIP客户的？我要……”

“女士。”林渊挺直脊背，系统奖励的“谈判技巧入门”像团暖烘烘的火，从喉咙烧到舌尖，“您点的是酸汤肥牛饭，配送前我们检查过餐盒——双层锁扣，正常颠簸不会漏。”他掏出手机调出配送监控，“您看，这是出餐时的密封视频。”

女人的声音顿了顿：“那我收到的汤都洒在袋子里了！”

“可能是电梯里有人碰撞。”林渊指着监控里的画面，“11:45，您楼下的小朋友推着婴儿车撞了我的外卖箱。我当时立刻检查过，餐盒没漏——”他弯腰提起保温袋，“但为表歉意，我让商家重新做了一份，热乎的。”

女人的眉头渐渐松开。

她接过新餐盒时，指尖在林渊递来的监控截图上停顿了两秒：“行吧，这次就算了。”她掏出手机点了两下，“投诉取消了。”

林渊走出单元门时，额角沁出细汗。

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谈判技巧入门已激活（当前熟练度12%）】【命运值+30（客户满意额外奖励）】。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原来“谈判技巧”不是让他巧舌如簧，而是教他把证据和诚意摊在台面上。

晚上十点，林渊瘫在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

晓月早就在隔壁屋睡熟了，呼吸声透过薄薄的隔板传过来，像只小奶猫。

他盯着系统商城界面，目光扫过“初级商业思维（200命运值）”“基础格斗术（150命运值）”，最后停在“营养补剂（50命运值）”上——晓月最近总说头晕，上次体检血红蛋白才90。

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渊的心脏漏跳一拍——是房东张姐的号码。

“小林啊。”张姐的声音带着歉意，“不是我要涨租，这片区中介都在涨，我家那口子说再不加就要亏了……”她顿了顿，“下个月起，房租2800。”

林渊的手指死死抠住床单。

2800，加上晓月的补课费400，水电费200，餐费800……他掰着手指头算，这个月跑满400单才能勉强支付。

“小林？”张姐的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你要是觉得贵……”

“我想想。”林渊打断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明天给您答复。”

挂断电话，他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

月光从窗户爬进来，在床头投下一片银白——那是晓月用压岁钱买的小夜灯，说怕他晚上回来摸黑。

熟悉的清凉感再次漫开。

林渊望着眼前突然浮现的半透明面板，喉结动了动。

面板上的选项还没完全显形，只看得见一行小字在闪烁：【面对生活压力，你的选择是——】

夜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外卖单沙沙作响。

林渊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谈判技巧”带来的余温。

他望着隔壁屋透出的微光，突然笑了——不管系统给出什么选项，至少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被生活推着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