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法则：开局炼化天道 第81章 暗夜森林的考验

冰原的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细针在扎。澹台烬玄望着三个暗夜精灵绷紧的弓弦，喉结动了动。

天罚剑在掌心发烫，那是他惯常的战斗预警，可系统刚刚闪过的提示却让他压下了拔剑的冲动。

“检测到暗法则能量波动与‘暗影’组织关联度87%。”这行泛着紫芒的字在他视网膜上跳动。

他突然想起老者在密道里咳着血说的话：“冰渊底下的东西，和当年屠了你满村的暗影...脱不了干系。”

如果这些暗夜精灵也在对抗暗影，那现在拔剑，便是把盟友推成敌人。

“我们不是入侵者。”他往前又走半步，圣光使者的光纹顺着手臂爬到他腕间，像根暖绳拴着两人心跳。

最前排的暗夜精灵长弓又紧了寸许，箭头的幽蓝毒光在他喉结处晃，“但有些事必须弄清楚——比如你们背后的黑雾，和我们要找的暗影，是不是同一路货色。”

三个精灵的耳尖同时抖了抖。为首的那个瞳孔缩成细线：“你见过黑雾？”

“不止见过。”澹台烬玄摸向腰间储物袋，半张文件的封皮露出来，黑雾眼睛的纹路随着他呼吸起伏，“上个月在苍梧山，我亲手撕了个暗影使者的胸膛，他心口就刻着这标记。”

三个精灵的骨牙项链突然发出轻响。最后面那个突然用喉音说了串怪话，中间的精灵猛地转头，耳尖几乎割破同伴的脸。

“他们在说古精灵语。”一道低柔的女声从旁侧传来。月光不知何时卸了面纱，苍白的脸在圣光里泛着珍珠似的光，她指尖轻轻叩了叩自己耳后。

那里有个淡青的刺青，像片蜷起的蕨叶，“我以前跟黑市商人学过，他们在问...问你是不是‘破影者’。”

澹台烬玄余光瞥见冰霜女皇的睫毛动了动，她指尖的冰晶正在缓慢消融。铁拳的手掌还按在腰间巨斧上，但指节已从青白转成正常血色——这莽汉，到底是信他的判断。

“破影者？”他重复这三个字，目光扫过三个精灵紧绷的肩背，“如果是能撕碎暗影的人，那我大概是。”

为首的精灵突然松开弓弦。长箭“叮”地坠地，在雪地上砸出个小坑。他伸手按住心口，骨牙项链摩擦出沙沙声：“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靴底碾碎积雪的声音比狼嚎还响。

“他们住森林深处。”月光重新戴上纱巾，发尾沾着的雪粒在她移动时簌簌落下，“我从前偷过他们的星髓，知道几条密道。”她冲澹台烬玄挑了挑眉，“不过先说好，要是被毒藤缠住，我可只救你。”

圣光使者的法杖浮到空中，像盏会移动的灯。众人跟着暗夜精灵走进森林时，铁拳凑到澹台烬玄耳边：“小玄子，那月光姑娘看你的眼神...比我家阿花看骨头还热乎。”

“闭嘴。”澹台烬玄耳尖微烫，偏头时正撞进冰霜女皇似笑非笑的目光里，她眼角的冰晶不知何时又凝了一粒，在月光下闪得人心慌。

暗夜森林的树比冰原上的高两倍，枝桠交缠得密不透风，连月光都只能漏下几点碎银。澹台烬玄踩过一截腐木，湿滑的苔藓差点让他踉跄，却见月光像只猫似的贴着树干移动，指尖在树皮上点出三个轻响——前方的藤蔓突然分开条缝，露出块刻着精灵文的石头。

“这是‘影哨’。”她压低声音，“他们用活藤做陷阱，触发就会绞碎入侵者的骨头。”话音刚落，左侧的灌木突然剧烈晃动，一只泛着黑鳞的野兽扑出来，尖牙上还滴着绿液。

铁拳的巨斧已经抡圆了。但那野兽刚扑到半空，为首的暗夜精灵突然反手甩出枚骨哨。哨音像把刀劈开空气，野兽瞬间僵在原地，颈侧浮现出和精灵耳尖一样的银纹，竟转身窜进了树林。

“暗影兽。”精灵头也不回，“被黑雾污染的活物，专挑落单的吃。”

众人越往森林深处走，空气里的腐臭越重。澹台烬玄的鼻腔里泛起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不是新血，是积了几十年的陈血。

系统提示又跳出来：“暗法则浓度持续上升，建议开启法则感知。”

他闭眼。再睁眼时，眼前的世界变了颜色。树木的脉络里流动着墨色细流，暗夜精灵的皮肤下泛着幽蓝微光，连月光的影子都在渗出丝丝黑雾。最浓的那团黑，在正前方——像团裹着血的棉花，堵在某个巨大的洞穴口。

“到了。”为首的精灵停在棵三人合抱的古树前。树干上刻满螺旋状的纹路，树顶垂着成串的荧光蘑菇，把树下的石桌照得透亮。

石桌后坐着个更年长的暗夜精灵，他的耳尖裂了道缺口，左眼蒙着块骨片，腰间的骨牙项链足有半人高，每颗骨头上都刻着歪扭的符号。

“他是大祭司，影歌。”月光在澹台烬玄耳边说，“精灵族的智者，能听见风里的秘密。”

影歌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向澹台烬玄腰间的储物袋：“那东西...带着我族人的血。”

澹台烬玄心里一紧。他取出那张文件，封皮的黑雾眼睛在影歌的注视下竟渗出红丝，像被戳破的血泡。

影歌抬手，骨片下的左眼突然睁开——那是只全黑的眼睛，没有眼白，“三百年前，暗影屠了我们月辉部落。我妹妹...她的肋骨，就刻着这标记。”他的手指抚过骨牙项链上某颗月牙形的骨头，声音突然哑了：“他们把活物的魂封进法则里，用黑雾污染天地。我们守着森林，就是为了不让黑雾漫到人间。可三天前，冰渊的黑雾突然浓了十倍，连影兽都开始啃食自己的同类。”

“冰渊。”澹台烬玄喉间发紧，“我要下去。”

影歌的黑眼睛突然收缩。他从石桌下摸出个陶罐，揭开盖子，里面浮着团幽蓝的光：“这是从冰渊裂缝里接的水，你闻。”

澹台烬玄凑过去。那股味道像烧红的铁浸入冰水，刺得他眼眶发酸。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高浓度暗法则腐蚀剂，接触超过三息将损伤神魂。”

“暗影的老巢，在被诅咒的黑土原。”影歌盖上陶罐，“普通人靠近就会烂掉皮肤，修士的法力也会被黑雾吞掉。但三百年前，月辉部落的祭祀曾用‘净世水’净化过一小块黑土——那水，藏在极北的忘忧洞。”

“我们去找。”澹台烬玄话音刚落，月光突然跨前一步：“我跟你们去。”她的面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下巴上道淡白的疤，“暗影杀了我师父，我要亲眼看他们的老巢被烧成灰。”

冰霜女皇的冰晶在掌心转了个圈：“黑土原的寒气比冰原更重，我能开路。”

圣光使者的法杖发出清越的鸣响：“净化之道，当与诸君同行。”

铁拳把巨斧往地上一杵，震得石桌都晃了晃：“小玄子去哪，老子就砍到哪！”

影歌的黑眼睛里终于有了丝温度。他摘下颗骨牙，塞进澹台烬玄手里：“拿着这个，黑土原的黑雾伤不了你。记住——净世水只能用一次，且要在月全食时泼下。”

离开森林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澹台烬玄攥着骨牙，能感觉到上面刻着的咒文在发烫。

月光走在他身侧，突然轻声说：“我听影歌说...冰渊底下，锁着个被暗影封印的女人。她的血，能解天下所有法则毒。”

女人？澹台烬玄的脚步顿了顿。他想起密道石壁上的字：“寻冰渊，见生母。”喉间突然发甜，像是要咳出血来。

“走了！”铁拳在前面喊，“再磨蹭，忘忧洞的毒蜂该醒了！”

众人的笑声混着风声飘远。森林外的冰原上，朝阳正把积雪染成金色。

澹台烬玄摸了摸怀里的陶罐——净世水的幽蓝光芒透过陶壁，在他掌心印下块淡蓝的斑。黑土原的风，应该已经卷着黑雾来了吧？

他望着远处翻涌的云层，天罚剑在储物袋里轻轻震颤。系统提示再次亮起：“距离月全食还有七日，目标：黑土原暗影总部。”

而在更遥远的地方，某座被黑雾笼罩的石堡里，水晶球突然炸裂。一道裹着黑雾的身影从碎片中站起，他的指尖沾着血，在空气中画出个黑雾眼睛的标记：“破影者...有意思。”

冰原的风卷起雪粒，打在澹台烬玄的脸上。他望着前方被阳光照亮的路，嘴角慢慢扬起。该去会会那些所谓的“恶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