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红楼：大周靖王 第三十二章凤姐献金，秦氏波澜

除夕将至，靖王府内外也忙碌起来。洒扫庭除，张挂彩灯，库房里进进出出搬运着年节所需的各项物品。只是这份忙碌，在森严的规制和无处不在的眼线下，显得有条不紊，甚至带着几分压抑。

王熙凤的马车停在王府侧门。她今日是奉了李承锋的密令，前来汇报私盐计划启动资金的筹措情况，并送来第一笔“孝敬”。

平儿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个颇有分量的紫檀木匣子，脸上带着几分紧张。自打上次在靖王府经历波折后，她每次来这里都觉得心惊胆战。

被引至书房，李承锋早已等候在那里。他并未处理公务，只是闲适地坐在窗边品茶，目光落在窗外几株凌寒盛开的红梅上。

“妾身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王熙凤敛衽一福，脸上堆着明媚的笑容。

“免礼，坐。”李承锋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目光转向她，“事情办得如何了？”

“快过年了，也得给王爷送份年礼不是？”王熙凤笑道，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示意平儿将匣子呈上，“王爷吩咐的事情，妾身幸不辱命，第一笔银子已经筹措妥当，特来请王爷过目。”

李承锋示意赵乾接过匣子。赵乾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一叠银票，数目可观。

“哦？”李承锋眉毛微挑，看向王熙凤，“琏二奶奶果然是好手段。这么快就……”

“王爷说笑了，这哪里是府里的钱。”王熙凤掩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府里那点家底，哪里经得起王爷这般大用场？”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这是妾身动用了些娘家的关系，走了几家相熟的银庄和当铺，拆借挪腾出来的。账目都做得干净，绝不会牵连到王府和荣国府。”

李承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动声色地筹到这笔钱，王熙凤确实能干。

“辛苦琏二奶奶了。”他语气温和了些，“这笔钱，本王记下了。往后江南那边若有收益，头一份便是你的。”

“能为王爷分忧，是妾身的本分，哪里敢求什么回报。”王熙凤嘴上说着，脸上却笑开了花。她知道，靖王这话，便是承诺。

她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听说前儿太妃娘娘召见了薛妹妹？妹妹刚入府就能得宫里看重，也是她的福气。只是不知……太妃娘娘都说了些什么？妹妹回来可还好？”她看似关心薛宝钗，实则是在打探消息。

李承锋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淡淡道：“不过是宫里长辈循例问候罢了，没什么要紧的。宝钗性子稳重，应付得来。”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并未透露更多信息，反而将目光转向王熙凤，带着一丝玩味：“倒是琏二奶奶，对本王这后院之事，似乎颇为上心？”

王熙凤心头一跳，连忙笑道：“王爷说哪里话。妾身不过是想着，薛妹妹到底是咱们荣国府出去的，又是王爷看重的人，自然多关心几句。”

“是吗？”李承锋放下茶盏，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一股迫人的气势将王熙凤笼罩。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李承锋伸出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琏二奶奶的心思，本王明白。”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磁性，“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些不该你操心的事，就少打听。”

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她颈侧。

王熙凤身体微微僵硬，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闪烁了一下，带着几分被冒犯的不快，却又不敢发作，反而顺势将身体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娇媚了几分：“王爷教训的是，是妾身多嘴了。妾身只知道，一心一意为王爷办事，旁的……都不敢想。”

她仰起脸，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眼中波光流转。

李承锋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点因为她试探而升起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他低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唔……”王熙凤发出一声细微的惊呼，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知道就好。”李承锋在她耳边低笑，声音沙哑，“把差事办好了，本王……不会亏待你。”

他松开她，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衣襟。“银票留下，你先回去吧。”他重新坐回书案后，拿起一份文件，“年关将至，外面不太平，自己小心些。”

“是，妾身明白。谢王爷关心。”王熙凤定了定神，敛衽一福，带着平儿退出了书房。

走出靖王府，坐上马车，王熙凤才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书房内，李承锋看着桌上那厚厚一叠银票，心情颇为不错。有了这笔启动资金，江南那边的计划，就可以正式铺开了。

处理完手头几件要紧的公务，看看天色，尚不算晚。他心中一动，想起了宁国府那位病美人。

“备马，去宁国府。”他吩咐道。

依旧是便服出行，只带了两个亲卫。

再次来到宁国府秦可卿的院落，似乎更添了几分萧索。贾珍今日似乎不在府中。李承锋直接来到院门前，守门的婆子认得他，慌忙进去通报。

开门的依旧是瑞珠。看到李承锋，她的小脸又白了几分，连忙跪下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你家奶奶呢？”李承锋淡淡问道。

“奶奶……在里面歪着呢，说是有些懒怠。”瑞珠声音细弱。

李承锋不再多言，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秦可卿果然斜歪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手里拿着一本书，却并未翻看，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眼神空茫。

听到脚步声，她身体一颤，猛地转过头来。看到是李承锋，她眼中先是掠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又被一种麻木和认命所取代。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了。”李承锋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几日不见，她似乎又清减了些，脸色苍白，眼神在最初的惊惶之后，沉淀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身子还是不爽利？”他伸出手，想要探她的额头。

这一次，秦可卿没有躲闪，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李承锋的手指触碰到她光洁的额头，温度微凉。他皱了皱眉：“怎么还是这么凉？太医开的药，可有按时服用？”

“回王爷……有在用。”秦可卿睁开眼，声音低弱。

“嗯。”李承锋收回手，在她旁边的绣墩上坐了下来，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个人闷在屋里，也难怪身子总不见好。明日就是除夕了，府里可有准备？”

秦可卿摇摇头：“妾身……不大清楚。”

李承锋看着她这副对周遭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悦。“抬起头来。”他语气加重了几分。

秦可卿身体一颤，依言抬起头，迎上他锐利的目光。

“秦氏，”李承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本王不喜欢看到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就该有本王女人的样子。”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带着一丝诱哄：“本王知道你委屈。但日子总要过下去。你若一直如此，只会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得意。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这样？”

秦可卿被他看得心头发慌，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却被他话语中的某些东西刺痛了。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那潭死水，似乎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李承锋捕捉到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波动，心中暗自满意。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苍白而冰凉的脸颊，声音放得极其温柔：“乖乖听话，养好身子。等过了年，本王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突如其来的温情和许诺，让秦可卿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眼前这张让她恐惧的面容，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李承锋看着她眼中那丝茫然和无措，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记住本王的话。”他直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秦可卿才如梦初醒般，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嘴唇的温度。心头，一片混乱。

门外，瑞珠和宝珠早已吓得缩在角落。

秦可卿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天色，除夕……就要到了吗？这个年，她又该如何度过？

而离开宁国府的李承锋，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情却是不错。王熙凤送来了急需的银两，薛宝钗开始学着适应和周旋，秦可卿那潭死水也终于有了些许波澜。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