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的佣兵生涯 第二章 过渡生活

脑海中一桩桩一件件“血泪史”闪过，陈俊生并没做多少思想斗争，拎着酒瓶子就奔几个人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对着两个女生问道：咋回事儿啊？他们仨劫你俩啊？

两个女生连忙点头，不等她们说话，三个混混闻言回过头来，见陈俊生拎着酒瓶子来着不善，其中一个混混问道：你谁啊？

“我问你三围着人家两个女生要干啥”？

另一个混混骂道：“跟你有鸡毛关系啊，唉，你不是总被打那小子么？上这来装b来了？”

说罢不等陈俊生反应，那混混便一把薅住陈俊生的衣领将他拉至一旁，另外两人也围了上来。

陈俊生顿时热血冲顶，大喊一句：我艹尼玛的，便用力将酒瓶子一下砸在那混混脑袋上！

只听“咣”的一声儿，

“哎呀我艹”

被砸中的混混顿时惨叫一声儿，松开陈俊生的衣领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陈俊生预想中的酒瓶碎裂，鲜血四溅，一招镇住众人的场景并没出现，许是力道不够，手中的酒瓶子还完好无损的，剩下那两个混混只是怔愣一瞬，便就拳脚一齐朝着陈俊生招呼上了。

陈俊生照例被打到在地，照例弯腰抱头，耳边只听见一人喊到

“哎我艹，这么大一个包”

余下挨打的的两分钟时间里便专门有人踹他的脑袋。

三个混混走的时候掏走了陈俊生身上剩余的两块钱，那是他坐公交车的钱，那两个女生是早就不见人影了的，陈俊生迷迷瞪瞪的坐了起来，缓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他想哭又想笑，六点五十从网吧出来，现在七点二十，这半个小时内他可经历了不少，喝了点儿酒，失了个恋，救了两个“美”，挨了顿打！

“行，今儿晚上没白过”

公交站点是不必去了，只能走着回家了，从学校走到家陈俊生没走过，估摸着怎么也得走一个小时吧，一边走一边回想初中三年的生活，种种过往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回放，甜蜜的，屈辱的，心酸的，一时心理五味杂陈。

不知不觉又湿了脸颊，陈俊生恨自己的感性，嘴里嘟囔到“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还哭起来没头儿了呢。怪不得梁静看不上你”

陈俊生也不去擦，任由泪水横流，脸颊上的水越来越多，犹如他止不住的思绪越涌越多，陈俊生仰天望去！

“艹，下雨了”

陈俊生到家已经近九点，到了门口声控灯亮起，今天门上又多了几句讨债的人留下的狠话，左边墙上新添一行猩红大字，字体游走龙蛇三分潦草七分狂野，上书“再不还钱杀你全家”

这些年来陈俊生什么场面没见过？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浑身湿透的陈俊生进屋后直奔卫生间，晚上挨打时自己把头保护的很好，脸上到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回屋换了衣服，主卧鼾声震天，想必是老爸又借酒浇愁把自己灌倒了，餐桌上有点儿残羹剩炙，照例是苍蝇先吃！

陈俊生没什么胃口，直接闭灯上床睡觉，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那点儿事儿，17岁的人又能有什么事儿呢？那点儿事儿就是最大的事儿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主卧依旧鼾声震天，餐桌上的苍蝇正在吃早点，略带憔悴的陈俊生洗漱过后翻了一圈老爸裤兜，一共翻出16块钱！

想着今天是填志愿的日子，也即将是和梁静分开的日子，经过了昨天那件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静！

陈俊生思绪纷乱的揣着16块钱去学校填志愿，到学校时，因为瞅了在学校门口抽烟的黄毛一眼，目光被黄毛敏锐的捕捉到，黄毛走上前问：你瞅啥啊？陈俊生说：哥们儿你那头发在哪烫的？黄毛说：跟你有jb关系啊？你自来熟啊！

一早上被讹了5块钱，陈俊生心情很不好，到了学校进了班，发现早上自己想多余了，梁静根本没多瞧他一眼，陈俊生不禁感叹，女人心，海底针，这针处处扎他心！

在老师的引导下填了志愿，约摸了下自己的成绩，志愿填了三类某头部高中！陈俊生感觉自己还是有一定把握能考上的！

填完了志愿，同学老师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舍不得分开，互相诉说着这三年来的同窗情师生情，看着梁静和老师感情很投入的聊着，想着梁静志愿报的是一类省重点高中，再想想自己的三类头部高中，陈俊生也有八分释怀了，往后终究不是一路人了！

中考的过程无波与澜，所有的考题该会的都会，不该会的都不会，没有惊喜，没有意外，两个礼拜后成绩下来了，陈俊生发挥稳定，压线进了自己理想的三类头部高中！

同学聚会叫他了，陈俊生没去，晚上QQ群里消息不断，一翻果然是聚会的图片和视频，聚会的一切流程都在，先吃饭后唱歌，饭桌上啤酒下肚，女的奔放男的风骚，到了KTV先合唱一首周华健的真心英雄，张震岳的再见，最后老狼同桌的你收尾，剩下的自由发挥，QQ群里感天动地你一句我一句永远的七班，陈俊生直接退群，拜拜了操蛋的初中生活！

家里的境况与揭不开锅还有一定距离，但显然陈俊生的高中学费是够呛能拿出来了，老爸依旧没日没夜的喝酒，也不知道酒钱是哪来的。

这天发小金鑫来找陈俊生，跟他研究研究暑假俩人上哪打零工挣点儿上网钱，学习上来说金鑫不如陈俊生，高中没考上，准备上技校了，金鑫名字多金但财运一般，因为差三分没考上高中，爹妈看他考这个德行直接断了他的零花钱，这个假期金鑫必须自己找个挣钱的门路，陈俊生也想趁着这个假期想把高中学费挣出来，二人一拍即合，第二天便出去找活儿！

后天是高中登校的日子，陈俊生此刻拿着手机正在纠结，一个多月的打工生涯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这一个月来，他和金鑫最开始干的是发传单，站在步行街上拿着一沓子专治阳痿早泄的男科医院宣传单，陈俊生实在不好意思往行人手里塞，万幸他形象不错，传单往出发的时候基本拒绝的很少，站了一上午发了三十多张传单，剩下的实在不好意思发了，四外瞧了一圈扔进了垃圾桶，结果被监督人员抓个正着，不但一分钱没赚到，还扣掉了五十块钱保证金！

金鑫那边儿还不如陈俊生，因为外在形象不佳，传单内容猥琐，一上午只发了十多张，同样往垃圾桶扔的时候被人逮到，于是头一天的打工记录出炉了，哥俩干了半天活一共赔了100块，准确的说是陈俊生赔了100块，因为金鑫的保证金是他垫的！

哥俩气馁了一阵儿又决定重新找活儿干，这回二人决定去饭店干服务员，工资要求日结，不日结的话二人手头是真没钱了，二人已经混到手往裤兜一伸露出来的是两个手指头的境地了！

又过了三天，二人废了挺大劲找了一家饭馆当服务员，一天干八个小时日工资三十，当天结清，陈俊生干了三天摔了四个盘子上错五回菜，第三天结工资老板要求他别再来了，金鑫出于哥们儿义气抨击了一顿老板吸血资本家后毅然陪着陈俊生下岗！

二人又气馁了一阵儿又找了个贴开锁小广告的活儿，两个人贴完一个片区一天给八十，这样每人每天能分四十，一个礼拜一结账，二人前六天干的还算挺顺，只被人骂过两回被街道人员追过一回，都是有惊无险，直到第六天的时候二人在一个工厂大门上贴小广告时被看门老大爷放狗撵了，金鑫跑的慢被狗咬了两口，打了三针狂犬疫苗花了288，开锁公司老板心善把这六天的工钱给他俩结了，一人得240块钱，去了金鑫打狂犬疫苗的钱，剩下的钱哥俩平分，分完钱后哥俩都一致认为以后靠打工没出路！

三次打工的经历让陈俊生彻底绝了暑假再去打工的念想儿，浑浑噩噩度过了一个假期后，后天便要登校了，可登校要交的书本费，学费，校服费，军训费还没有着落。

这天晚上，陈俊生拿着手机纠结了半天到底还是拨通了老妈的电话，电话嘟了几声后传来了老妈的声音：喂，儿子，

陈俊生单刀直入道：

“妈，我后天登校”

“六条”

“杠”

“你后天就登校了？这么快”

“啊，一晃放假都快两个月了......”

“你等会儿儿子，八万”

“别动，站立夹宝，胡了，搂你”

..............

“你后天登校给我打电话干啥啊？你找不着学校啊，早不打电话晚不打电话非得现在打电话，暑假放两个月也没说给我打一个电话，也没说来看看你妈，现在给我打电话，要钱啊？”

“后天登校学校要交学杂费”

“你那死爹呢”？

“出去躲债去了，两天没看着人了”

陈母电话里骂了一通，最后叫陈俊生明天去她那取钱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陈俊生去了老妈的新家取了钱，被后爹阴阳了一顿，垂头丧脑的回了家，门上又多了几行红字儿，父亲依旧不在家，家里依旧乱如狗窝，翻了一圈厨房在橱柜里间找到一桶泡面，烧了水泡了面快吃完了感觉味儿不对，端着泡面往底部一瞅，发现保质期已经过了半年了，陈俊生无语凝噎，暗叹一声：生活太TM操蛋了！

过了登校就是为期一个礼拜的军训，期间没什么说的，认识了新同学认识了新老师，同学都挺好相处的，班里女生不多，美女没有！

军训过后便是正式的开学了，只能说三类学校自有三类学校的校风，例如陈俊生知道他们班一共有42人，开学一个多月了班里从来没满员过，老师与同学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互不相交，老师在讲台上讲他自己的，同学们在台下聊自己的！

十月份的天不冷也不热，相比于女同学千篇一律的校服装扮，老师们群芳争艳的丝袜更能引起男同学的讨论！陈俊生也觉得三十多岁的老师特别有魅力，尤其是英语老师，伴随着英语老师常常爱穿的女性修身职业装，三天一换色的丝袜，陈俊生学会了手活儿，英语老师成了他人生中第一位“导师”，从此左右手对他又有了新的意义！

时间飞快，一晃到了寒假，半个学期的高中学习生活陈俊生竟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知识量跟初三没啥变化，陈俊生第一次感觉到，他的高中生活没什么多大意义！

家长会父亲照例没到，回到家看到家门口贴着法院的封条，陈俊生照例撕掉进屋！

寒假是无聊的，这天陈俊生与金鑫路过火车站，在国贸大口门口看见一大哥推着倒骑驴，倒骑驴上面摆满了碟片，都是什么碟片大家都懂，碟片的封面极大的吸引了二人的目光，二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扭捏着不敢上前，卖碟片的大哥带着棉帽子，穿着军大衣，双手拢在袖子里，翻了个白眼，对着陈俊生金鑫喊到：这咋还不好意思了呢，买不买的上跟前儿来看看又不要钱！

二人听罢也觉得没啥不好意思的，站在倒骑驴跟前一边和卖碟的大哥唠嗑一边挑了起来，大哥说：我这里碟儿里贼全，欧美的日韩的港台的都有，都是大合集，够你俩看一假期了！

金鑫问大哥有国产的么？大哥说国产的没意思他不卖！

二人挑了半天终于挑了一个封面满意的，一问价，大哥张口85，照理说往常的话二人听到这个价儿早就放下东西走人了，奈何这次的东西吸引力实在太大，陈俊生和金鑫一咬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数了数，一共45块钱，见大哥直摇头，二人一咬牙，各自又掏了一块钱出来，这下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留！

大哥见这两个小子真是豁出去了，就从倒骑驴下边抽出了一盘影碟说道：

“47块钱你俩挑的那个指定是不能卖，行的话我手里的这个碟儿卖你俩，这个原价我卖50，看你俩小孩儿不错，47卖你俩了，行的话就行，不行我也没招儿了”

二人一看，话都说到这份上儿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花了47块钱，揣着影碟就往家走！

上午出门儿时电视上报的天气预报是零下23度，火车站离家是9.5公里，陈俊生和金鑫揣着影碟迎着西北风走了一个多小时，陈俊生的鼻炎一到冬天就犯病，走一路擤了一路鼻涕，惹得金鑫非常不满，他认为陈俊生擤一路鼻涕拖慢了回家的速度！

二人哆哆嗦嗦的到了家，时间已是黄昏，陈父已经给陈俊生打过电话说今晚不回家，真是刚困就有人给送来了枕头，准备要看毛片家长就不在家，事情顺利的有点儿不真实，于是金鑫先回家吃过饭，吃完饭后抱起家里的影碟机就往陈俊生家里跑！

到了陈俊生家里二人自是一顿忙活，忙活完了后心情都有些激动，看着影碟进了DVD后，陈俊生头一次觉得25寸电视有点儿小了！

影碟机响起了碟片儿快速旋转的声音，电视画面先是一篮，接着一黑，电视机前二人的心跳随着电视机画面的颜色的切换不断的起伏，接着画面又一篮，配合着欢快的音乐响起，一排红字逞螺旋状展开到二人面前

《2005年华语乐坛百大金曲合集》

十秒钟左右，金鑫率先反应过来

“今年不是2007年么”？

陈俊生没理会金鑫，不死心的用遥控器点进去了页面，没错了，全是歌儿，没有毛片儿，全是歌！

“这b不止骗咱俩，还TM拿两年前的影碟骗咱俩”陈俊生愤愤道

“咋整？找他去？”金鑫问道

“这天都黑了咋去啊？再说了，找他他能承认啊？他那大体格子咱俩也干不过他啊”

二人的复仇之火，欲望之火被一齐浇灭，毛片不黄对少年的杀伤力有多大买碟的大哥身为男人他应该懂啊，只能说一句人心不古啊！

在家待了一假期后，陈俊生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三流高中考大学定然无望，开学的各项学杂费也拿不出来，家里的房子已经被法院贴了三次封条，老爹靠借贷度日，前来要账的人一波接一波，书是念不下去了，陈俊生决定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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