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内使在里面吗?院子里一个着急的声音问道。
在里面,你进来吧。小林子对外面的内官说道。
只见一个白净的小内官,急匆匆的迈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小林子现在是掌固,虽然和柴易相处是还是那么随和。但在其他内使面前
隐隐的也有了些威势。
小内使忙答道:宫令请柴内使立刻去衙厅,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柴易不敢耽搁,忙换了衣服和小内使一起往宫闱衙厅敢去。
进了大厅柴易看见除了师傅王安,柴易进宫第一日见过的贵妃身边的宫女含香也在这里。
王安对柴易说道,贵妃娘娘召我俩急速觐见。我俩快随含香姑姑一起过去。
说罢也不多言语便跟着含香往贵妃的拾翠殿走去,柴易也只得跟上。柴易原本想问些什么,但看见师傅和含香都面色凝重,眉宇间又满是焦急之色,便硬生生把到了嘴疑问又吞了回去。
柴易低着头,跟着二人的脚步快步往前走,一边思考各种可能性。还没理清思绪,便已经到了拾翠殿门口。有了含香引路门口侍立的内侍宫女到没有多做阻拦。三人一直来到拾翠殿偏殿,贵妃日常起居处。
含香立住了脚步,提高音量,对殿内通禀道:娘娘,王宫令他们来了。
殿内立刻传出了贵妃急切的声音:快让他们进来,含香,你就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上来伺候。
是。含香说道。待柴易师徒二人进入后迅速将门带上。
柴易跟着师傅进入了偏殿。只见姨母坐在正中的贵妃榻上,双眼微红。
王安躬身低首,向贵妃行礼。口里说,问贵妃安。贵妃忙摆手向他示意免礼,又忙回过头对柴易说。
易儿,快些过来。让姨母看看。
柴易依言走到贵妃面前,向姨母行礼。贵妃伸手将他拉到怀里,一边摩挲着他的肩颈,一边说着:我的易儿受苦了,是我对不起姐姐。提到柴易的生母冯氏,贵妃又哽咽了起来。
姨母抱着柴易低声痛哭起来。
母亲知道姨母已经尽力做这一切。母亲只会感激姨母,易儿也会。柴易强打笑脸安慰贵妃道。
贵妃娘娘,请先节哀。王安说道。您召小公爷过来是有要紧事告知,不是吗。
柴易的贵妃姨母这才拭了干泪水,坐直了身体。对柴易说,这么急着要你过来是有你二哥哥的消息要告诉你。
昨日你舅母进宫告诉我,你二哥哥并没有在谅山之战中战死,而是侥幸活了下来,修养了几个月后辗转来到京城。后来得知国公府全家遭难。去了大理寺鸣冤,泄露了身份。
那些当初对你家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人断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况且此事陛下早有定论。他这一去正是自投路网。现在已被押到刑部大牢里,后日就要处斩了。
可恨本宫身为贵妃对此竟全无办法。你外祖家这些年也并不在朝中枢要,也根本说不上话。只能托人在刑部大打点,让你兄弟见再见一面。
宫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明日一早宫门一开就跟着王安出宫去看他吧。他是姐姐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叫本宫姨母的孩子。想到这里本宫心如刀绞。心里怎能不痛心。说完两行热泪又流了下来。
柴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拾翠殿回到宫闱局内官差房的。自从离开姨母那里,柴易就神情一阵恍惚。
记忆中二哥哥的身影一点点浮现出来——十九岁的少年郎,身姿挺拔,明眸皓齿。走到哪里都是一阵阳光。柴易总是跟在他后面,二哥哥,二哥哥的叫着。
父亲责备时,他总是护着柴易。三哥四哥胡闹时他总是偏帮柴易。可是这么个好哥哥,后日就要被处斩了。自己嫡亲的哥哥就要没有了。柴易心痛难忍,却又掉不出泪来。
看到柴易这样王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小林子陪着他。似乎从师傅那里知道了什么。一向聒噪的小林子今日特别的安静。
柴易一宿未眠,次日早起时眼睛充满了血丝。看得王安又是一阵心疼。柴易失神的木然用过早饭,王安看见又是一阵叹气。
嘱咐好小林子今日的宫务,王安带着柴易匆匆的出了宫门。此时天还未亮。
王安领着柴易沿着朱雀大街走了一刻钟,拐进一条小道,一辆车头挂着冯字的马车出现再眼前。一个青衣男子正站在车边来回踱步。
见柴易师徒两人走过来,男子立刻迎来上来。
易儿,男子轻声呼唤到。声音竟激动得有些颤抖。
柴易这才看清楚男子的脸。小舅!柴易叫了一声,一下扑进舅舅的怀里,眼泪哗哗直流。
要说小舅和母亲,就如天正帝和永宁公主一样,如姊如母,感情深厚。母亲嫁到柴家后,除了如今已是贵妃的姨母,就属小舅来往的最是频繁。
舅舅爱屋及乌对姐姐的孩子很是溺爱,柴家的孩子们也都喜欢这个温文尔雅的舅舅。即便后来母亲去了,这个小舅一得空也常来看他们。
小舅将柴易拉到车边,伸手将柴易抱上车。又摸了摸柴易的头,宠溺的说易儿长高了,也长壮了。下次见面小舅就抱不动易儿了。
三人都登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向刑部大牢驶去。柴易靠着小舅。一路上三人都无话,只听见马蹄的达达声和车轮的咕噜声。
大约过一个时辰。马车在刑部一半开角门停了下来。早有一皂吏打扮的男子等候在门口。见马车驶来忙过来迎接。
小舅下车后和男子寒暄了几句,又塞了几锭银子到他怀里。这才喜笑颜开的,领着他们舅甥两往里走。王安没有跟进来,在车内等候。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一路上差役并不多,除了看守的,并没有多余的人员。大概时还未到公干时间。仅有的皂吏看见男子也只是交换了眼神,并无多问。这种带人私带人进来的事,应该已经事司空见惯,心照宣了。
大牢里时不时的传来犯人的叫喊声,以及皂吏的叫骂声。
大约走了又一刻钟,穿过了几道牢门,男子在最角落的一间牢房停了下来,对柴易小舅说,冯大人已经到了。您和这位小爷可以在这里呆上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小人再来带您二位出去。
多谢!
您客气了,这都是袁侍郎的吩咐,小的只是奉命办事。不敢当您的谢。说罢恭敬退出。
柴易隔着栏杆,声音略带颤抖的对牢房里昏睡的男子叫到,二哥哥,话刚说出口,柴易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见男子没反应,柴易又靠近了些。双手扒在木栅栏之上又唤了一声。
男子猛然惊醒,望向柴易这边。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小五,我不是做梦。你还活着。二哥声音里满是激动。冲到牢房边,双手穿过木栏摸着柴易的脸,眼泪也啪啪的掉了下来。
一旁的小舅看着这一幕眼圈也红了。
文儿,你吃苦了。舅舅没用,救不了你。只能带易儿来看看你。
说罢握着柴文的一只手,哽咽的在也说不出话来。
二哥,父亲还有其他两位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父亲从军二十余年,祖母常说,父亲是祖父儿女中,性格最沉稳的,又怎会贪功冒进全军覆没。三哥哥又怎会投敌叛国。这些我绝不相信。
这简直就是污蔑!柴文高声抗辩说道。
当时与国师府的监军制定的策略是有我柴家父子迎战敌军主力,佯装败退。将敌军引向一天天堑。南平侯家的威远将军帅兵绕道敌人后方。待我军渡过,山崖间的吊桥后,将吊桥砍断。威远将军再发动攻击,关门打狗,将其主力逼到断崖边全部消灭。
可谁知,父亲与我们带兵到达断崖边后,居然发现到对岸的吊桥居然现行被人砍断,之前派去守桥的士兵竟然全部不知所踪。最后不得不和敌军决一死战。
我们寄希望和援军一起内外夹击,扳回战局,可援军却迟迟未到。大战中我看见小三掉下了断崖,父亲和小四先后战死。我为了不被敌所俘,也跳下悬崖。不料却大难不死,为山民所救。
后来几经辗转,回到京城。却听闻国公府获罪查抄。我去大理寺鸣冤,却反而成了叛逆,求告无门。
柴易瞬间明白了,这些恐怕是国师和柴府对头设下的局。国师想用数万人的血气炼制血魂珠。柴府对头想要公国府覆灭。双方一拍即合设下毒计。
可恨父亲一心为国,却这样被算计了。柴易心里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
小五,二哥明天就要去见父亲母亲了。你要好好保重,只要你活着就是柴家的希望。
哥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要以卵击石的想着报仇。柴文看出了柴易眼中的恨意,特意叮嘱他要保全自己。
冯大人时间到了,请回去吧……不远处响起了那个衙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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