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勇者的王道征途 第十六章 圣剑咖喱棒

沐浴完毕后，王浩然一边敲着桌子，一边思考着。

在他的身后，豆沙子毕恭毕敬的站着，现在她的模样已经越来越像个女仆了。

米莉亚还是老样子，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王浩然。

而炎风，尽管身上不少地方被绷带缠绕，但他已无大碍——

从他的脸上王浩然看不出是喜是忧，他就像个饱受风吹日晒的岩石一样，不管外界如何变化，他都刚毅依然——其实就是死板的意思。

不过这顽石一样的男子也并非不会受到任何触动，当他在看到拉缇娜被王浩然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时，从此他看向王浩然的眼神里便多了一分敬畏，以及一丝忌惮。

在王浩然的对面，红发的水手服魔人被绑在椅子上，她的眼睛被黑色的眼带蒙住，双手被手铐反铐在椅背上，双腿被胶带捆住，就连上身也被红色的绳子以绝妙的方法和角度紧紧束缚。

她那戴在脸上的咸蛋超人面具也被王浩然摘了下来，放在桌上——王浩然的理由是，看起来太恶心了。

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或许会以为这是某种情趣玩法，但实际上王浩然只是就地取材而已，把别墅里那些教育工具一股脑往拉缇娜身上戴。

“这家伙的恢复能力真是可怕，才一会身上的伤就都不见了——而且连破损的衣服都恢复了。”

“魔人就是这样的。”豆沙子将从拉缇娜体内拔出的断剑交给王浩然后说道。

“米莉亚，你这回可没搞砸吧？可别再像上次豆沙子那样出岔子了。”

“我，我已经给她使用了五重禁锢魔法了，封她个一两天应该是没问题的。”

“听到没，你现在啥能力都没有了，如果你敢有什么想法，我就把你丢到勾栏去，让你最讨厌的男人不停侵犯你。知道不？”

“……知道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魔人此刻也仅仅是个稍微强一些的女子而已。尽管她的等级依然很高，但失去了火焰的她已经对王浩然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经过刚才的战斗后，拉缇娜已经深刻认识到了王浩然的强悍，虽然她还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但至少眼下她不得不表现的顺从一些。

“不错，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哎？”王浩然突然的决定把米莉亚吓了一跳，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其中缘由就慌慌张张的说道：“浩然大人，如果不把魔人杀掉的话，他们不是还会来进攻人类吗？”

“说你笨你还不信，这家伙已经和我约法三章，不会再来攻击人类了。”

“无凭无据，万一她出尔反尔呢？”

“那就再把她打败就好了。”

“哪有那么简单……哎呀！”王浩然随手拿起一串粉色的珠子，在米莉亚脸上轻轻拍了几下。

“你又要和我理论了是不是？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做的事是绝对正确的，你怎么就是不过脑？而且如果我把她杀掉的话，那先背弃契约的人不就是我了吗？你是想置我于不义的境地？”

“呜呜呜，我没那么想……就是，我就是觉得，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把她杀掉……哎呀！”

“豆沙子，把这家伙的嘴堵上。”

“是。”豆沙子得到命令后，迅速锁住了米莉亚的脖子，然后朝她嘴里塞了个有着很多小孔的黑色球体。

“好了，烦人的家伙已经不在了。让我们来商量一下之前约定的事。”

“……放心好了，我说了不攻打人类就不会做，莫克林也没法强迫我。”

“那都是次要的，人类死的再多我都不在乎。”王浩然的话让炎风不禁皱了皱眉。

“重要的是，你要确保那个什么……荷赛娅的安全，知道不？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就把你的四肢砍了，丢进勾栏里去，让你体会一下泡牛奶浴的滋味。”

“……明白了。荷赛娅的安全就由我来保证，当她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时，一定是完好无损的。”

“嗯，不错。”王浩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浩然大人，能让我和拉缇娜说几句话么？”

“嗯？这种事就不要来请示我了，你想问就问呗，反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王浩然像是对拉缇娜失去了所有兴趣一样，翻了个身，接着就在躺椅上打起盹来。

他就是如此的随性。

“……”豆沙子摘掉拉缇娜的眼带，问道：“公主殿下现在还好吗？”

“你就放心好了，莫克林不会拿荷赛娅怎么样的，毕竟她名义上还是公主，如果这时候她有什么意外的话，对魔界内部的团结也没有好处。”

“是吗……”豆沙子像是终于放下心来那样，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你与其担心荷赛娅，不如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如果你被魔军抓住了，等待你的一定会是酷刑。”

“我既然敢那样做，就已经是做好了觉悟。”

“……是吗，虽然我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反对莫克林，但我也不会指责你什么，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好了。”

“谢谢。”

“可别谢我，要谢就谢那家伙吧。如果不是他，估计你现在都已经跟我回魔界了。”拉缇娜瞥了一眼王浩然，一脸复杂。

“拉缇娜，不如……你也加入我们吧。”

“啊？你，认真的？”

“嗯。如果你能帮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别开玩笑了，要我帮人类？绝对不可能。人类这种生物连对女性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还想要我帮他们？你可别说自己能对那些少女的遭遇熟视无睹。”拉缇娜阴沉着脸，缓缓说道。

“……你不是要保护全天下的女性吗？现在魔军大举进攻人类，势必会伤害到不少的女性，这与你的理念不是背道而驰了？”

“不，我会要求莫克林将人类女性保护起来，让他们在自己的故乡生活。男的随便，死了就死了。再说了——要不是人类抵抗，他们也用不着流血。”

“等一等，你们明明是侵略者，为什么要把话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炎风终于受不了拉缇娜那副高高在上的口气，沉声反驳道。

在人类的认知中，可是魔族侵略他们。一个侵略者，居然在受害者和反抗者面前面不改色的将锅甩给对方，是可忍，孰不可忍？

“侵略者？啊……或许在你们看来我们确实是这样。”拉缇娜若无其事的说道。

“但你有没有了解过一千年前的历史？如果你了解的话，就不会说出这种幼稚的话来了。”

“一千年前？……”

“看你的样子多半是不知道了。这也正常，毕竟当年‘八贱人’都把史籍给烧毁了，只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魔人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

“……”

“可别用那种眼神瞪着我，你要想了解真相的话就自己去查，瞪我有什么用？——虽然我也不指望你能查出些什么来，毕竟你们人类一直都没什么进步，一千年过去了，还是一副虚伪的嘴脸。”

“你！”炎风拔出短剑，欲刺向拉缇娜——结果却被豆沙子用了个火焰魔法糊脸，故他不得不向后跳去。

“可别用你那双脏手碰我的朋友。”

“是么……差点忘了，你也是魔人。没想到你隐藏的那么好。”

“炎风将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没有掩饰自己是魔人，只是你们太弱了，没看穿我的真面目而已。”

“……”

“我和拉缇娜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们人类插手——还不滚出去。”

“……”炎风犹疑了一会，随后慢慢从别墅中退了出去。

“呵呵，我还以为你被人类驯养了呢，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你……你刚才说话也太过分了些吧？”米莉亚透过口球，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我本来和人类就不是站在一边的，没必要对他们客气吧？我之所以一直都对人类客客气气的，是不想给王浩然大人添麻烦。懂？”

“呜……”豆沙子的话让米莉亚无言以对。

“哈哈，总之我不会帮你们的，而且我觉得你也不需要我帮忙。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估计连莫克林都能打赢。”

“其实，王浩然大人已经和莫克林交过手了。”

“哦？结果如何？”拉缇娜笑道。

“平手……吧。”

“居然能和莫克林打平手？这家伙可真是不得了啊。哎，我突然想到个好点子：要不我们把他变成魔人试试看？你看，我们不是还有一份魔王之血吗……”

“……我觉得，那没什么意义。”

“是吗？我倒觉得蛮有趣的。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拉缇娜手一使劲，手铐的链子就被她活生生拉断了——她脚上的胶带也是这般命运。

接着，拉缇娜用解放了的双手将身上的绳子一根根扯断。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放心，我不会向莫克林泄露你的行踪的。”

“接下来你要去哪？”豆沙子问道。

“先回魔界一趟——然后再做打算。反正人类世界那么大，可爱的女孩子那么多，还能没有我围巾超人的容身之处吗？”

“……是吗。”

“就是这样——对了，那边的人类，感谢我吧！我拉缇娜稍稍对你改观了哟！”

“……”被吵醒的王浩然看了拉缇娜一眼，接着翻了个身，又回到了梦乡。

“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你不是很讨厌男人的么？”

“是啊，虽然我讨厌他，但我也杀不了他啊，所以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咯。”虽然拉缇娜的话听起来有点不甘愿，但她的表情却很洒脱。

“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会杀掉他的。毕竟，他可是第一个把我打得那么惨的男人，你知道，我最讨厌输给男人了。”

“……呵呵，到时候我会全力阻止你的。”

“那我们就相互加油吧。拜！”拉缇娜拿起桌上的咸蛋超人面具，像一个兔子一样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记得帮我把那些少女安置好——！”

“嗯。”轻声承诺后，豆沙子转向王浩然——

“王浩然大人，拉缇娜已经走了。”

“嗯？……哦。”王浩然揉了揉双眼，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您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本来不是要把她杀了的吗？”豆沙子突然问道。

“哎？浩然大人您原来是那么打算的吗？”米莉亚自行摘下了口球。

“……其实我也不想的，谁知道魔人那么麻烦？如果其他魔人也像她这么麻烦，就算是我也有点应付不来啊。所以呢，要从内部分化他们，不能硬碰硬。米莉亚你学着点，这叫做成熟社会人的智慧。”

“哦，哦……”

“咳……总之，我们今后的策略就是要分化魔人，把所有魔人都揍一遍——能拉拢的拉拢，不能的弄死，然后再去找那只大老鼠。”王浩然为自己圆场的功夫可谓是出神入化，一下子给自己的失误找到了合乎情理的借口。

事实上，他只是担心自己会被11个魔人夹击而已。

如果就这样冲进魔界去把大老鼠砍了，很可能分散于各地的魔人就会赶回去。一个魔人就已经如此麻烦，要是同时对付11个……光是想象王浩然就觉得很麻烦。

“一切听王浩然大人安排。”

“……意思就是，我们要帮一帮人类，把各个国家的魔人都驱逐出去吗？”米莉亚的眼中忽然泛起了泪光，仿佛是看到了顽皮的儿子终于懂事了的母亲一样。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呜呜呜……原来，我一直的忍耐都是没有白费的！”

“这家伙搞什么？”

“也许是自我感动吧？”

“那就不管她了。走，我们回去拿圣剑……”王浩然才站起身，就一个踉跄撞上了圆桌上——好在这不是方桌，不然王浩然的胯下可就要受苦了。

“浩然大人！？”见王浩然身形忽然不稳，米莉亚失声道。

“没事……就是忽然双腿发软而已。”

“王浩然大人……您……”

“咳，别用那种像是在看癌症晚期病人的眼光看着我，我没事。”王浩然在桌子上靠了好一会，才慢慢直起腰来。

“呼……走了。”

“浩然大人，您真的没事吗？”

“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废话真多。”

“……”看着王浩然一瘸一瘸的走着的背影，豆沙子陷入了沉思。

或许，王浩然并不是完胜了拉缇娜——虽然战斗中的王浩然看起来是愈战愈勇，但实际上以他的等级，他的身体早就已经濒临极限了。

之所以王浩然还没有倒下，仅仅是因为他在硬撑而已。

打瞌睡也好，靠在圆桌上休息也罢，其实都是为了缓解疼痛。

想到此处，豆沙子不禁呼吸一滞，胸口被某种热诚的感情填满。

（您竟然是以那样的状态打赢了拉缇娜吗……真是了不起的人。我也要努力才行，要尽快把等级升上去，尽快帮上王浩然大人的忙）

……

王浩然再次来到洛城已是两天后的事，因为他伤势的缘故——尽管他本人一再强调不要紧，但豆沙子还是强行把他送进了“军队治疗营”里休养了两天。

当王浩然回到皇宫后，近卫兵春华直接把他带到了“天命擂台”上，那里便是勇者候补们的决战之地。

一到擂台旁，左侧阳台上的羽华便朝着王浩然招了招手，从她那满面的笑容来看，她的心情想必是十分不错的。

擂台的周围是一排排的石头台阶，它们以擂台为中心，呈扇形向外辐射出去。

台阶上坐着许多穿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他们大部分都带着奴仆，有的撑起阳伞来，有的扇起蒲扇来。

本来，这场决赛是应该邀请世界各国的主要领导人和各界的名流来一同见证的，但由于现在是战争时期，大家都自身难保，所以到场的就只有炎煌帝国的人。

擂台周围看完了以后，王浩然才终于看向了擂台本身。

这个擂台呈圆形，周围没有护栏，它的两侧各有一个武器架，上边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炎煌军制式武器，每一件都做工精良。

这些武器并不只是摆设，而是提供给没有专属武器的勇者候补使用的。据说这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在擂台的右侧，一个紫发少女正整装以待，看来她是一路过关斩将闯进了决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王晓雨可是王浩然看中的人。

“呜……浩然大人，我们好像来晚了？”

“是呢，看起来都已经是决赛了。”

“那就直接从冠军手上把圣剑抢过来就好。”王浩然满不在乎的说道。

“哎！？还有这种操作的吗？”

就在王浩然盘算着要当一次抢劫犯之时，阳台上的羽华朝他大喊道：“喂，你怎么还不上擂台去？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嗯？我半决赛都没参加，就能进决赛？”

“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把那个黑色的家伙淘汰掉吗？他进了半决赛以后我就直接判定他输了。”

羽华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那些贵族和高官们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仔细一看，炎风的身影也在其中。

但羽华根本不关心他们的反应，她现在只想让这个勇者试炼顺利结束。

因为那关系到炎煌帝国的生死存亡。

“呜哇……好狠。”米莉亚满脸惊异。

“原来如此，王浩然大人，不如您就上去和她玩一玩吧。”

“也行吧，反正就是走个流程而已。”于是，王浩然便跳上了擂台。

“你，你就是我的对手吗？”王浩然一上去，紫发少女便小声问道。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经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但她看上去仍有些紧张。

因此从一开始，王晓雨在气势上就输给了她的对手一截。这可是比赛的大忌。

“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是不是你的对手还用问吗？”

“说，说得也是呢。抱歉，我好像总是会问一些理所当然的问题……”

“……你参加这个勇者试炼，是为了什么？”王浩然忽然抛出了一个和比赛毫不相干的话题——至少，这不是在决斗这种场合该说的话。

然而，王晓雨却接过了王浩然的话题。

“我？…我听说当上勇者就能得到很多钱，所以就来了……”

“如果只是赚钱的话还有比其他方式吧？为何偏偏选了这个？而且看你也不像是平民家庭出身，怎么会缺钱用？”

不管是王晓雨的穿着还是武器，都不像是寻常百姓家能供得起的配置，尤其是那能以魔力流的形式与无袖上衣联结起来的护臂，绝对是某种古代遗物。

“我，我父亲搞金融的，之前的一次股市震荡把我家的钱都卷走了……所以……所以我得出来养家糊口才行。”

……

见王浩然一点都没有要战斗的意思，观众席上的私语声更加明显了，他们纷纷议论。

“那家伙是关系户吧？”

“真不知道女皇在想什么，居然把那种人带到神圣的擂台上去。”

“呵呵，该不会是女皇想养男宠了吧？就算不能赢，也可以找个借口把他安排到自己身边去。”

“炎风将军，你怎么看呀？”

满脸讥笑的贵族们把问题抛给了炎风，只是这个高大的男子满脸心不在焉，他的魂儿好像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样。

“切……真没劲。”

“所谓淘汰赛本来就是让人看过瘾的，他们这打也不打，骂也不骂，有什么意思？”

“说到底，这时候还选什么勇者啊……”

贵族们的议论声愈来愈大，连阳台上的羽华都能听到。不过她并不愿和这些贵族纠缠太多，现在她要集中精力对付鲛人在炎煌帝国内的势力。

这些没落的贵族什么时候收拾都可以。

至于台上的两人——

“这样啊，那我们就没有战斗的必要了。”

“哎？”

“只要我当上了勇者，我就能向女皇举荐你，让你在皇宫里混个一官半职，如此一来你不就不缺钱了么？”

“还，还能这样的吗？”

“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和女皇的关系可不一般。只要你把勇者让给我，我就替你在女皇面前美言几句，你还怕挣不到钱？”

“……好像是这个道理。”见王晓雨已经有点心动了，王浩然又继续煽风点火。

“而且勇者可不是个好干的活，相信你也听说过传闻吧？历史上好多勇者拔了圣剑以后要么疯癫要么痴呆，一个好下场的都没有。”

“……”

“纵使你侥幸过关，当了勇者以后你可是得为全人类卖命哦？以前因为不用和魔族打仗所以勇者都是吉祥物，但现在可不一样了。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你爹不得伤心死？”

“呜……”王浩然这一通鬼话说下来，竟然把王晓雨说得鼻子一酸，她好像是真的感动到了。

“我，我知道了……你是想为人类而战，对吗？”

“嗯……呃？”

“你之所以想让我知难而退，其实是想要自己一个人牺牲……呜！”王晓雨真的开始啜泣了。

“总感觉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用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王晓雨举起手，对阳台上的羽华说道：“女皇陛下，我投降。”

“是么，选手王浩然，你没什么意见吧？”羽华笑道。

“没有。”

“那我正式宣布——本次勇者试炼的胜者就是王浩然先生了。”羽华拍了拍手，隐藏在阳台后面的近卫兵随即一拥而上，在她周围敲起锣，打起鼓，吹起唢呐来。

观众席的贵族们愣了一下，随后也跟着鼓起掌来——尽管他们完全没搞清楚状况，但鼓掌早已成了一种本能，就算脑子反应不过来，手也能自行动作。

在这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唯有王晓雨的最为真挚热烈，把手都拍红了。

“不过——还不能松懈哦，王浩然先生。”

这时，一个女近卫兵从阳台上扔出一条宽宽的红丝带，羽华随之纵身跃起，抓住那根丝带往下跳。

轻盈的羽衣在空中随风摇曳，仿佛于海中游弋的水母。

虽然阳台所在的位置很高，但羽华还是稳稳的降落下来。红裙中若隐若现的双脚轻触地面，仿佛踩在了无波的湖面上。

接着，豆沙子和米莉亚也跟着走上擂台来。

“还真是华丽的登场方式啊。”

“哼哼，谁让我是炎煌帝国的女皇呢——来，在我身前跪下。”

“……”王浩然想了一会，才在羽华身前单膝跪下。

“很好——勇者王浩然，我羽华以八贤人后裔的身份，正式承认你为人类的勇者。”本来这个仪式是要让所有八贤人的后代来共同完成的，但现在只能由羽华一人代办。

“你愿意接受勇者这个身份，受万众敬仰，为人类而战吗？”

“……我愿意。”王浩然用散漫的语气说道。

“好，那现在就请你将圣剑拔出来——”这时，羽华忽然咬了王浩然耳朵一下，同时还把一个锦囊塞到他手里：“待会如果你感觉不妙的话，就拉开这个锦囊。”

王浩然随手捏了捏，感觉有点割手，形状上和魔晶矿有点相似。或许这是某种微型炸弹吧，一摔就爆的那种。

“……嗯。”

羽华与王浩然对视了一会后，她再次拍了拍手——

像是在响应羽华的掌声一样，擂台上方的地面缓缓向上打开，转动的齿轮和锁链将地下的平台拉升起来——接着，一柄白色的，剑柄上镶嵌着红色宝珠的长剑出现了。

它就像是所有童话故事里的宝剑那样，斜斜的插在平台上的一块岩石里。

并且它还有一个同样庸俗的名字：圣剑咖喱棒。

“……一千年了，这把破剑还是那么恶心。”豆沙子喃喃道。尽管很微弱，但她仍从白色长剑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神圣气息。

这正是千年以前斩杀了魔王的武器。

豆沙子下意识将魔力导向手心。

（就是这把破剑杀了魔王大人……）

好在米莉亚及时注意到了她魔力的异常，赶紧揪住了豆沙子的手，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

“……”对圣剑感到反感的人并不止豆沙子一个——王浩然的眼神同样冰冷得可怕。

如果说豆沙子对圣剑的厌恶仍属情理之中，那么王浩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浩然慢慢走到圣剑前面。

与此同时，羽华也朝她的近卫兵打了个手势，让她们将擂台团团围住，并拔出武器，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情况。

然而，王浩然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不用搞那么紧张，这就是一把破剑而已。”

只见王浩然握住剑柄，砰的一声就把圣剑从岩石里拔了出来。

“什……”羽华惊得目瞪口呆。

“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