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 第五章 有了自己的工厂

再说那柯先生。自从他在侨一凡那里把桌球台买回洛阳后，他的桌球室生意就热闹起来。柯先生原名叫柯清贵，地道的洛阳人，生长在洛阳市郊甘水河傍边的一个小村庄。村庄名叫圪垱村。他的家就在圪垱村第五胡洞的第三间老房子里。前些年靠卖疏菜过日子，把村里人种的疏菜运到城里去卖，赚了点钱。现在想改行做点别的生意，于是就打起了桌球室的主意来。村子不远处有条铁路经过，还有一个车站。南来北往也算是比较方便的。他曾经多次到过南方去了解市场，最初是想着把南方的水果拉到洛阳来卖，由其象荔枝那样的水果在洛阳非常好卖，但是水果的季节性比较强，想到这些原因，他就放弃了跑水果的想法。当他的一个朋友告诉他在南方桌球室的生意好得很，他就专程跑来广东了解情况。看到的和他朋友说基本一致。回到村里找了几间平房，叫人装修一翻，摆上桌球台，桌球室就成了。村里的年青人多呀，几间台球室总是满满的人。眼看这生意要越做越火了。他决定在附近的几个村子里也开桌球室，让那里的年青人也能玩上一把，说不准有一天能把桌球室开到城里去呢。说做就做，于是就到了侨一凡的那个经营部买了几十张桌球台回来，一口气开了十多间桌球室。也许是外来的新玩意，着实吸引了很多年青人。到了冬天，大伙都没事干，而桌球室又加了暖气，大伙都带上食物到这里来玩个痛快。这可把柯清贵乐得嘴巴都合不上。半年下来赚得也不少，收回了所有的投入资金还有结余。

来年春季，他决定再到南方去寻找商机。又再次来到侨一凡的新豪桌球台经营部。俩人一见面，他就说道：“侨先生，我想你应该和我一起去一趟我们河南洛阳，桌球这玩意在那可受欢迎啦，很多年青人都喜欢上了它，我觉得桌球台这门生意很有前景。要是能建个厂来生产桌球台就更好。”侨一凡听了他说的话，也认为桌球台在目前还是有发展空间的。便说：“柯老板，目前我的事情比较忙，去洛阳嘛，时间是个问题，我还没有这个打算，你说建个厂来生产桌球台那到是一个好主意，我也想过，要是能建一个桌球台生产基地该多好，但目前我的资金实力还不能达到建厂的程度。”柯清贵：“这个事情好办，我们一起联手来办厂不就行了吗。一个人办不到，两个人总可以了吧，两个人不行那就三个人来办嘛，只要决心去做，俺想一定能行的。”侨一凡紧紧握着柯清贵的手：“谢谢柯老板，有你这番好意和支持，我们一定能把厂子办起来的。”

在九十年代初期，不管是租地建厂房或者是直接去租用厂房都是比较便宜的，改革开放的政策对繁荣经济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整体上都对那些从商或者是从事制造业的人来说是非常好的大环境。无论在资金还是技述上政府的一些相关机构都大力支持这方面的发展。侨一凡和柯清贵联合办厂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产生。说到具体办工厂，并不是一件用易的事啊。有很多事情都得谋划一番。

在新豪桌球经营部的接待室里，柯清贵看着侨一凡讲：“侨先生，我的文化水平比较低，帮不上什么忙，你的学识比我好，开厂的事情就由你来操办，我相信你，需要什么地方帮忙的直接跟我说，我随叫随到。”“行了，这个当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嘛，有事当然找你啦。我们先去找个适合开厂的位置。”侨一凡说完，给柯清贵斟满一杯茶，自己也喝了一口。

他们决定在乐从找开厂的位置，侨一凡到乐从也有几年时间，对乐从还算比较了解的，认为在水腾那个地方开一个小厂最合适。首先是租金便宜，其次是交通方便。刚开的厂子不是那么大，做起来也就用易些。工厂要起个名字，起个什么名字呢，侨一凡思来想去，经营部叫新豪，厂子就不再考虑这个名字了，要起就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将来还要把厂子做大呢。想到有一个很有名气的公司叫皇朝家居，那我们可以叫大朝家居呀。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柯清贵说，柯清贵很认同他的想法，厂子就叫大朝家居用品厂。

大约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工厂的装修和机器的购置都到位，就差干活的工人了。柯清贵从河南老家找来了几个会做家具的工人，都是他村子里的或者附近村的人。把这一行人按排在工厂旁边的一个出租屋里居住。四个人就住一个屋子里。屋子不算大，有四张铁架子床，刚好能住得下。侨一凡也找来了几个工人，并搸起来也有十几个，工厂算是顺利开工。

工厂开工的那一天，侨一凡表现得特别兴奋，这又是他人生历程的一个转折点。从开设门店销售到建立工厂生产的这样一个跨跃，让他走上一条开启事业的正确道路。工厂刚开始只是十来个工人。在车间里面，侨一凡把他们都叫过来，找几个椅子坐在一起，有的干脆站着。他开始了他的开工演讲：“我们厂马上就要开始生产了，厂子虽然不大，但我相信通过我们共同的努力，工厂一定能做大做强，请你们相信我，这里一定能给到你们一个美好的期盼的，三年后，我要让那些没媳妇的取上媳妇，家里没房子的盖上房子。大家说好--不--好？”工人们都叫好。他们都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来到这个地方，干活是他们心里最好的想法。紧接着侨一凡和大伙说了一些关于生产上要注意的一些事项。然后请柯清贵也讲了一番话。柯清贵讲完后就一起来到工厂里的食堂聚餐。

柯小泉是柯清贵一个村子里的人，是一个木匠，因为家里穷，三十多岁还未取上媳妇，听了侨一凡的讲话，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他拿起一杯酒来到侨一凡面前，举起来向侨一凡恭敬地敬上一杯洒，然后说道：“侨老板，今晚你说的话一定要算数啊，我还未取媳妇呢，你真能保证我三年后取上媳妇？”“这个还得要看你努不努力，我说的半点不假，到时候厂子做好做大啦，取媳妇，盖房子样样都行，要是你整天不做事，那我就保不了你的啊。”侨一凡很明快地答道。柯小泉嘻嘻一笑，说道：“侨老板真幽默，我一定会按厂里的要求做好每一件事的。”“好，有前途。”侨一凡也举起酒杯：“我们再干一杯，预祝你三年后取个好息妇。”大伙们都喝到尽兴才散去。柯小泉喝到似醉非醉回到宿舍，还在想着侨一凡那几句话，对着他对面床的那个陈道富问：“道富你认为侨老板今晚说的那些话可信度有多高，三年真的能把我们改变吗。”陈道富刚想睡觉，听到柯小泉问他，不加思索地答道：“我觉得不大靠普，三年让你取个息妇回来？我还想盖房子呢，我家的宅基地都搞好了，就差钱。三年后能不能盖起来还不知道。”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三年后真的让他们一个取上息妇一个盖上房子。

是侨一凡的经营能力强还是时代造就了这样一个奇葩。经过三年多的努力，这个厂由十几个工人发展到几十个工人。产量不断提高，产值以倍数增长，产品销向全国各地。洛阳也开了专卖店。侨一凡的个人资产也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又过三年，工厂员工增长了一倍多。原来的厂房已经不适合工厂的发展需要，侨一凡和柯清贵筹划着如何扩大厂房以适应当下的发展需要。筹谋着去租一个更大的地方还是买一块地自建厂房来扩大生产场地。两人商量一个多月还是未能定下一个好的方案。时值已经进入秋天，将近中秋时节，柯清贵从河南洛阳来到乐从，并没有给侨一凡带来什么好的消息，也没有带回来扩建厂房所需的资金。而是要和他分家拆股，把属于他那部分的股权出让，将资金调回洛阳去。这让侨一凡意料不及，好端端干了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股东权益算起来也不少呀。眼下正要扩充工厂的产能实力，突然来一个退股抽资，那真不知如何是好呢。

柯清贵为何要退股？这事让我慢慢说给看官你听。三年前侨一凡和柯清贵进行了合作经营办厂的第一次分红，他们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权，按这个比例各分得100万的红利。几年来的经营所得，也包含了他们的汗水和努力，更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柯清贵拿到了这笔红利款回河南洛阳老家办了一个面条加工厂，而且经营也顺当。筹徐满志的柯清贵在外四处淤荡，结识了一个香港过来做生意的商人。这个人叫史篤忠，都叫他史老板。说他是一个商人，那其实只一个遮风挡雨的招牌，此人整日游手好闲，看着就不是一个正经的商人。不错，史老板其实是澳门赌场里专门从事放贷的一个荷官，是个二老板，手下还有几个马仔。平时都到内地去结识那些有钱的商人和政客（即政府官员)，把他们引到澳门来赌博。一旦他们输了钱他就有机会放贷给那些输了钱的人，让他们拿着他贷给他们的钱去翻本。再输再贷，无法翻本的就只有回内地变卖财产或挪用公款来掩盖他们的丑陋行为。有些人就导至丢官失职，妻离子散，四处逃忙及至企业破产的结果。他就靠赚这些高利贷来发横财的人。柯清贵以为自己搭上一个香港大老板很洋气，逢人眉飞色舞，洋洋自得，哪里会想到是上了别人的贼船，将他骗到局中局。最初是他们一起去旅游，之后就是到赌场里去试试运气，有钱的男人总会变得很豪气，出手阔卓，输了一把不甘心，再来一把更想要回前面的，结果越陷越深，不能自拨，许多人就是这样中了他的圈套。

第一次到澳门去输得并不算多，可在以后的三年多时间里就把他所有的家当都输进去。不经不觉地走到了要跟侨一凡拆股分家的境地，自家的丑事还不想别人知道，拆股分家的理由是为了抽出资金扩大自己的生产规模。侨一凡也没说的，只是自己如果不把这部分股权拿下来，而让他转给别人，往后自己就不好做事。思来相去还是要把那一半的股权拿下来。可眼下资金不够呀，怎么办？回家和紫玉商量，能否找到解决的办法，两人商量大半天也没有一个好的方法来解决此事。

紫玉爸爸知道此事，愿意拿出自己的资金来帮助紫玉他们渡过难关，以紫玉的名义从柯清贵手上拿回那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大朝家居用品厂，在这一刻，真正成为侨一凡夫妇的独资企业。工厂正面临着扩大生产规模的局面，可是资金不足是个大难题。维有按原来的规模继续蹭下去，寄望于一两年后的情况再作下一步计划。

到了一九九七年，全球金融风暴使得很多企业都无法生存，这场风暴给整个市场经济带来具大影响。全球股市出现股灾，房地产走向低迷，在香港出现了负资产的现象。家具行业也经历了寒冰时期，国内的年青人对桌球的狂热度迅速下降，大朝家居用品厂正面临着一场生死之战。侨一凡思考着企业该往哪一方向发展，桌球台的销量与日具下，诺不引入新的产品，企业将要面临关闭的危险。经过多方的市场调查以及他对市场的那种敏感度，确定把办公家具生产作为后继发展方向，他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一类的项目在未来的市场发展将会越来越好。首先从办公桌椅做起。目前工厂的规模和生产能力有限，从一些工艺简单的家具开始就没有那么高的难度和压力，技术含量也会低一些。侨一凡请来了两个这方面的技术人员，一个是平面设计，一个是工艺流程设计。做平面设计的叫杨一露，做工艺流程设计的叫范多尼。第一次见面是在侨一凡的办公室，他对他们俩说：“我们厂现在要进行一项改革，废弃原来的那些老产品，把原来的那些工艺流程改掉，需要你们俩来为我们厂设计新的产品和新的产品的工艺流程。新的产品就定在办公用椅子方面，款式与型号就由杨工程师你来设计。生产这些椅子的工艺流程就由范工程师你来设计。你们对我这些要求有信心去完成吗？”“我做椅子方面的设计也有好几年了，办公用椅子的设计对于我来说并不难，侨老板你放心，我一定能完成这一项任务的。”杨工程师显得很轻松地答道。范多尼听见杨一露的话就点点头：“是的，我和杨工以前合作过，他设计的产品在我的工艺流程上生产，废品率特别底，我认为椅子的生产流程并不复杂，侨老板你不用操心，这些我们会做到的。”“那好，在未来的日子里就有你们付出的努力和成果，我们共同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为我们的明天创制出一个辉旺的业绩。”侨一凡说完站起来和他们一一握手。企业的未来对他们俩寄于厚望。

金融风暴给经济带来的损伤是具大，但是正所为福兮祸所绮，祸兮福所生。在经济最低迷的时候往往也隐藏着巨大商机。侨一凡靠着他对市场的敏锐觉察力，以及对未来的信心，使得他的企业慢慢地走出低俗，向着一个宏大的目标进发。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创立起了自己的品牌，椅子的销量在不断上升，企业活力也在得到提高。在此期间政府也出台了一系列稳住经济基础的政策和刺激经济发展的措施，整个市场经济也在逐潜得到恢复。

侨一凡为了打响自己的品牌，将新豪桌球台经营部正式更名为‘大朝办公用椅销售部’。各式各样的办公用椅子在这个销售部亮相。有很多杨工程师设计出来的新款椅子让人眼前一亮，令到那些留涟于这个家具城的买客和采购员注足门前，依依不舍。总想在这里拿到一些自己所忠爱的东西。销售部的客户偶尔也会给企业带来一些大的订单，这样直接带来的就是产量和产值的增加。侨一凡又确定把生产办公桌这个想了很久的项目摆上议事日程。他和杨工程师商量，怎样才能做出自己风格的办公室整套专用产品，包括椅子，桌子，沙发，壁柜等等。问杨工程师：“杨工，你认为我们目前在办公室专用产品方面可否创出一些新的产品，形成我们自己的消费主流？”“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我要做一些市场调查，参加一些办公家具展览会，吸收他们的先进经验，才可以作出我们自己的决定。”杨工程师答道。“那好，我们一起去东莞看看那些家具展览。在东莞那边，一年有两季的家具展览会，春季开一场，秋季开一场。现在正好赶上了秋季展览会，下星期我们就去。”侨一凡看了看杨工又说：“就这么定了，你先准备一下，下星期动身去东莞。”说完走出办公室各自准备出发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