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二十日,夜。风清月明。
树叶沙沙,和远处的蛙鸣互相应和。
万骑营里已经熄灯,羽林营宿在玄武门外,轮值的小队在皇宫里巡逻。
韦跨、韦播和高嵩三人喝了点酒,没到二更天,便各自回营呼呼大睡。
直凤阁总是这么寂静,只有清风眷顾着树叶,偶尔轻抚几下,发出沙沙沙地低吟。
二三十条人影,借着宫墙遮挡,悄悄地往直凤阁的大门摸去。
“哒哒哒”
“哒哒”
秦道轻叩铜环,在门口等了好久,听不到任何反应。
奇怪,明明跟钟绍京说好,今晚来指点他书法的,怎么不开门了呢?
“会不会天色晚了,老小子已经睡了?”秦远怀低声说道。
“不可能!那小子每晚缠着他老婆折腾,这个点不可能睡觉。”秦道说。
前几日传了他彭祖御女三十六式,钟夫人跟宝昌寺的和尚普润说过,老钟每晚不把她折腾个七八次不肯罢休。
“那老小子一晚能折腾七八次?”刚刚在女人身上尝到甜头的秦远怀听了,羡慕不已。
彭祖之法遇强则强,钟夫人每晚被老钟折腾七八次,还要去宝昌寺找普润再战。想必这套法术,对男人女人都有好处。
“莫不是钟绍京被她老婆折腾死了?”李隆基沉吟了半晌问道。
“我的大哥哎,您是久经战场的王者猛将,怎么也跟我哥哥一般见识?”秦道实在吃不消他们。
彭祖之法他就修炼了几次,就把菱儿折腾得哭爹叫妈,死活不肯停歇。
想那彭祖,年寿八百岁,还能每日夜御百人,彭祖之法若是对男人没有好处,他老人家还练来干啥?
反了他了!临淄王亲临,这小子竟敢闭门不出?李仪德等得不耐烦,按住刀把就要硬闯。
“再等等。”李隆基轻声喝止。
午间李隆基曾经问过秦道,今晚就要发动兵变了,前敌指挥所就设在直凤阁内,要不要先和钟绍京通个气?
被秦道一口否决。
钟绍京这人平素跟李隆基也有交往,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若是提前告诉他,要在他家里指挥兵变,估计他不被吓死也会晕倒。
语气吓破他的胆子,还不如事先不说。秦道早些时日,在宝昌寺里拿到过钟夫人的把柄,她是个有主见的女人,应该明白事理。说不定今晚要办的事,还就着落在她的身上。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开门?”秦远怀也急了。
都等了一顿饭的功夫了,老小子再能折腾,也没这么持久吧?
其实钟绍京早就看到他们了,秦道叩门的时候,他刚把夫人折腾完。
披了衣衫走出院子,刚想开门,忽然听到好几个陌生人的声音。
把他吃了一惊,蹑手蹑脚跑到门边,从缝隙里偷偷观察。
哇靠!门外那么多人,黑压压几十条人影,他们要来干什么?
尤其让他惊吓不已的是,临淄王居然也在!王子深夜进宫那可是朝廷的大忌。
难不成?难不成临淄王想要谋反?
妈呀!吓得钟绍京腿肚子哆嗦,要不是夫人及时扶住,他连路都走不动了。
“让你莫充壮汉,偏偏不听,这下没力了吧?”钟夫人轻轻揪了揪老钟的花白胡子。
刚才这部胡须,可把她伺候得舒服至极。
“啊呀呀,你懂个啥?临淄王带着人来的,手里还拿着刀枪。”钟绍京急得连连顿足,大事临头了,夫人还不以为然。
“怕啥?平日里你就与临淄王交往甚密,即使你没有亲自参加,又有谁能相信?再者,唐室不兴,韦后霸朝,临淄王人中翘楚,国之栋梁,今日若的你相助,他日必有厚恩。大丈夫岂可这般左右不前?”钟夫人拽住丈夫,好一通大义凛然的说辞,秦道果然没有算错。
钟绍京早有后悔之意,想把李隆基拒之门外,听了妻子的一番道理,幡然大悟!
“不知临淄王深夜驾到,老臣怠慢,请王爷恕罪。”钟绍京打开大门对着李隆基一揖到地。
“钟老乃国之栋梁,何来怠慢之说?国祚不兴,隆基夜不能寐!今有事相求,还请钟老援手!”李隆基拉着钟绍京的手说道。
“你个老儿!看你满头大汗,定是在研习彭祖之法!”秦远怀在门外等得久了,心里有些不乐意。
这小子有时精明有时糊涂,没想到这句话,倒说得恰到好处。钟绍京正不知如何答对李隆基,被他这么一说,刚好把急出来的汗掩饰过去。
众人哈哈大笑,李隆基拉着钟绍京,步入厅堂。
言明事由之后,钟绍京大加赞赏,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唯一能做的就是同舟共济。
“贤弟,请登台指挥。”李隆基指着正中的太师椅,对秦道说。
“好!事关重大,愚弟便不客气了!”秦道朝着李隆基拱了拱手,人家毕竟是王爷,自己只是他的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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