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归来：我即终焉之王 第五章 学院震动

往日这个时候，学院的训练场应该是人声鼎沸，但现在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中残留的那股肃杀之意。

而在学院最高层的行政会议室里，气氛更是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长条形的黑木会议桌旁，坐满了学院的高层。副院长段霄坐在首位，脸色阴沉如铁。在他面前的魔法投影屏上，正反复播放着一段模糊的影像——

那是通过学院防御法阵记录下来的，林渊一拳轰飞蝰蛇的瞬间。

画面一遍遍重放。

每一次播放到那一拳击出的瞬间，在座的导师们眼皮都会不由自主地跳动一下。

“大家都看到了。”

段霄关掉投影，声音沙哑地打破了沉默。

“医疗部的验尸报告刚刚出来。蝰蛇全身骨骼碎裂程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内脏完全糜烂，就像是被一头狂奔的比蒙巨兽正面撞击过一样。”

“而且最关键的是……”

段霄的目光扫视全场，语气变得极其严肃。

“我们在尸体上，没有检测到任何高阶魔法波动的残留。只有纯粹的、极致的……肉体力量。”

嘶——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想到了白天那短暂出现的一瞬——金色的竖瞳，透明的鳞片。

段霄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不管他是不是人，他现在是我们学院的学生。而且，他展现出了超越我们认知的天赋。”

“屠龙者联盟这次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段霄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将林渊交出去，平息联盟的怒火，但这会让学院彻底沦为帝国的笑柄。”

“第二，死保林渊。赌他未来的成就，能够超越屠龙者联盟的威胁。”

“你们，怎么选？”

众导师面面相觑。

若是昨天，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把那个废物扔出去。

但现在？

那可是能徒手捏碎附魔合金的怪物啊！

这种级别的天才，只要中途不陨落，未来必将是帝国乃至整个大陆的巅峰强者！

“我提议，启动‘特级序列’保护计划！”

一名专门负责战斗系的导师猛地站起来，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种苗子，一千年也出不了一个！只要他能成长起来，别说屠龙者联盟，就是皇室也要看我们学院的脸色！”

“可是……”姬教习弱弱地反驳，“万一他失控了怎么办？那股力量太暴戾了……”

“失控？”

段霄冷笑一声，“你觉得现在的他，是我们能控制得了吗？”

他站起身，一锤定音。

“传我命令。”

“即刻起，将林渊的档案列为绝密，权限等级提升至与院长同级。”

“另外，开放学院‘天字号’资源库，只要是他需要的资源，无条件供应！”

“还有……”

段霄顿了顿，目光看向窗外那栋最偏僻的宿舍楼，眼神复杂。

“不管是导师还是学生，谁都不许去打扰他。让他……自己静一静。”

“我们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他也需要时间，去适应他的新身份。”

就在学院高层为他吵翻天的时候。

学院最西侧，一栋破旧的独立宿舍楼内。

林渊盘膝坐在略显硬板的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里是学院分配给“差生”的住所，环境简陋，灵气稀薄。

但林渊并不在意。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外界的灵气浓郁与否并不重要。

因为他的力量源泉，不在外界，而在体内。

“呼……”

林渊调整着呼吸，每一次呼吸的节奏都极其古怪。

吸气时长达一分钟，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抽干；呼气时则短促有力，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如同龙吼。

這是龙族最基础，也是最高深的呼吸法——【古龙吐纳术】。

随着呼吸的深入，他胸腔内的那颗龙心开始剧烈跳动。

咚！咚！咚！

沉闷的心跳声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每一次跳动，都有一股滚烫如岩浆般的金色血液被泵入他的血管，冲刷着这具孱弱的人类躯体。

痛！

钻心蚀骨的痛！

就像是有无数把烧红的小刀在血管里刮擦，在骨头上雕刻。

但这正是龙族变强的代价。

想要承载终焉之王的力量，人类的躯壳必须经过彻底的改造。

“还是太弱了。”

林渊看着自己皮肤下隐隐透出的红光，眉头微皱。

“白天虽然一拳杀了那个刺客，但身体却承受了巨大的反噬。如果是以前的龙躯，那一拳足以把整座山脉夷为平地，而现在却只能打碎一具外骨骼。”

“必须尽快完成‘第一次龙血淬体’。”

林渊闭上眼，意识沉入体内。

心脏深处，一滴浓郁到化不开的暗金色精血正在缓缓旋转。

那是他重生时携带的“本源龙血”，是他前世力量的种子。

“融！”

林渊低喝一声。

那滴本源龙血瞬间炸开，化作亿万道细小的金色流光，疯狂钻入他的四肢百骸！

滋滋滋——

他的体表冒出大量白色的蒸汽，汗水刚刚渗出就被高温瞬间蒸发。

皮肤开始龟裂，又在瞬间愈合。

黑色的杂质从毛孔中排出，随即便被金色的光芒震碎成灰烬。

这种痛苦比刚才强烈了百倍！

换做任何一个人类，此刻早已痛得昏死过去，甚至精神崩溃。

但林渊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的意志力，是经历过三千年前那场神魔大战洗礼的。这点痛苦对他来说，不过是复仇路上的开胃小菜。

半个时辰后。

林渊猛地睁开双眼。

嗡！

两道金色的光束从他眼中射出，直接洞穿了前方的空气，在墙壁上留下了两个焦黑的小洞。

他站起身，浑身骨骼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

噼里啪啦！

原本瘦弱的身躯，此刻虽然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但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流畅、紧致，每一寸肌肤下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的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极其微小的、六边形的透明纹路。

那是【隐形龙鳞】。

防御力足以抵挡普通刀剑的劈砍。

林渊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

“力量提升了大概三倍。”

“现在的我，单纯肉身力量应该能碾压人类的‘御法阶’，甚至能和初入‘圣者阶’的强者硬碰硬。”

“但这还不够。”

林渊走到窗边，看着天边那一轮血色的残月，眼神冰冷。

“屠龙者联盟的‘黑翼’小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还有那些躲在暗处的‘老朋友’们……”

“得抓紧时间了。”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清脆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林渊眉头一挑。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

学院的高层？还是……

他收敛起眼中的金光，恢复了那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漠模样。

“进。”

门被推开。

一道倩影站在门口。

月光洒在她金色的长发上，像是披上了一层银纱。

艾琳娜。

这位白天还高高在上的学院天骄，此刻却咬着嘴唇，神情复杂地看着林渊。

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看起来有些局促。

“林……林渊。”

艾琳娜走进房间，目光在简陋的摆设上扫过，最后落在林渊身上。

当她看到林渊那双深邃如渊的黑色眼眸时，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

白天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

那个不可一世的背影，那个如同神魔般的少年。

“有事？”

林渊并没有因为她是校花或者天骄就有任何优待，语气依旧平淡得像是一杯白开水。

艾琳娜深吸一口气，将食盒放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桌子上。

“我……我看你晚饭没去食堂，所以……”

“不需要。”

林渊直接打断了她，“如果只是为了送饭，你可以走了。”

艾琳娜的脸色一僵。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拒绝。

“林渊，你能不能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艾琳娜忍不住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来找你，不仅仅是为了送饭。我是想问你……”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措辞。

“你白天用的那种力量……是不是某种禁术？”

林渊看着她，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艾琳娜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语气变得急切起来：

“林渊，我知道被开除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不能为了报复，就去接触那些邪恶的禁忌力量啊！”

“透支生命力的禁术，虽然能让你获得暂时的强大，但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我是为了你好！趁现在陷得不深，赶紧停止吧！我可以去求段副院长，让他帮你检查身体，驱除副作用……”

艾琳娜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认定林渊是误入歧途的迷途羔羊。

在她看来，一个废柴一夜之间变成绝世强者，除了献祭灵魂或者修炼邪术，根本没有别的解释。

这是她作为“凡人天才”的认知局限。

林渊静静地听她说完。

眼中的嘲弄之色越来越浓。

直到艾琳娜说完，期待地看着他时，他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

艾琳娜一愣：“你……”

林渊迈步向她走去。

一步。

两步。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林渊走到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厘米。

他低头，俯视着这张精致而苍白的脸庞。

“禁术？”

“透支生命？”

林渊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轻蔑。

“艾琳娜，你的眼界，太窄了。”

“你所谓的‘天才’，所谓的‘常识’，在我眼里，不过是井底之蛙对天空的妄加揣测。”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艾琳娜的眉心。

没有用力。

但艾琳娜却感觉灵魂都在颤栗。

“你觉得我在透支生命？”

“不。”

“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万分之一。”

轰！

话音刚落，林渊指尖微微一震。

一股纯粹而浩瀚的龙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入艾琳娜的精神世界！

“啊——！！”

艾琳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如遭雷击。

在她的精神视野里，眼前的林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遮天蔽日、双翼展开足以覆盖整个帝国的黑色巨龙！

巨龙盘踞在无尽的虚空之中，那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孔，正冷冷地注视着她。

在那双眼睛面前，她引以为傲的天赋、家族、尊严，渺小得像是一粒尘埃。

那种来自于生命层次的绝对压制，让她发自灵魂深处感到战栗，甚至想要跪下顶礼膜拜。

幻象只持续了一瞬。

下一秒，林渊收回了手指。

艾琳娜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看着林渊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震撼。

“你……你到底……”

她声音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淡漠。

“现在，懂了吗？”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物。”

“带着你的食盒，滚。”

这是最后的逐客令。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上，脑海里全是刚才看到的那尊恐怖龙影。

她终于明白，林渊白天的强大根本不是什么禁术。

那是真正的……神迹。

而她之前的那些“劝告”和“担心”，现在想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三岁小孩在教导一位君王如何打仗。

可笑至极。

“林渊……”

房间内。

赶走了聒噪的客人，林渊重新坐回床上。

对于艾琳娜的反应，他并不意外。

稍微展露一点“龙威”，足够震碎这个所谓的帝国天骄的世界观，也能让她以后少来烦自己。

林渊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黑色的碎片。

正是白天从蝰蛇身上崩碎的【猎龙武装】残片。

这块碎片上，流转着一丝极其微弱、却让林渊感到无比熟悉的黑暗气息。

林渊看着这块碎片，眼神逐渐变得森寒。

“果然……”

“屠龙者联盟的技术核心，不仅仅是针对龙族。”

“这里面……掺杂了‘虚空界’的能量。”

“三千年前，虚空界背刺龙族，导致我陨落。如今，他们竟然把虚空的力量交给了人类……”

林渊的手指猛地用力。

咔嚓。

黑色碎片直接被捏成了粉末。

“看来，这盘棋下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那个叛徒……应该也还没死吧。”

林渊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就在这时，他体内的龙心突然再次剧烈跳动了一下！

并不是因为警示，而是……感应。

一种来自于同源血脉的呼唤。

林渊猛地抬头，看向窗外的东南方向。

那里，是帝国著名的凶地——【埋骨荒原】。

“这种波动……”

“是我的……指骨？”

林渊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前世战死，龙躯被打碎散落世界各地。

心脏在他体内苏醒。

而现在，他感应到了身体的另一部分——【终焉龙爪】的一截指骨！

虽然只是一截指骨，但若是能找回来融合……

他的攻击力，将发生质的飞跃！

真正拥有撕裂圣者防御的资本！

“很好。”

林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

“看来不需要在学院里浪费时间了。”

“明天一早，出发。”

然而，林渊不知道的是。

在埋骨荒原的深处，一支全副武装的小队正在悄然行进。

他们身穿统一的黑色战甲，胸口纹着一只滴血的匕首标志。

屠龙者联盟——【黑翼小队】。

领头的队长看着手中的探测仪，上面正显示着强烈的能量反应。

“报告总部，疑似发现‘圣物’波动。”

“另外，根据情报，那个杀了蝰蛇的目标林渊，似乎也有些异常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