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凤驭九宸 第十五章 重整田庄谋新局 暗探潜踪露杀机

夕阳的最后一抹金辉还没从荣国府的檐角褪尽，王熙凤已经带着平儿，站在了荣国府后宅的账房里。

桌上摊开的，是厚厚一沓田庄的旧账——墨迹晕开的字迹里，藏着数不清的亏空和猫腻。

“奶奶，这是去年东庄的租子账，账面上写着‘旱涝减产，实收三成’，可我托人去打听，去年东庄的收成比往年还好两成。”平儿将一张泛黄的纸推到王熙凤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气愤，“还有这南庄的庄子，管家报上来的‘修堤银五百两’，连块新砖的影子都没见着。”

王熙凤的指尖划过账页上那些模糊的数字，眼底没有半分惊讶，只有一片冷光：“这些蛀虫，是吃定了荣国府前些年乱成一团，没人敢管他们。”

她拿起笔，在账本上“东庄”“南庄”几个名字旁边，都画了个醒目的红圈：“明儿一早，你去把赖大家的、林之孝家的都叫来，再让柳湘莲带两个可靠的兄弟，跟我一起去东庄。”

平儿愣了一下：“奶奶，这时候去田庄？府里刚安稳下来，您不多歇两天？”

“歇？”王熙凤轻笑一声，将账本合上，“李侍郎的事刚了，贾赦的旧部还有漏网之鱼，田庄里的这些烂账，就是他们留给荣国府的‘尾巴’——不把这些尾巴斩干净，荣国府永远算不上真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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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寅时刚过，天还蒙着一层灰蓝，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就从荣国府的角门驶了出去。

车厢里，王熙凤换了一身素色的布裙，头发也只简单挽了个髻，看起来像个寻常的管事娘子；柳湘莲和两个江湖兄弟则扮成了赶车的伙计，腰间却都藏着短刃。

“奶奶，东庄离京城有六十里地，最快也要晌午才能到。”柳湘莲掀开车帘，低声道，“我已经让兄弟们先去探了路，庄子上的管家叫周旺，是贾赦以前的心腹，为人最是贪狠。”

王熙凤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是沈三供词里提到的“田庄暗账”的线索：“周旺手里，应该藏着贾赦旧部转移财产的凭证，这次不仅要清账，还要把这凭证找出来。”

马车碾过结着薄冰的土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快到东庄的时候，路边忽然窜出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抱着一个破碗就往马车前扑：“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柳湘莲眼疾手快，一把将乞丐推开，却在触碰到对方手腕的瞬间，眉头一皱——这乞丐的手上没有半分冻疮，指节还带着茧子，分明是练家子。

“小心。”他低声对车厢里的王熙凤道。

王熙凤掀开一点车帘，看了那乞丐一眼，忽然笑道：“平儿，把车上的馒头拿两个给他。”

平儿应声拿出两个热馒头，递到乞丐手里。那乞丐接过馒头，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抬眼往车厢里瞥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走。”王熙凤放下车帘，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他是周旺派来探路的，看来我们的来意，已经被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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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庄，周旺早已带着几个庄户在村口等着，脸上堆着假笑：“二奶奶怎么亲自来了？庄子里简陋，快请屋里坐！”

王熙凤下了马车，扫了一眼周旺身后的庄户——一个个都攥着锄头，眼神里带着戒备。她笑了笑：“周管家不用客气，我就是来看看今年的收成，顺便核对一下账目。”

周旺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笑：“账目都在屋里，二奶奶先喝杯茶，我这就去取。”

“不用取了，”王熙凤径直往庄子的账房走，“我自己去看就行，顺便看看庄子里的仓库。”

周旺的眼神沉了下来，快步跟上去：“二奶奶，仓库里都是粮食，没什么好看的——”

“粮食？”王熙凤推开账房的门，看着桌上落满灰尘的账本，“我怎么听说，仓库里藏的不是粮食，是‘银子’呢？”

这句话一出，周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门外喊：“来人！二奶奶身子不适，快送二奶奶回房休息！”

几个庄户立刻冲了进来，却被柳湘莲和两个兄弟拦在门口。柳湘莲拔出短刃，冷声道：“谁敢动二奶奶一根头发，我就废了谁的手！”

周旺见硬的不行，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噗通”一声跪下：“二奶奶饶命！我也是被逼的！贾赦以前逼我把庄子里的租子私吞了一半，都送到他旧部手里了！”

“被逼的？”王熙凤拿起一本账本，抖落上面的灰尘，“那你私吞的那三百两‘修堤银’，也是被逼的？你强占庄户女儿的事，也是被逼的？”

周旺的脸瞬间变得青紫，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王熙凤扑过去：“既然你不让我活，那就一起死！”

柳湘莲眼疾手快，一脚踹在周旺的膝盖上，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两个兄弟立刻上前，将周旺按在地上。

“搜他的身。”王熙凤道。

柳湘莲从周旺的怀里搜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张银票和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上记着贾赦旧部在各州府的藏银地点，还有联络暗号。

“二奶奶，外面还有人！”平儿忽然指着窗外喊。

只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正翻墙进庄，手里都拿着刀。柳湘莲立刻道：“奶奶，你们先进里屋，我来对付他们！”

王熙凤却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那枚刻着“贾”字的铜令牌，对着窗外喊：“我是荣国府王熙凤，奉顺天府令清查贾赦旧部，谁敢反抗，就是同谋！”

那些黑衣人听到“顺天府”三个字，顿时犹豫了——他们是周旺找来的亡命之徒，本以为只是对付荣国府的内宅妇人，没想到对方竟然带着官令。

就在这时，庄子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顺天府的捕快竟然赶了过来——原来是王熙凤出门前，就让平儿给顺天府送了信，怕的就是周旺狗急跳墙。

“拿下！”捕头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被擒。周旺见大势已去，瘫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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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完东庄的账，王熙凤又带着人去了南庄、西庄，用了三天时间，将荣国府名下的八个田庄都清查了一遍——不仅追回了被私吞的五千两银子，还找到了贾赦旧部藏在田庄里的两千两黄金。

回到荣国府的时候，已是傍晚。贾母拉着王熙凤的手，心疼道：“凤丫头，你这几天瘦了一圈，快好好歇歇。”

贾琏则拿着那些追回的银票，激动道：“凤丫头，有了你，荣国府的银子终于能‘活’过来了！”

王熙凤却只是笑了笑，走到账房里，将新的田庄账本摊开：“这些只是开始，接下来还要整顿商铺，疏通漕运的路子——荣国府要想真正立起来，光靠追回银子不够，还要能挣新的银子。”

她拿起笔，在账本上写下“商铺革新”“漕运合作”几个字，眼底闪着光亮。

而就在荣国府忙着重整家业的时候，京城的一条暗巷里，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正对着一个黑影禀报：“王熙凤已经清了田庄的账，找到了藏银的凭证……”

黑影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荣国府有了王熙凤，倒是越来越难对付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安排了‘后手’，很快就能让她知道，什么叫‘万劫不复’。”

斗笠人应声退下，暗巷里只剩下一阵阴冷的风，卷着地上的落叶，像是在预示着新的风暴。

王熙凤站在荣国府的廊下，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打了个寒噤——她知道，这场关于荣国府的争斗，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