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剑柄上的血已经干了,手指一动就会裂开。我跪在地上,呼吸很慢,每一次吸气都像有东西在肺里划。远处的风刮过石台,声音空荡荡的。
巨影站在前面,手掌抬着,新的黑球正在成形。它没有急着出手,好像知道我已经逃不掉。空气变得很沉,连抬一下眼皮都很费力。
但我还醒着。
我知道不能等死。就算打不过,也得想办法拖住它。三族首领倒下了,可他们还有气息。只要他们没断气,战斗就没结束。
我咬了一下舌头。
痛感让我脑子清楚了一点。嘴里有血腥味,但意识回来了。我在心里喊了一声:系统。
没有回应。
我又喊了一遍,声音在脑子里几乎听不见。身体太弱,连调动神识都困难。可我知道现在只能靠它。答题系统以前救过我多次,这一次或许还能行。
第三遍,我用尽力气在心里吼出“启动”。
一道光出现在识海里。
不是亮,是那种能看清楚东西的感觉突然回来了。一个字浮出来:【启】。
接着是几行字:【检测到宿主处于法则湮灭级危机,触发绝境智启题库。是否接受挑战?】
下面有一行小字:失败惩罚,神魂撕裂,系统永久封闭。
我没有犹豫,直接回答:接受。
题目很快出现。
内容很长,讲的是量劫本源之力的运行规律,要结合三大族群的血脉特征和天地失衡的时间节点来推演一种反向引导机制。
问题最后写着:请写出可行路径,并说明如何实现短暂操控。
我看懂了前半段,后半段很难。这不是单纯的知识题,是要把过去所有经历拼起来才能答的综合题。
我想起女娲教我的创生之道。她说万物皆有源头,劫也不是凭空来的。它是积怨、杀戮、执念堆出来的结果,只要有根,就能被影响。
又想起通天教主讲过的一句话:天机如水,堵不如疏。强行对抗只会被冲垮,顺着流走反而能站稳。
这两段话在我脑子里转了很久。
然后我想到龙族的脉动节奏,凤族涅槃时火纹的变化,麒麟踩地引发的地脉共振。这三种力量之前被巨影吸收了,但它不是完全融合,而是压在那里。
如果能把这些力量重新激活,哪怕只是一瞬,也许能让劫力出现偏移。
关键是怎么引。
我忽然意识到,答案不是打破它,而是借用它的规则,反过来导一次。
就像河水冲下来,你不挡,你挖个口子让它往别处流。
我开始在识海里组织语言。先把三大族群的共鸣频率列出来,再找出它们与劫气交汇时的波动异常点,最后设定一个引导阵式,以四人为支点,用自身为导管,把即将爆发的劫力暂时引向虚空裂缝。
这个过程不能太久,最多十息。否则导流者会被反噬。
但我相信能做到。
我把这些想法写进答案栏。
提交。
识海一片寂静。
我以为错了。
几秒后,系统提示跳出来:【答对。奖励发放中。】
一段符文直接进入记忆深处。名字叫《劫引·御流诀》。是一种短时间控制劫力流向的方法,前提是四人同时施展,且必须有人熟悉三族的力量特性。
我正好符合条件。
信息刚落进脑海,我就睁开了眼。
视线还是模糊,但比刚才强。我看向巨影,它掌心的黑球已经压缩到拳头大小,周围的空间开始塌陷,地面裂纹迅速扩散。
它要动手了。
我没时间等它出招。我撑着断剑,想站起来。腿软得厉害,膝盖刚离地就往下坠。我用手肘撑住石面,一点一点往前挪。
先去最近的麒麟族族长那里。
他趴着,脸朝下,背上全是灰。我把手伸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没反应。我又用力拍了一下。
他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
“听着,”我说,声音很小,“我能把它的力量引开,但需要你们配合。”
他没抬头,只是手指动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听。
“我会用一种方法,把劫力导出去。你们三个必须同时发力,按我说的方式运转体内残存的力量。位置不能变,节奏也不能错。”
他说不出话,但我看到他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转身想去龙族高层那边。可刚挪动身子,肋骨就传来一阵钝痛。像是里面有东西在来回拉扯。我低头看了一眼,衣服已经被血浸透。
但我不能停。
我爬了几步,抓到了一块碎石,借力撑起身体。站直的瞬间头晕得很,眼前发黑。我扶住断剑,等了几秒才缓过来。
龙族高层躺在残碑旁边,旗杆断在他手边。我蹲下去,把他翻了个身。他的眼睛闭着,但还有呼吸。
我照刚才那样重复了一遍计划。说完之后,他眼皮抖了一下,手指慢慢握紧。
他也明白了。
接下来是凤族首领。她摔在碎石堆里,翅膀折了一边。我走过去的时候差点踩空,脚下一滑,单膝跪在地上。我用手撑住地面,喘了几口气才继续往前。
她比我想象中清醒。我还没开口,她的眼睛就睁开了。
“听好,”我说,“等会我会启动术法,你们三个在同一时间把力量推出去。方向由我控制,你们只管输出。”
她看了我一眼,轻轻点头。
我把断剑插回身边,双手按在地上。《劫引·御流诀》在脑子里很清晰。第一步是建立连接点,以三族首领的位置为锚,我为中心,形成一个四角循环阵。
我现在要做的是激活它。
我闭上眼,开始引导体内残存的真仙之力。每动一丝灵力,骨头就像裂开一次。但我不能停下。我把力量分成四股,分别朝自己和三个首领的位置送出去。
连接建立了。
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微弱地回应着。就像灯快灭了,但还没熄。
阵式成型。
我睁开眼,看向巨影。
它还在凝聚力量,黑球越来越小,能量越来越密。空间扭曲得更厉害,石台边缘已经开始崩解。
就是现在。
我抬起手,准备启动术法。
风停了。
整个战场安静下来。
我看着它,说:“这次,换我们来了。”
我的手指刚刚碰上眉心,准备引动第一道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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