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醒来时,常看见灶膛里没烧尽的竹简残片,也不问,只摸了摸肚子,冲王媪喊:“再来一壶!”王媪笑着骂句“酒鬼”,转身还是给他满上,看他仰头饮尽时,喉结滚动,倒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度。
咸阳的尘土总带着股威严的气息。刘邦跟着徭役的队伍在街头穿行,夯土的城墙高耸入云,角楼上的卫兵甲胄闪着冷光。忽然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喊“皇帝仪仗来了”,百姓们纷纷涌到街边,踮着脚往远处望。
他也跟着往前挤,正好看见秦始皇的车驾从眼前驶过。那金根车装饰着日月星辰,六匹骏马的鬃毛都系着红缨,随车的武士甲胄鲜明,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始皇帝端坐在车内,虽看不清面容,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度却扑面而来。刘邦看得呆了,直到车驾远去,才猛地捶了下大腿,喉咙里滚出一声长叹:“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矣!”身旁的役卒吓了一跳,慌忙拉他的袖子,他却望着车驾消失的方向,眼睛亮得惊人。
这股心气儿没消多久,沛县就来了位贵客。单父人吕公是县令的好友,为避仇家投奔而来,索性在县里安了家。县令摆酒贺他定居,沛中的豪杰官吏们听说了,都揣着贺礼往县衙赶——谁不想攀攀这位跟县令称兄道弟的人物呢?
萧何那时是主吏,正站在门口收贺礼,见人就高声说:“贺礼满千钱的,堂上就座;不够的,去堂下坐着。”话音刚落,就见刘邦摇摇晃晃来了,身上的亭长服还沾着酒气,手里空空如也,却冲萧何扬了扬一张拜帖。
“刘季来贺!”他嗓门洪亮,惊得门口的人都转过头。萧何接过拜帖一看,差点笑出声——上面写着“贺钱万”,可他明明看见刘邦出门时连钱袋都没带。
“你这……”萧何刚要开口,刘邦却挤开他往里闯,嘴里嚷嚷着:“吕公在哪儿?我这贺礼,可得当面交啊!”满座宾客都被这阵仗惊住了,打量着这个空着手却敢喊“贺钱万”的亭长,有人已经开始窃笑。
吕公正在堂上跟县令说话,听见动静迎出来,见刘邦虽衣衫随意,却生得隆准龙颜,眉宇间一股不驯的英气,反倒愣了愣——这人虽狂,倒有几分异相。
刘邦也不管旁人脸色,大咧咧往堂上坐,还冲那些捧着厚礼的豪杰们挤眉弄眼,仿佛在说“你们那点钱,算什么”。萧何跟进来,在吕公耳边低声道:“这刘季就爱说大话,您别当真。”吕公却没接话,只盯着刘邦看,忽然捋着胡须笑了——这亭长,倒比那些捧着千钱贺礼的人,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气魄。
拜帖递进去的瞬间,吕公正在堂上与人寒暄,瞥见“贺钱万”三个字,手里的酒盏猛地一顿——沛县哪来这样出手阔绰的人物?他连忙起身,踩着袍角往门口迎,刚到阶前,就见一个高鼻梁、美须髯的汉子立在那里,虽穿着亭长的粗布衣裳,眼神却亮得像藏着星辰,左股隐约露出的黑痣在衣料下若隐若现。
“这位便是……刘亭长?”吕公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激动。他年轻时学过相术,看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面相——隆准龙颜,眉宇间一股藏不住的英气,尤其是那双眼,笑起来带三分痞气,正经看你时,又透着股压人的威势,分明是贵不可言的相貌。
不等刘邦答话,吕公已拽着他往堂上走,径直把主位的软垫往他面前一推:“刘亭长,上座!”
满座宾客都惊了。那些揣着千钱贺礼的豪杰官吏们面面相觑,刚要开口,就听萧何从旁笑道:“吕公莫怪,这刘季啊,向来爱说大话,真要办起事来,却常虎头蛇尾。”
刘邦却像没听见,大咧咧往主位上坐,还冲旁边一位缩着脖子的县吏挤眉弄眼:“张功曹,你那贺礼够不够千钱?不够可得去堂下蹲着喽。”逗得满堂哄笑,那县吏涨红了脸,却不敢还嘴——谁不知道这刘亭长看着随和,损起人来能噎得你三天吃不下饭。
酒过三巡,吕公借着劝酒的功夫,频频给刘邦使眼色,那眼神里的郑重,连醉醺醺的刘邦都看出来了。他心里犯嘀咕,却也没走,只端着酒盏跟人划拳,嗓门比谁都大。
直到宾客渐渐散去,堂里只剩吕公、县令和他三人,吕公才屏退左右,往刘邦面前一揖:“刘亭长留步,老夫有话要说。”
刘邦放下酒盏,抹了把嘴:“吕公尽管讲,只要不是催我那‘万钱贺礼’,啥都好说。”
吕公却没笑,只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忽然道:“我有个女儿,愿许给亭长做妻,不知亭长意下如何?”
刘邦愣住了,窗外的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映出几分难得的正经。他想起刚才吕公看他的眼神,忽然摸着胡须笑了——看来这“贺钱万”的空帖,倒真换来了天大的好处。
邦醒来时,常看见灶膛里没烧尽的竹简残片,也不问,只摸了摸肚子,冲王媪喊:“再来一壶!”王媪笑着骂句“酒鬼”,转身还是给他满上,看他仰头饮尽时,喉结滚动,倒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度。
咸阳的尘土总带着股威严的气息。刘邦跟着徭役的队伍在街头穿行,夯土的城墙高耸入云,角楼上的卫兵甲胄闪着冷光。忽然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喊“皇帝仪仗来了”,百姓们纷纷涌到街边,踮着脚往远处望。
他也跟着往前挤,正好看见秦始皇的车驾从眼前驶过。那金根车装饰着日月星辰,六匹骏马的鬃毛都系着红缨,随车的武士甲胄鲜明,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始皇帝端坐在车内,虽看不清面容,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度却扑面而来。刘邦看得呆了,直到车驾远去,才猛地捶了下大腿,喉咙里滚出一声长叹:“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矣!”身旁的役卒吓了一跳,慌忙拉他的袖子,他却望着车驾消失的方向,眼睛亮得惊人。
这股心气儿没消多久,沛县就来了位贵客。单父人吕公是县令的好友,为避仇家投奔而来,索性在县里安了家。县令摆酒贺他定居,沛中的豪杰官吏们听说了,都揣着贺礼往县衙赶——谁不想攀攀这位跟县令称兄道弟的人物呢?
萧何那时是主吏,正站在门口收贺礼,见人就高声说:“贺礼满千钱的,堂上就座;不够的,去堂下坐着。”话音刚落,就见刘邦摇摇晃晃来了,身上的亭长服还沾着酒气,手里空空如也,却冲萧何扬了扬一张拜帖。
“刘季来贺!”他嗓门洪亮,惊得门口的人都转过头。萧何接过拜帖一看,差点笑出声——上面写着“贺钱万”,可他明明看见刘邦出门时连钱袋都没带。
“你这……”萧何刚要开口,刘邦却挤开他往里闯,嘴里嚷嚷着:“吕公在哪儿?我这贺礼,可得当面交啊!”满座宾客都被这阵仗惊住了,打量着这个空着手却敢喊“贺钱万”的亭长,有人已经开始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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