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时间像个任性的剪辑师,在刘正经的人生胶片上疯狂跳帧。就在他刚刚体验完保姆车里与事业女王杨宓那场价格不菲(指那个信封)、过程刺激的“意外”,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这笔“软饭收入”和复杂心情时,命运的齿轮,或者说那名寺签文的力量,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向了第三条支线。
这条支线的画风,与刘逸菲的清冷疏离、杨宓的精明务实截然不同,它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甜到发腻的滤镜,以及一种让刘正经这种底层老油条都感到措手不及的、直球般的热情。
女主角,是唐嫣然。
2008年底,寒冬。横店的冬天湿冷刺骨,呵气成霜。刘正经刚从一个民国苦情戏剧组下工,扮演了一个在雪地里冻饿而死的乞丐,妆造逼真,冻得也是真情实感。他揣着刚领的、带着体温的微薄工钱,缩着脖子,准备去常去的那家面馆,用一碗热汤面慰藉自己饱经风霜的肉体和灵魂。
刚走到面馆门口,就听到一阵带着哭腔的、软糯焦急的女声:
“怎么办呀?我的包!我的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
刘正经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围着毛茸茸围巾的女孩,正站在路边,急得直跺脚。她脸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此刻眼圈泛红,鼻尖也冻得红红的,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我见犹怜。
哪怕她戴着口罩和帽子,刘正经那在横店练就的、对明星脸孔的敏锐雷达还是瞬间识别了出来——这是唐嫣然!那个以甜美形象著称,看起来就没什么心眼的“甜心教主”。
若是放在平时,刘正经可能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默默绕开。但今天,不知是刚拿了杨宓的“劳务费”心情好,还是那该死的98点亲和力与“红鸾星”产生了联动效应,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怎么了?丢东西了?”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自然的关切,配上他那张即使冻得发青也难掩帅气的脸和真诚的眼神,杀伤力不小。
唐嫣然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他穿着破旧的军大衣(戏服还没完全换下来),脸上还带着点乞丐妆的残影,但眼神清亮,笑容温暖,让人莫名地产生信任感。
“我……我的包好像忘在刚才那辆出租车上了……”唐嫣然带着哭音说道,“我才刚到横店,人生地不熟的……”
“别急别急,”刘正经发挥稳定,开始展现他“舌绽莲花”的功底,“横店就这么大,出租车也就那些。你记得车牌号吗?或者车型?颜色?”
唐嫣然努力回忆,却因为太着急,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是辆绿色的出租车。
刘正经心里吐槽:绿色的出租车?这范围跟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了。但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安抚:“没事!交给我!我在这片熟!这样,你先别站在风口里,跟我去旁边面馆坐坐,暖和一下,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出租车公司,再找我那些跑剧组的兄弟打听打听,他们消息灵通!”
他这一套组合拳下来,逻辑清晰,态度可靠,瞬间就让无助的唐嫣然找到了主心骨。她乖乖地跟着刘正经进了面馆。
刘正经先是给她点了碗热汤面,然后拿出自己那部诺基亚,开始各种打电话。他确实有点人脉,三教九流都认识点人。一边打电话,一边还不忘用他那套骚话安抚唐嫣然:
“小姐姐你别担心,包肯定丢不了!你长得这么甜,运气肯定也好!说不定那司机师傅正等着你打电话过去,好亲自给你送回来,顺便要个签名呢!”
“横店这地方邪性,但邪性也分好坏,我看你今天遇到的肯定是好邪性,这叫……否极泰来!”
“先吃面,暖暖身子,你看你这小手冻的,跟红萝卜似的,再不吃点热的,待会儿该化成糖水了。”
他这话痨似的关心,夹杂着不着调的俏皮话,要是一般人说出来可能显得油嘴滑舌,但配合他那张极具亲和力的脸和真诚的眼神,效果拔群。唐嫣然原本焦急的心情,竟然真的被他这插科打诨的方式给缓解了不少,甚至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小口小口地吃起了面。
她觉得这个陌生的“好心人”真有意思,跟圈子里那些要么客套疏远、要么别有目的的男生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刘正经的运气(或者说唐嫣然的运气)真的起了作用,几个电话打出去,还真让他一个在交通部门有点关系的“哥们儿”根据模糊的时间和地点,锁定了疑似车辆,联系上了司机。那司机也是个实在人,发现包后正愁找不到失主,表示马上送过来。
包失而复得!唐嫣然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看着刘正经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崇拜?
“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唐嫣然激动地说,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
“嗨,小事一桩,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刘正经大手一挥,颇有点江湖侠气,“主要还是你运气好,我就是个牵线搭桥的。”
他越是谦虚,唐嫣然越觉得他这人踏实可靠还不居功。
为了表示感谢,唐嫣然非要请刘正经吃饭。刘正经推辞不过(主要是不想推辞),于是两人从路边摊升级到了横店为数不多的一家格调还不错的西餐厅。
一顿饭下来,刘正经充分发挥了他“社会大学”博士后的实力,骚话与见识齐飞,把唐嫣然逗得笑声不断。从跑龙套的趣事到对社会现象的独特(瞎)解读,他总能说出点让唐嫣然觉得新奇又有趣的观点。
唐嫣然本身就是个比较纯粹、带着点恋爱脑的性子,身处复杂的娱乐圈,反而对这种带着市井气息的真诚和幽默毫无抵抗力。她觉得刘正经就像一道强烈的阳光,猛地照进了她有些程式化的生活,温暖又刺激。
接下来的日子,唐嫣然只要在横店,就会主动联系刘正经。今天送点零食,明天探个班(以朋友名义),后天约着一起去吃新发现的美食……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刘正经的好感和依赖。
刘正经呢?一开始是受宠若惊,外加一点“软饭”的窃喜。但相处下来,他发现唐嫣然是真的很单纯,很真诚,那种全身心投入、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恋爱脑模式,让他这种在底层见惯了人情冷暖的老油条,竟然有点……招架不住,甚至生出几分真心实意的怜惜。
他会在她拍戏辛苦时,送上偷偷准备好的润喉糖和暖宝宝(用她给的钱买的,四舍五入等于没花钱);会在她因为网络恶评心情低落时,用他那套歪理邪说把她哄开心:“他们说你不漂亮?那是他们瞎!他们说你没演技?那是他们不懂欣赏!你要相信,你就是最棒的!不然我能这么……欣赏你吗?”;会在她生日时,用尽毕生抠搜绝学,准备一份虽然不贵但极其用心(主要用心在怎么省钱上)的小礼物。
他的每一句骚话,每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关心,都精准地戳在唐嫣然的甜点上。
于是,在某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横店某个仿古园林的角落里,唐嫣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刘正经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再后来,某个收工后的夜晚,在唐嫣然下榻的酒店房间里,气氛恰到好处。没有保姆车的逼仄和交易感,只有满室的温馨和情愫的自然流淌。
当刘正经看着怀中眼神迷离、满面羞红的唐嫣然,以及事后那洁白床单上绽放的、象征着少女时代终结的点点红梅时,他脑子里除了“签文牛逼”的例行刷屏外,竟然还罕见地生出了一丝……责任感?
“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他搂着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的唐嫣然,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的话。
唐嫣然却听得心花怒放,用力地点点头,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她完全不知道,这个让她深陷甜蜜陷阱的男人,怀里还揣着另一位天仙的“过期药”烦恼,以及另一位女王的“劳务费”信封。
刘正经抱着温香软玉,感受着这纯粹的、不掺杂太多利益的依恋,心里一边美滋滋,一边又有点发虚。
“这恋爱脑的糖衣炮弹……威力有点大啊!”他暗自嘀咕,“再这么下去,我这‘软饭王’的职业道德,怕是要被这甜甜的陷阱给腐蚀了!”
他的锦鲤后宫,又双叒叕添了一位重量级成员,而且看起来,是最粘人、最省心(暂时),也最让他有点良心不安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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