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我为无天，横推三界 第九章 腐毒沼泽

三日光景，转瞬即逝。

黑蝎洞内，气氛肃杀。原本散漫的小妖们在黑袍的严令整顿下，勉强有了些阵列的模样，虽然依旧参差不齐，但眼中多少有了几分对未知征战的紧张与……一丝被强大首领驱使下的狂热。

三日来，陈凡不仅彻底恢复了消耗的元气，修为在筑基初期的基础上也更进一步。他仔细研究了黑袍提供的关于腐毒沼泽和百眼君的情报，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

百眼君，乃千年沼泽瘴疠之气汇聚，开启灵智修炼成精，本体隐匿于沼泽深处，极难寻觅。其最棘手之处在于两点：一是周身百眼可绽迷神幻光，修为不足者触之即神魂颠倒，自相残杀而死；二是能操控整个腐毒沼泽的毒瘴与毒虫，在其地盘与之作战，可谓步步杀机。

硬闯绝非良策。

这一日，晨曦未明——虽然深渊永暗，但到了特定时辰，魔气潮汐会有微弱变化，可勉强视作昼夜更替——陈凡自石座上缓缓睁开眼，眸中乌光一闪而逝。

“黑袍。”

“属下在！”黑袍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恭敬行礼。三日相处，他越发感觉到这位新主上的深不可测，那平静外表下蕴含的力量与意志，让他心服口服。

“点齐人手，出发。”

“是！”

没有激昂的战前动员，只有简洁的命令。一行数十魔众，在陈凡与黑袍的带领下，如同暗夜中的潮水，悄无声息地离开黑蝎洞，向着腐毒沼泽的方向进发。

腐毒沼泽位于一片低洼盆地，尚未靠近，一股混合着腐烂、腥甜与剧毒的气味便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墨绿色的沼泽泥浆咕嘟着气泡，紫色的毒瘴如纱幔般笼罩四野，隐约可见森白骨骸沉浮其间，死寂中透着无限杀机。

“主上，前方便是腐毒沼泽。百眼君的老巢应在沼泽中心区域，但具体位置难以确定。”黑袍低声道，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即便以他筑基后期的修为，对此地也颇为忌惮。

陈凡摆手，示意队伍停下。他凝视着那片死亡沼泽，他心通悄然蔓延。然而，沼泽中的毒瘴似乎有干扰神识之效，感知范围被极大压缩，且充斥着各种毒虫扭曲混乱的意念，难以分辨出百眼君的具体所在。

“果然有些门道。”陈凡并不意外。他沉吟片刻，对黑袍吩咐道：“让你麾下小妖，在此地制造动静，高声叫骂，尽量挑衅。”

黑袍虽不明其意，但毫不迟疑地执行命令。顿时，一群小妖在沼泽边缘鼓噪起来，各种污言秽语响彻沼泽，试图激怒百眼君。

然而，半晌过去，沼泽内除了因喧哗惊起的些许毒虫飞窜，并无任何异常回应，那百眼君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主上，这……”黑袍皱眉。

陈凡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倒是沉得住气。或者说，是想诱我们深入他的地盘。”

他目光扫过沼泽，注意到边缘地区一些看似普通的浑浊水洼和扭曲的枯树。根据情报和魔罗的记忆，这类精怪最喜将本体藏匿，而用分身或陷阱诱敌。

“既然他不出来，那我们就逼他出来。”陈凡心念一动，对黑袍道：“你在此压阵，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

说完，不等黑袍回应，陈凡身形一晃，施展幽影遁，竟独自一人踏入了腐毒沼泽！

他并非盲目深入，而是选择了一处地势稍高、由坚硬黑色礁石构成的区域落脚。随即，他双手结印，周身魔气涌动，并非攻击，而是模拟出之前吞噬那古魔结晶时散发出的一丝精纯古魔之气?！虽然极其微弱，但位格极高！

这缕气息在充满污秽瘴气的沼泽中，如同在黑暗中的灯塔，瞬间吸引了无数潜伏毒虫的贪婪意念！同时，陈凡全力运转他心通，如同撒下一张无形的网，仔细甄别着所有被吸引过来的意念中，那最为强大、隐藏最深的一道！

果然！

就在古魔气息散出的数息之后，沼泽深处，一股阴冷、狡诈、带着强烈贪婪的意念如同毒蛇般悄然探来，锁定了陈凡所在的位置！

“找到了！”陈凡眼中精光一闪。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脚下的礁石四周，泥浆轰然炸开！数条由精纯毒瘴凝聚而成、狰狞无比的瘴气毒龙张牙舞爪地扑向他！同时，四周的紫色毒瘴浓度瞬间飙升，化作实质般的粘稠液体，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更伴有阵阵扰人心神的诡异嘶嚎！

这正是百眼君的惯用伎俩，利用地利布下陷阱，以毒瘴和幻音困杀敌人！

“雕虫小技！”

陈凡早有防备，冷哼一声，不闪不避，玄阴指连连点出，精准地将几条瘴气毒龙击溃。同时元神谨守，黑莲莲子微微旋转，散发出的淡淡乌光将侵袭而来的毒瘴与幻音轻易荡开、净化。

他故意示弱，身形在攻击下略显“狼狈”地后退几步，气息也“紊乱”起来，仿佛消耗不小。

“桀桀桀……何方小魔，竟敢身怀异宝，闯入本君领地，真是自寻死路！”

一个尖锐刺耳、带着得意与贪婪的笑声从沼泽四面八方响起，难以分辨源头。随着笑声，陈凡前方不远处的泥浆翻涌，一具由淤泥、枯骨和毒虫凝聚而成的分身缓缓升起。这分身面目模糊，唯有胸口处镶嵌着几十只惨绿色的眼珠，正齐刷刷地盯着陈凡，闪烁着贪婪与恶毒的光芒。

“百眼君？”陈凡“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分身。

“既知本君名号，还不速速将你身上宝物献出？本君或可留你一个全尸！”分身傲然道，那几十只眼睛死死盯着陈凡，迷神幻光开始隐隐流转，显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陈凡脸上露出“挣扎”与“恐惧”之色，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百眼君分身见状，心中更喜，以为胜券在握，催促道：“快点！本君的耐心有限！”

就在他心神稍稍松懈，全力催动幻光，准备一举拿下陈凡的刹那——

陈凡脸上所有的“恐惧”和“挣扎”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的杀机与嘲讽！

“等你很久了！”

他之前的一切表演，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逼出这具与本体联系紧密的分身，并吸引其绝大部分注意力！

“黑莲，镇！”

陈凡元神深处，灭世黑莲莲子光华大放！这一次，并非攻击，而是镇压?！

一股无形无质，却浩瀚如渊、凌驾万物的“灭”之真意，以陈凡为中心，如同水波般骤然扩散开来！

“嗡——！”

法则层面的压制降临！

那百眼君分身胸口即将爆发的迷神幻光，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掐灭，瞬间黯淡！分身本身更是猛地一僵，构成身体的淤泥、枯骨、毒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它那几十只眼睛中，充满了与当初黑袍如出一辙的、极致的惊骇与茫然！

它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自己无往不利的神通，会在一个筑基初期的小魔面前失效？这股令它灵魂战栗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就是现在！

“黑袍！东南方三百丈，泥沼之下五丈，全力攻击！”陈凡一声厉喝，声音如同惊雷，传至沼泽边缘！

早在等待命令的黑袍，闻声没有丝毫迟疑，全身妖力爆发，身形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扑陈凡所指方位！身后狰狞蝎尾虚影暴涨，凝聚了他毕生修为的蝎王毒刺，带着洞穿一切的厉啸，狠狠轰入那片看似平平无奇的泥沼！

“不！！你怎么可能找到我的本体？！”

百眼君分身发出绝望而尖锐的嘶吼，随即“嘭”地一声，能量失衡，彻底溃散。

而几乎在分身溃散的同时——

“轰隆！！！”

东南方三百丈外的沼泽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泥浪！一道凄厉、痛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惨嚎声从地底深处传来！泥浆被染成了诡异的墨绿色，强大的妖气瞬间紊乱、暴跌！

陈凡凭借黑莲对能量本源的敏锐感知，以及他心通对那缕贪婪意念的最终锁定，早已看穿了百眼君本体真正的藏匿之处！之前的示弱、挑衅，全都是为了这精准的定位和一击必杀的机会！

黑袍那凝聚了筑基后期全力的一击，毫无花巧地命中了百眼君毫无防备的本体！

尘埃（泥浆）暂未落定，但胜负，已分。

陈凡负手立于礁石之上，冷漠地望向那爆炸的中心。他知道，收服第二个手下的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