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灵异系统，同人成真！ 第156章 沈道长，查户口查到自家人了？

沈寂的表情出现了一丝罕见的空白。

那不是震惊，也不是疑惑，而是一种精密仪器突然接收到一组乱码时的卡顿。

“沈月？”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声线平直，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不认识。”

“哎呀，你们这种大家族，旁支远亲那么多，跟大观园似的，不认识一两个也正常嘛。”苏渺随口胡诌，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调侃，“说不定是哪个不爱背古书、就爱上网冲浪的叛逆远房堂妹呢？”

夏晚星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激动地抓住苏渺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但兴奋的颤音却根本藏不住：“渺渺！这是什么展开？失散多年的亲人？豪门恩怨？还是流落在外的真千金其实是反派的头号粉丝？我我我……我要不要去拿我的直播设备？这绝对是年度大戏啊！”

“打住。”苏渺一个手刀轻轻劈在夏晚-星的额头上，“我们是去处理异常事件，不是去拍家庭伦理剧的，专业点。”

“哦。”夏晚星委屈地捂住额头，但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显然没有放弃任何磕CP和脑补剧情的打算。

一直沉默的零号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像机器一样精准而毫无波澜：“苏顾问，说明你的战术意图。沈寂先生的参与，能为任务带来什么具体优势？”

苏渺脸上的戏谑收敛了些，重新切换回了专业模式。

“优势很大。”她走到沈寂面前，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认真地看着他，“这个‘沈月’，是白无赦钦点的‘小丑的眼泪’，是他最核心、最忠实的读者。如果说白无赦的献祭是点燃了火药，那这个沈月的‘信仰’，就是引爆火药的引信。”

“一个全新的传说实体，一个刚刚诞生的‘神’，它需要完成它的第一个仪式来稳固自身的存在。这个仪式，就是系统提示里的‘赐福’。它会找上最虔诚的信徒，也就是沈月，完成它的‘开幕演出’。”

苏渺顿了顿，环视了一圈，确保所有人都跟上了她的思路。

“现在，沈月很可能正处于一种极度亢奋又极度脆弱的精神状态。她沉浸在偶像‘飞升’的狂热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抱有警惕。你们的人，”她朝零号那边扬了扬下巴，“一身黑西装，敲门就问‘我们是有关部门，请配合调查’，你猜沈月会是什么反应？她会立刻把门关上，然后缩在屋子里，虔诚地向她的‘神’祈祷。到时候，‘赐福’提前降临，皆大欢喜。”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软性的，不会引起她警觉的切入方式。”苏渺的食指指向沈寂，仿佛在介绍一件关键道具。

“‘家访’就是最好的借口。而沈道长你，姓沈，气质古朴，一看就是从那种不怎么通网的老派大家族里出来的。你往那一站，说你是主家来探望旁支的，或者来修族谱的，简直毫无违和感。”

“用她的姓氏，来瓦解她的第一层心理防线。这是目前最安全，成功率最高的方案。”

听完苏含的计划，沈寂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拒绝。”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不会用家族的名义去欺骗一个普通人。”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镇物者”一脉的规矩。他们可以封印，可以战斗，但从不屑于使用谎言和诡计，尤其是牵扯到家族传承的谎言。

“哟，还挺有原则。”苏渺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笑了，“那怎么办？沈道长，你打算直接破门而入，把人捆起来，然后念一段清心咒吗？你信不信你前脚动手，后脚那个哭泣小丑就直接从她背后冒出来，给你来个‘惊喜’？”

“你……”沈寂被她堵得一时语塞。

“沈道长，你的责任感呢？你不是要封印一切异常，守护世界和平吗？现在有一个可能成为异常源头的‘普通人’，就因为她跟你一个姓，你就宁愿看着她变成怪物，也不肯稍微变通一下？”苏渺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一字一句都敲在沈寂的原则上。

“还是说，你的‘守护’，也分三六九等？跟你们沈家没关系的，你就能大义凛然。沾上一点边，你就束手束脚了？”

这番话，比任何物理攻击都更让沈寂难受。

他紧紧抿着唇，缠绕在手腕上的念珠被他无意识地捻动着，发出细微的声响。他那套被从小教导、奉行了二十多年的行为准则，正在和苏渺提出的残酷现实剧烈地碰撞。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零号做出了最终裁决。

“苏顾问的方案，风险评估为低，成功概率高于强攻方案。”他看向沈寂，语气是命令，而非商量，“沈寂先生，你将作为本次行动的第一接触人，配合苏顾问完成前期探查。这是来自【帷幕之眼】的正式请求，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零号的话，像一把钥匙，解开了沈寂身上的枷锁，却又换上了另一副名为“任务”的镣铐。

他不再是为自己的原则而挣扎，而是作为合作者，履行官方的命令。

沈寂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所有的情绪都已敛去，只剩下古井般的平静。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苏渺得意地挑了挑眉，冲零号比了个“OK”的手势，仿佛在说“你看，搞定”。

……

半小时后，一辆其貌不扬的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车流中。

车内气氛诡异。

司机和副驾是零号派来的特工，沉默得像是两尊雕像。

后排，夏晚星坐在中间，左看看一脸“我很不爽”的沈寂，右看看哼着小曲儿刷手机的苏渺，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上。

“那个……沈道长，”夏晚星鼓起勇气，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家……真的很大吗？就是那种，电视里演的，有好几个院子，过年要一起祭祖的那种？”

沈寂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周身的低气压又冷了几分。

夏晚星悻悻地缩了回去。

“别问了，”苏渺头也不抬地开口，“他现在是‘被迫营业’状态，问了也白问。”

她放下手机，凑到沈寂旁边，小声地进行“岗前培训”：“待会儿你就摆出你现在这副奔丧脸就行，什么都不用说。我来主导，你就在旁边当个背景板，关键时刻点头摇头就行。记住你的人设，古板、严肃、不通世故的本家监护人，完美符合你的本色演出。”

沈寂终于偏过头，冷冷地看着她：“我没有‘人设’。而且，我们家族，没有不知晓主家的‘旁支’。”

“哦？”苏渺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那更有意思了。要么是她家早就脱离了，要么就是个纯粹的巧合。”

她眼珠一转，立刻有了PlanB：“那也行。待会儿就说，我们是社区送温暖的，听说她一个人住，特地来慰问一下。你这长相，往那一站，就很有说服力，一看就是那种会被骗去买保健品的热心邻居……啊不对，是被骗的大爷大妈们会信任的靠谱小伙子。”

沈寂的脸彻底黑了下去。他决定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不再和这个女人说任何一句话。

车辆很快驶入一个略显陈旧的居民区。

零号的效率极高，沈月的住址、工作单位、甚至外卖喜好都在第一时间被扒了出来。她住在一栋九十年代建成的居民楼里，404室。

当苏渺看到这个门牌号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404，NotFound。还真是个互联网深度用户啊。”她小声吐槽。

三人下了车，两名特工在楼下警戒，苏渺、沈寂和夏晚星则走上楼梯。

楼道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灰尘混合的味道。越往上走，一股寒意就越发明显。

那不是天气转凉的物理寒冷，而是一种……仿佛空调开到最低档，对着后颈猛吹的阴冷。

夏晚星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牙齿开始打颤：“渺……渺渺，怎么突然这么冷？”

苏渺脸上的轻松表情也消失了。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沈寂比她反应更快，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左手手腕的念珠上，整个人进入了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

他们站在了404室的门口。

防盗门是老旧的款式，暗红色的漆皮有些剥落。门上没有贴任何春联或福字，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猫眼，黑洞洞地对着外面。

门，虚掩着，留着一道一指宽的缝隙。

一股比楼道里更深重的寒气，正从那道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出。

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是，从那道门缝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

那像是一个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却被拖得极长，音调扭曲，仿佛是把录音带用慢速倒着播放。

在那怪异的笑声之间，还夹杂着另一种声音。

一种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极力忍耐却又无法控制的……啜泣声。

笑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楼道里，形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二重奏。

苏渺和沈寂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信息。

他们，可能来晚了。

帷幕，似乎已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