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铃声刚响,校园里顿时热闹起来。走廊里脚步声、笑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锅沸腾的水。谭承泽背上书包,冲我挤了个眼色:“走,去图书馆。”
我愣了一下:“现在?都快关门了吧。”
“就是快关门才有意思。”他冲我挑挑眉,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我们顺着人流拐向图书馆的方向,可还没靠近,就看见一个奇怪的身影——
一个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正站在地下室门口,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光线被屋檐切割得支离破碎,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诡异的是,他手里提着一串沉甸甸的钥匙,轻轻晃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谭承泽压低声音:“那人……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没回答,只觉得心跳一点点加快——直觉告诉我,这个黑衣男人,和地下室的秘密脱不了干系。
他缓缓抬头,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四周,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冷风夹着潮湿味扑面而来,他侧身走进去,顺手关上了门。厚重的金属门发出沉闷的“砰”声,彻底隔绝了里面的动静。
四周安静下来,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可我和谭承泽都知道,这栋孤零零的图书馆里,绝不平静。
我们蹲在老槐树下,大气不敢出。过了几分钟,我小声说:“走,去门口看看。”
谭承泽皱眉:“万一他还在门后呢?”
我摇头:“听声音,他应该下去了。”
我们猫着腰,借着树影的掩护,慢慢靠近那扇紧锁的门。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我刚想把耳朵贴上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模糊的低语声——像是有人在念什么咒语,又像是几个人同时说话,混在一起,根本听不清内容,只能分辨出那种低沉而压抑的语调。
谭承泽的手在微微发抖:“你……你听见了吗?”
我点头,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就在这时,门把手轻轻动了一下,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
我的心猛地一跳,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站在门后,半边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他微微低着头,眼睛直直盯着我们,像在审视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很久没开口说话一样,带着一种奇怪的摩擦感。
我和谭承泽僵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微微歪头打量我们,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拖到走廊尽头,像一条黑色的裂缝。
“回答我。”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一丝不耐烦。
我咽了口唾沫,勉强挤出一句:“我……我们只是路过。”
他盯着我们几秒,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路过?这地方可不是随便路过的。”
说完,他把门推开了一点,一股更冷的风从里面涌出来,带着淡淡的霉味。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却看见他身后的黑暗里,似乎还站着几个人影,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像一尊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谭承泽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走……快走。”
可还没等我们转身,那人就向前一步挡住去路,冰凉的指尖突然触到我的胳膊,像冰块一样让我打了个寒颤。
“既然来了,就进来看看吧。”他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谈笑声——几个老师正沿着小路走过来。黑衣男人的脸色一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猛地推开我们,“砰”地一声关上了地下室的门,还迅速从外面锁好。钥匙在他手里快速转动,发出“咔哒”的锁定声。
我们站在原地,一脸错愕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耳边只剩下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我们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刚刚……明显慌了。”谭承泽压低声音说,“肯定是怕被那几个老师看到。”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地上——就在门把手下方,有个小东西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我蹲下去捡起来,发现是一枚奇怪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个眼睛的图案,瞳孔里还有细细的数字,排列成某种序列。金属冰凉,边缘打磨得很光滑,显然经常被人触摸。
“这是什么?”谭承泽皱眉问。
我摇头:“不知道,但看起来不像学校的东西。”
这时,那几个老师已经走到了图书馆门口。为首的是教导主任李老师,他看到我们,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嘛?图书馆已经关门了。”
我赶紧把徽章塞进口袋,勉强笑了笑:“我们……我们只是路过。”
李老师狐疑地看了我们一眼,又看了看紧闭的地下室门,眉头皱了起来:“这里平时不让学生靠近,快走吧。”
我们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可我能感觉到,背后那扇门里,有什么人正透过门缝注视着我们,那种视线像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背上。
走远后,谭承泽小声说:“你觉得……李老师会相信我们只是路过吗?”
我摇摇头:“他应该只是按规定让我们离开,没什么特别的。”
可话虽这么说,我还是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徽章——直觉告诉我,这个地下室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出了校门,街上的车声、人声一下子就把学校的安静盖过去了。傍晚的街道开始亮起路灯,橙色的光晕在地上铺开,行人匆匆走过,店铺门口飘出饭菜的香味。我和谭承泽一边走一边聊今天的事。
“你看见没?那黑衣人开门的时候,里面好像还有几个人。”谭承泽说,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路人听见。
我点点头:“嗯,而且他一看到老师过来,就慌了,还把我们推开,把门反锁。”
谭承泽皱着眉:“我觉得……我们刚才,差一点就被他带走了。”
我打了个寒颤:“别乱说,不过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那徽章呢?你打算怎么办?”
“先放着吧,明天再看看。”我顿了顿,“但这事,我们得小心,别再一个人去图书馆那边了。”
谭承泽点头:“嗯,明天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查出来那数字是什么意思。”
到了路口,我们就分开了。我沿着熟悉的街道往家走,脑海里一遍遍回放刚才的画面——黑衣人的眼睛、地下室的低语、那几尊一动不动的人影……每一个细节都让我觉得胸口发闷。
回到家,爸妈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锅铲敲击的声音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混在一起。我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走进房间,把书包往床上一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徽章,放在书桌上。
徽章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那个眼睛图案像是活的一样,瞳孔里的数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我拿起来仔细看,数字是“7-15-23-4”,排列得很整齐,不知道代表什么。是密码?还是某种坐标?
我把它翻过来,背面刻着一行小字:“OculiNonDormiunt”。我不认识这是什么语言,看起来像拉丁语。好奇心驱使我打开电脑,输入这几个词搜索。结果很快出来——这句话的意思是“眼睛不睡觉”。
我的脊背一阵发凉。
关了电脑,我又把徽章放回书桌。夜深了,窗外的风渐渐大了,吹动树叶拍打玻璃。我关了灯,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就在这时,我看到徽章上的眼睛图案在黑暗中似乎微微发光,像是在注视着我,等待着我做出某个决定。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黑衣人的面孔,还有那句低语般的邀请——“既然来了,就进来看看吧。”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会不会把我们带进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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