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万次循环万圣节 第一章 需要手帕吗？格兰杰小姐

一九九一年十月三十一日。

霍格沃茨，万圣节晚宴。

一如既往地喧嚣。

数以千计的蝙蝠在布满天花板的乌云中盘旋，南瓜灯里的蜡烛散发出甜腻的气息。

高脚杯里是南瓜汁，一如既往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蜡烛味。

班尼·弗朗，拉文克劳的一年级新生，坐在长桌旁，面前的金盘子里自动堆满了食物。

他没有动，只是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一块已经凉透的烤土豆，眼神空洞地扫过礼堂。

他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奇洛教授会一头冲进礼堂，脸上写满了惊恐，大喊着“巨怪——在地下教室里！”

然后他会跑到斯内普教授身边，确切地说，是邓布利多教授身边，晕倒在地。

而整个礼堂，会瞬间陷入一片鸡飞狗跳的混乱。

一千次？一万次？班尼已经懒得去数了。

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唯一的痕迹，就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双仿佛连梅林本人的把戏都能一眼看穿的眼睛。

“来了。”他无声地默念。

果然——

“轰！”

大门被撞开，奇洛教授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完美地复刻了班尼脑海中的影像。

“巨怪……在地下教室里！以为你们应该知道……”

他完美地“晕”了过去。

礼堂死寂一瞬，接着爆发出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

邓布利多教授不得不动用魔杖发出几次紫色的爆响才让众人安静下来。

“级长们，”他声音沉稳，“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班尼随着拉文克劳的人流起身，脸上没有任何惊慌，早就习惯了。

他再次避开了推搡的人群，像一个幽灵在缝隙中穿行。

“梅林啊！巨怪！它臭吗？”旁边一个一年级新生脸色惨白地问。

班尼瞥了他一眼，平淡的回答：“比你的魁地奇袜子再臭上十倍，而且它喜欢用木棒把东西砸成肉泥。”

那新生吓得一个趔趄，脸色由白转青。

按照“剧本”，他现在应该乖乖回到塔楼。

而铁三角会去女厕所救赫敏。

但今天，班尼·弗朗觉得有点无聊。

重复了太多次的戏码，总得找点新乐子。

他没有走向拉文克劳塔楼，而是拐了个弯，朝着相反的方向——女厕所走去。

他甚至有闲心在路上整理了一下被挤歪的领带。

他能听到前方传来哈利和罗恩压低声音的争吵。

“是赫敏！”哈利说，“她不知道巨怪的事！”

“我们应该告诉教授！”罗恩的声音在发抖。

“没时间了！”

班尼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像一个在剧场看戏的观众。

他看着他们冲进厕所，听到里面传来赫敏惊恐的抽泣声和越来越近的沉重脚步声，以及那标志性的恶臭。

巨怪来了。

一个十二英尺高、灰色水泥般肤色的怪物，拖着一根粗长的木棒，笨拙地挪进了厕所。

是时候了。

班尼没有像哈利和罗恩计划的那样跳出去吸引注意力。

他只是在门边，用魔杖轻轻敲了敲墙壁。

“声音洪亮。”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标准的伦敦歌剧腔，字正腔圆地唱道：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魔咒放大了他的声音，在这封闭空间里形成了怪异的回响。

那怪异的腔调和与现场格格不入的歌词，让正准备冲出去的哈利和罗恩瞬间呆住。

就连厕所隔间里的赫敏，哭声都戛然而止。

那巨怪也愣住了。

它简单的大脑显然无法处理这种信息。

它歪着巨大的脑袋，浑浊的小眼睛困惑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就在这一刹那的停滞中，班尼动了。

他闲庭信步地走进厕所，看都没看那巨怪，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隔间。

“嘿！”罗恩忍不住低呼。

巨怪被罗恩的声音吸引，重新举起木棒。

班尼依旧没回头，只是随意地反手一挥魔杖。

“清水如泉。”

一道水流精确地射在巨怪脚前的地面上。

水迹迅速蔓延，形成了一小片光滑的水洼。

正准备迈步的巨怪，一脚踩上，“哧溜”一声，庞大的身躯失去了平衡，轰然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大理石洗手池边缘。

“砰！”

一声闷响。

巨怪翻了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厕所里一片死寂。

只有水龙头还在滴答滴答地漏水。

哈利和罗恩张大了嘴巴，魔杖还举在半空，表情凝固在震惊与茫然之中。

隔间的门被猛地推开，赫敏站在门口，脸上泪痕未干，眼睛瞪得像金加隆。

班尼走到昏迷的巨怪身边，用脚尖嫌弃地踢了踢它粗壮的小腿。

“脑子比巨怪还小。”他小声评价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说谁的话。

然后，他转向目瞪口呆的三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个像是恶作剧的笑容。

“晚上好，”他说，“需要手帕吗，格兰杰小姐？”

赫敏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脸颊。

她的眼睛扫过班尼胸前的拉文克劳徽章，又落在他的脸上。

“你……你是谁？”她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刚才用的咒语......”

罗恩终于合上了嘴巴，用力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接话：“梅林的胡子啊，你……你把它干掉了？一个一年级生？”

哈利盯着班尼，“谢谢你救了我们，”

“但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班尼看着眼前这三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心中泛起了涟漪。

他耸了耸肩，随意的说：“班尼·弗朗，拉文克劳。至于为什么在这里？”

“路过，听到动静，顺便看看。总不能见死不救，对吧？”

他避重就轻。

“路过？”赫敏的语调扬了起来，“男生盥洗室在另一边！而且，‘声音洪亮’和‘清水如泉’……这两个咒语一年级的课本上根本没有！你怎么会……”

她那眼神像是要把班尼解剖了，“你练习过？在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

就在班尼准备用早已准备好的、敷衍其他好奇者的说辞来回答时——

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关键剧情节点‘巨怪事件’发生非常规偏离……】

【偏离度：37%……正在重新评估……】

【‘遗愿清单’系统……激活中……】

班尼·弗朗，不，或许应该叫他，穿越者，嘴角那丝玩味的笑容，僵住了。

一万次的循环里，这是第一次，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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