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海雾还没散,凌凡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指节把鼠标攥得发白——那是陈同志刚定位到的绑匪车辆轨迹,最后停在三十公里外的废弃渔港,而被绑的人,是生态领域最权威的林院士。?
“林老要是出事,展示会就少了最关键的中立证词。”严长官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背景是呼啸的风声,他正带着行动小组往渔港赶,“潘多拉这招太毒了,知道林老之前对星苔持‘谨慎观察’态度,只要他不出席,反对的人肯定会说我们‘不敢让权威评价’。”?
苏婉端着刚热好的牛奶进来,看到屏幕上的轨迹图,手一抖,牛奶洒了半杯:“俺昨天还跟林老通电话,他说要带他孙子来观察站看星苔,说‘要是这苔藓真能净化水,俺就跟孙子说,爷爷也为长江做过事’,咋就被绑了呢!”她把剩下的牛奶塞进凌凡手里,转身就去拿扳手,“俺跟你们一起去!俺虽然打不过绑匪,但能帮着看路,还能给林老带点吃的!”?
“你留在观察站守着星苔。”凌凡按住她的手,胸口的心核结晶突然“嗡”地发烫,一股熟悉的恶意顺着雾气飘过来,像针似的扎进皮肤,“‘它’感应到了,绑匪里有两个人带着潘多拉的能量标记,情绪很慌,好像在怕什么——应该是第一次干绑架,心里没底。”?
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脑海里很快传来混乱的意念:“钱没给够”“这老头太硬气,不吃饭也不说话”“潘多拉的人说,等展示会结束就撕票”。凌凡猛地睁开眼,声音发紧:“绑匪内部有矛盾,林老没受伤,但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严长官,渔港的废弃冷库后面有个暗门,绑匪把林老关在里面,门口有两个人守着,手里有刀,但没枪!”?
严长官的声音立刻变得急促:“收到!行动小组已经到渔港外围,现在绕去冷库后面!凌凡,你继续感应,有情况随时说!”?
苏婉攥着凌凡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他的皮肤里:“凌凡,你一定要让林老平安回来,他是个好人,上次还帮俺们改了星苔的培育方案,说‘要让苔藓长得更稳,就得像养孩子似的细心’。”?
凌凡点点头,指尖轻轻贴在屏幕上的红点——心核的感应越来越清晰:林老正靠在冷库的墙上,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本子,上面画着星苔的基因序列图,是他昨天在实验室记的;守在门口的两个绑匪,一个在抽烟,一个在数钱,嘴里还骂着“潘多拉的人说话不算话,说好先给一半定金,现在连影子都没见着”。?
“严长官,绑匪在吵架,注意力不集中,现在是机会!”凌凡赶紧喊,“冷库暗门的锁是旧的,用撬棍就能撬开,林老在里面敲墙,应该是在发信号!”?
视频里传来“咔嗒”的撬锁声,接着是短暂的搏斗声,然后是严长官的声音:“绑匪制服了!林老,您没事吧?”?
“我没事!”林院士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很有力,“他们想让我在展示会上说星苔‘有致癌风险’,我没答应!我手里还攥着星苔的检测数据,没被他们搜走!”?
凌凡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苏婉当场就哭了,蹲在地上,抱着凌凡的腿:“太好了…林老没事…太好了…”她赶紧去厨房拿保温盒,往里面塞了两个煮鸡蛋、几块红薯干,还有一瓶温好的豆浆,“俺给林老送过去,他肯定饿坏了!”?
上午十点,林院士被送回观察站。他穿着件皱巴巴的衬衫,袖口沾着点渔港的油污,脸上还有道浅浅的划痕,却一进门就抓着凌凡的手,把怀里的本子递过去:“你看,这是我昨天分析的星苔2.0数据,抗污染能力比1.0强40%,而且我在里面加了点改良建议,能让它在低温环境下也长得好——潘多拉的人没搜到这个,我藏在鞋垫里了。”?
苏婉赶紧递上热豆浆,林院士喝了两口,笑着说:“还是苏丫头的豆浆香,比绑匪给的凉水好喝多了。”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个小小的恐龙玩偶,是他孙子的,“我跟孙子说,等展示会结束,就带他来看看会发光的苔藓,可不能让他失望。”?
下午两点,展示会如期在观察站的露天广场举行。严长官派了十个士兵守在周围,陈同志还在现场装了信号屏蔽器,防止潘多拉的人搞破坏。受邀的科学家、环保组织代表和媒体来了二十多个,林院士带着伤,坐在最前面的位置,手里拿着那个皱巴巴的本子。?
“我昨天被潘多拉的人绑架,他们逼我撒谎,说星苔有致癌风险,还说给我一百万美金。”林院士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广场,他举起手臂,露出袖口的划痕,“我没答应,因为我亲眼见过星苔的能力——它能把含重金属的污水吸得清亮,能让枯萎的小草重新发芽,这不是什么‘潘多拉魔盒’,是能救地球的希望!”?
他翻开本子,把星苔2.0的检测数据投在大屏幕上:“大家看,这是我昨天做的实验,星苔2.0对汞的吸附率达98%,对有机农药的降解率达92%,而且经过基因优化后,它不会无限制扩散,在普通土壤里长到一定程度就会停止,比任何人工净化技术都安全!”?
台下立刻响起掌声,有个环保组织的代表站起来:“林院士,我们之前受潘多拉误导,以为星苔有风险,现在看来,是我们错了!我们愿意支持星苔的长江试点,还能帮着联系当地的环保部门!”?
媒体记者们也纷纷围上来,对着星苔的培育箱拍照,有个记者蹲在培育箱前,直播说:“大家看,这就是被潘多拉抹黑的‘变异苔藓’,它会发光,还能净化空气,刚才我测了一下,周围的PM2.5比外面低60%,闻起来还有点清甜——这样的‘怪物’,我希望能多来点!”?
展示会一直开到傍晚,结束的时候,有十五个受邀者当场签署了“支持星苔试点”的声明,还有三家媒体承诺会做深度报道,揭露潘多拉的阴谋。凌凡看着广场上的人陆续离开,心里满是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舆论上赢过潘多拉,第一次让更多人看到星苔的真相。?
苏婉煮了一大锅番茄鸡蛋面,分给大家吃,林院士的孙子也来了,蹲在培育箱前,指着星苔说:“爷爷,它好亮,像星星落在地上!”林院士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它还会落在长江里,让那里的水变干净,让小鱼能在里面游。”?
就在这时,凌凡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一句话:“游戏才刚刚开始。”?
凌凡看着短信,胸口的心核结晶突然冷了下来——他能感应到,一股比之前更浓烈的恶意,正从遥远的海面上飘过来,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向观察站收紧。他知道,潘多拉不会善罢甘休,这次的失败,只会让他们下次的手段更狠、更毒。?
但他不再害怕。他看着身边的苏婉,看着抱着孙子的林院士,看着远处正在收拾设备的严长官和陈同志,再看了看培育箱里亮着的星苔——浅紫色的光比之前更亮,还带着点淡淡的金色纹路,像在跟他说“别怕,一起扛”。?
凌凡删掉短信,把手机揣进口袋,端起一碗热面,递给苏婉:“吃吧,明天还要准备星苔的长江试点申请,有的忙呢。”苏婉接过面,笑着点头,碗里的番茄鸡蛋冒着热气,和星苔的光混在一起,暖得像春天的太阳。?
夜色慢慢浓了,观察站的灯串亮了起来,广场上的欢声笑语还没散。凌凡知道,这场和潘多拉的战争,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但只要有星苔在,有“它”在,有身边这些并肩作战的人在,他就有信心,把这场“游戏”,玩到最后,玩到正义获胜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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