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苟富贵家交不上地主的租子,也是求着本村的地主发发善心,缓上个一年半载,那地主倒也实在,隔天便带着几个家丁,二话不说将苟富贵一家的保命粮全给抢走了。苟富贵气愤不过,也不含糊,当晚便带着一帮佃户将那地主家杀了个干干净净,还将钱粮都分了,这下岗头村的苦哈哈结寨自保,县里来的捕快奈何不得,倒也过了两年安生日子。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岗头村的事情一出,十里八乡有样学样。眼见周围乡里抗税抗租的越来越多,这河对岸的王大善人也知道穷人发起狠来,不是好相与,佃租之上也不敢逼迫太深,能免则免,倒在临近乡里博了个善人的名号,村里的人在他的组织之下结寨自守,倒也相安无事。只可惜他那举人儿子气愤不过,将苟富贵杀人抢粮的事情捅给了县衙,县太爷又以此为由,将无法完成税额的事情归咎于岗头村等地村民抗税,事情通到府衙,知府只好派兵进剿。
苟富贵这帮土贼哪里是官军的对手,连夜就跑到河南投奔闯军。王大善人也并非傻子,知道官军也不是善茬,一边数落儿子多事,一边又纳粮犒军。只可惜官军出动,也是有任务的,眼看着造反的苦哈哈都跑了,只好拿这帮小地主抵数,不光抢粮抢钱,还他妈杀良冒功。王大善人一家也就父子两逃了出来,东躲西藏,这才逃过一劫。
他儿子遭逢大难,气愤不过,听说有个同年在京为官,便要上京告御状,王大善人拗不过儿子,只好跟着一路到了京师。可这到了京师不光同年没找到,反倒是儿子染上瘟疫,花光了身上的银两也是无药可救,从此一命呜呼。王大善人好不容易埋葬了儿子,准备沿路乞讨回家,没想到紧跟着闯军就杀进城了。
苟富贵看着曾经叱咤乡里的王大善人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也是心中不忍,若是人人都能如王大善人一般知情达理,大明朝又何至于此啊:“王老爷,害你家破人亡的,可不是咱,是官军。你来着了,今日咱大顺就要给你报仇。”说着苟富贵敲敲王大善人的破碗:“一会儿审完了,咱们闯军还会发粮,你还可以跟着吃一顿好的。”
“是听说了,可这,就怕人多分不到。”
“俺能瞎糊弄不,老乡?待会跟着我,包管有你的肉吃!”
庄楚摇摇头,没兴趣再听两个老乡扯闲话,眼见这后面听也听不清,看也看不到,只好继续见缝插针继续往前挤。他近一米八的身高,在这年代倒是有点鹤立鸡群的意思,一边挤,一边远远的看见高台上面不光跪着个人,还坐着十来个人,这帮人中还有不少明朝官员,没错,这些官员穿的还正是红色大明朝服。
“肃静!肃静!”现场维持秩序的闯军齐声大喝,等到人群安静下来,高台之上,身着蓝色大顺衣袍的郝摇旗走到正中,拿着喇叭筒喊道:“刚才的证供,大家也都听见了,前朝大学士魏藻德,贪污受贿白银五万两,其子名下商号恒泰昌囤积居奇,炒作粮价,人赃俱获,证据确凿,现在有请判官团按大明律定罪!台下诸位,但请稍安勿躁!”
好嘛,连判官团都搞出来了?可见崇祯没死,连李自成也变了。现在也不搞野蛮拷饷了,杀个人都变得文绉绉的了。还搞什么判官团,难道是英国佬那边的陪审团?李自成什么时候也搞起这种洋玩意儿来了?穿越这才几天,前有满清刺客突袭吴府,后有李自成开公审大会,庄楚觉得这世界越发魔幻起来了。
“啧,啧,啧,用大明的法,杀大明的官,甚至连判官也是大明的官,这般操作,看上去似有些西洋律法的影子。”
“岂止于此啊,这手玩得漂亮!家也抄了,人也杀了,心也诛了。哎……这闯军里面,也有能人啊!”
“额,开美兄,你怎会在此?”
“嘘,中葆兄,小声些,可莫要让闯军听见……”
庄楚一不留神,好像听到了些不该听的事情,连忙偷瞧过去,好家伙,前首辅蒋德璟,兵部尚书王家彦,两老伙计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京城里面熟人也忒多了点吧?庄楚也悄悄的凑了过去。
“……可恨那李国桢,明知京营不可用,非要让京营出城迎敌,这下好啦,京营兵丁长期欠饷,军心本就不稳,一出城就叛变了,反倒过来攻打城墙,那守城的和攻城的都是一家人,眼见闯军那边大把大把的发银子,哪有什么军心。如此守城,能不败嘛。”王家彦跺着脚咒骂道:“我今日来,就是要看看,李国桢那蠢材是否也在公审之列。”
“你来晚啦,那李国桢第一个上台受审。吃空饷,喝兵血,侵占民田,还放高利贷,逼死了远房亲戚,你是没看见啊,苦主孤儿寡母就在台上哭得昏死了过去,那喊杀之声,声振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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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第二天,公审大会给大伙杀几个贪官助助兴!求收藏,求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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