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1.老槐树下的“红布包”
九月的蝉鸣裹着桂花香,在村部老槐树的枝桠间打旋儿。林小满蹲在树底下择野菊,蓝布衫的袖口沾着草屑——这是她今早去后山采的,要给村部的茶缸添点野趣。
“小满!”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小满抬头,看见张叔拄着根竹拐杖站在院坝里,裤脚沾着新泥,手里攥着个红布包,布角还沾着灶膛里的草木灰——那是他今早特意从自家灶上扯的,“给咱村的宝贝裹着,体面!”
林小满起身接过布包,指尖碰到张叔掌心的老茧:“叔,您咋来了?”
“俺来交公章。”张叔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放,布包“啪”地展开,露出里面鲜红的公章——是村长办公室那枚刻着“云岭村村民委员会”的铜印,边角磨得发亮,“闺女,你比俺会带大伙儿!”
2.公章里的“旧光阴”
林小满的手一抖,公章差点掉在地上。她盯着那枚铜印,想起三年前刚回村时,张叔把她叫到村部,把公章往她手里一塞:“小满,这印是咱村的命根子,你拿着,大胆干!”那时候她才二十出头,手心里全是汗,公章的重量压得她胳膊发酸。
“叔,您……”她喉咙发紧,“您当村长这么多年,咋突然……”
“老了。”张叔坐在石凳上,摸出个旧茶缸,“昨儿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你爷爷当年把公章交给我时说的话:‘当村长不是当官,是当大伙儿的管家。’”他抿了口茶,“俺管了二十年,够了。往后这摊子,交给年轻人。”
林小满蹲下来,握住张叔的手。他的手背爬满老年斑,指节粗得像老树根,却还留着当年挑粪的茧子。“叔,您别这么说。没有您,咱村的药田哪能有今天?”
“是俺老糊涂。”张叔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记不记得,五年前你带着村民种黄精,俺和你叔公扛着锄头去后山开荒?那时候你说‘要让云岭山的黄精,成为全国的宝贝’,俺信了。”他指了指公章,“这印,该给能把它擦得更亮的人。”
3.山子里的“小算盘”
山子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手里攥着把黄精苗。他蹲在张叔身边,挠了挠头:“叔,您当村长这些年,村里的大事小情都装在脑子里。要不……您去博物馆当名誉馆长?”
“啥?”张叔愣了愣。
“博物馆不是要建了吗?”山子指了指村头的老祠堂,“您懂药材,懂老规矩,给年轻人讲讲课,比当村长轻松多了。”他又转头对林小满说,“小满,你管村务,叔管文化,咱分工明确!”
林小满笑了:“山子哥,你咋知道叔爱讲这些?”
“俺偷听来的!”山子挠了挠头,“上个月俺去镇里买化肥,听见叔在文化站和老周头说‘黄精要晒足七七四十九天’,说得头头是道!”
张叔的脸腾地红了:“胡……胡说!”他瞪了山子一眼,又转头对林小满笑,“中!当名誉馆长就当名誉馆长,反正俺闲不住!”
4.茶缸里的“传承”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犯困。林小满和张叔坐在院坝里,茶缸里的茉莉花茶飘着香。张叔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是叠得方方正正的笔记本,“这是俺当村长二十年的笔记,记着村里的大事:哪年修了路,哪年旱了灾,哪家的娃考上了大学……”
“叔,您留着。”林小满要推回去。
“给你。”张叔把笔记本塞进她手里,“你记着,咱村的根在药田,在老辈人的规矩里。往后不管多忙,别丢了这些。”
林小满翻开笔记本,第一页写着:“1998年春,云岭村第一亩黄精苗下地,村长张建国带领二十户村民,挑了七七四十九担水。”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子认真劲儿。
“叔,您这笔记,比县志还金贵。”林小满眼眶发热。
张叔笑了:“金贵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可你看,”他指着窗外,“那片药田,那间民宿,那座博物馆,不都是从这些‘鸡毛蒜皮’里长出来的?”
5.暗夜里的“新任务”
夜里,林小满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摸出手机,打开系统界面——【乡村文化传承模块进度:75%,已完成《百草手札》整理95%。】
窗外传来细碎的响动。她掀开窗帘一角,看见张叔正蹲在药田边,用手电筒照着新栽的黄精苗。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株并肩的黄精苗,在风里轻轻摇晃。
“叔?”她喊住他。
张叔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映着他脸上的皱纹:“咋?”
“明天……”林小满笑了,“我去镇里给您买双软底鞋。当名誉馆长,得穿得舒服点儿。”
张叔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中!俺明儿就去村头老井打桶山泉水,给你熬壶茶!”
风掠过药田,掀起层层绿浪。林小满望着张叔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他把自己的公章交给她时说的话:“小满,这印不是权力,是责任。”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
有些责任,需要传承;有些温暖,永远不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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