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红眼是种病，得治 第008章 心怀荣耀！勇往直前！

宇智波煌抱着忍具的手臂纹丝未动，只是目光微挑，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放心吧，彻也前辈。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他甚至还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呵……呵呵……”彻也发出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冷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酒精和愤怒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看来，你是真不明白！你他妈到底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他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撞到煌的身上，浓烈的酒气和恨意喷薄而出：“这次地狱谷的任务，在我们鹰派内部的规划里，本该由三位经验丰富的上忍执行！三位！懂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用力地在煌眼前晃了晃，指关节因用力过猛而发白。

“结果呢？就因为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忍者游戏’！就因为你那番狗屁不通的‘家族荣光’！让大长老他老人家改变了主意！”彻也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牵连的愤怒和不甘，“平白无故地！让我这么一个中忍，卷进了这种……这种他妈的鬼地方！”

他死死盯着煌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平静的黑色眼眸，仿佛要从中看出恐惧或悔意，但他失望了。

这更激怒了他。

“一个没开眼的废物！”彻也啐了一口，眼神冰冷刺骨，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看死人的轻蔑，“你根本不知道，你明天要面对的是什么！是疯子！一群被仇恨啃噬了几十年、骨头缝里都冒着毒液的疯子！没有写轮眼的你，在他们面前，连个挣扎的玩物都算不上！只会死得……比路边的野狗还难看！”

宇智波彻也的怒吼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带着绝望的诅咒。

宇智波煌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忍具的手指微微收紧。

汤之国地狱谷内囚禁的是什么，看过原著的他又怎会不知？

血之池一族。

那双被称为“血龙眼”的恐怖瞳术里，倒映着的，是从战国时代绵延至今、深入骨髓的对宇智波一族的滔天恨意！

宇智波彻也说得没错。

放在以前，那个连单勾玉都无法开启的自己，在面对同为瞳术血继、且能力诡异莫测的血龙眼时，确实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宇智波煌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不，是凝重！

是面对强敌时应有的、全力以赴的决绝！

他抬起头，迎着彻也那双充满恨意和诅咒的眼睛，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声音平静而坚定：“前辈教训的是。不过，敌人越是强大……我辈宇智波，越当竭尽全力，战至终章！身为宇智波，必须心怀荣耀，勇往直前！”

“狗屁的战至终章！神特么的勇往直前！……算了，我跟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这些，你又懂个屁……”彻也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呜咽，“我才……才刚刚开启二勾玉啊……为什么……偏偏是我……”

最后几个字被剧烈的颤抖吞没，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恐惧在冰冷的夜风里弥漫。

宇智波煌抱着那堆冰冷的忍具，站在几步之外，月光落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他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被巨大恐惧吞噬的中忍前辈，心头那点因三勾玉而起的荒谬感被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压了下去。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上前，蹲下身，伸出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拍在彻也剧烈颤抖的肩膀上。

没有言语。

冰冷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他担心的蝴蝶效应终究还是发生了。

因为自己这只扑棱着翅膀一心求死的蝴蝶，这个名叫宇智波彻也的族人，被硬生生卷入了这场原本与他无关的、通往地狱的漩涡。

尽管素不相识，一种无形的压力还是悄然爬上了煌的心头。

他改变的不只是止水的去向，还有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的命运。

他摇了摇头，驱散那点不合时宜的愧疚，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彻也前辈，把心放回肚子里。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这次任务注定要有人倒下……”

他顿了顿，目光越过彻也颤抖的脊背，望向远处黑暗中模糊的火影岩轮廓，“那这个人，一定是我！”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沉重，如同宣判：“你只需要顾好你自己。而我……从踏出警务部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

“你……你说什么？”彻也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酒精和恐惧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能清晰地看到煌年轻脸庞上那份平静得近乎残酷的认真。

那不像是一个少年故作豪言的姿态，更像是一种……笃定。

接着，彻也脸上那点错愕迅速褪去，化作一丝疲惫的、近乎怜悯的阴沉。

他长长地、带着浓郁酒气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没见过真正的修罗场，没听过濒死者的哀嚎，才能把“赴死”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只有等冰冷的刀锋真正架在脖子上，等死亡的腥气灌满鼻腔，他才会明白什么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同为一族，自己今晚的失态和苛责，已经够难看了。

再对这个明显“不知死活”的后辈恶语相向，他宇智波彻也仅剩的那点骄傲，也不允许。

“算了，算了……”彻也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这他妈……就是我的命啊。”

他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像一个被遗弃的木偶，蹒跚着，越过抱着忍具沉默的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族地深处那片黑暗走去。

月光下，他佝偻狼狈的背影，被拉得更长，更像一条找不到归途的野狗。

就在他的身影即将融入巷口的阴影时，脚步却突兀地顿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有低沉沙哑的声音，裹挟着夜风的寒意，幽幽地飘了回来：

“小子……”

“能不能告诉我……你做到这种程度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宇智波煌的身体微微一僵。

原因？

系统？

死亡？

回家？

这些字眼在舌尖翻滚，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抱着忍具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金属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

半晌，在彻也几乎以为得不到回答，准备再次迈步时，宇智波煌的声音才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从遥远地方传来的空洞感。

“原因吗……”

他缓缓转过身，面向那巨大的、在月光下投下沉重阴影的火影岩。

清冷无情的月辉落在他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上。

他慢慢地，将一只手从忍具堆上抬起，五指缓缓收拢，握成一个并不算有力的拳头，然后，轻轻地、却无比沉重地，抵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咚…咚……隔着衣物和冰冷的忍具，似乎能感受到那沉闷的跳动。

“我常常在想……”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那冰冷的岩石诉说，“像我这样……平庸到尘埃里的忍者，究竟……能做些什么？”

“村子……宇智波……这些宏大的意义，究竟又是什么？”他微微仰起头，望着那轮高悬的圆月，眼神空洞得仿佛能吸走所有的光，“思来想去……到最后，我似乎只能确认一点……”

他抵在胸口的手猛地收紧，声音陡然拔高，不再是空洞的低语，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撕裂的、斩断一切软弱的决绝，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刺破夜的沉寂：

“没有力量！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我甘愿投身战火！以身饲虎！以命为柴！在生与死的烈焰焚烧间……”

“寻找我存在的意义！寻找这双眼睛……存在的道路！”

“然后——”

他猛地回头，目光不再是空洞，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自我献祭般的炽热光芒，死死地盯住巷口阴影里那个僵硬的背影，“用这双眼睛！照亮世间！”

“重铸！我宇智波的荣光！”

“心怀荣耀！勇往直前！”

寒风呼啸着卷过空旷的街道，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在月光下显得异常明亮的黑色眸子。

他抱着沉重的忍具，站得笔直，如同一尊用最坚硬顽石雕琢而成的、冰冷而狂热的雕像。

巷口的阴影里，宇智波彻也沉默了很久很久。

月光勾勒出他僵硬的侧影。

“是吗……”一声极其复杂、辨不出是嘲讽还是叹息的低语，终于从阴影里飘出。

彻也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

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脸，那上面的恐惧和绝望似乎被某种东西冲刷掉了一些，显出一种奇异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影子——那个同样年轻、同样有着清澈眼神、同样说着要为村子与家族架起桥梁的止水少爷。

他找到自己时，也是这般……坚定得近乎固执。

“我明白了……”彻也留下这句含义不明的话，身影终于彻底没入巷子的黑暗深处，脚步声踉跄地远去，最终消失在族地迷宫般的建筑群里。

留下宇智波煌一个人，抱着冰冷的忍具，站在清冷的月光和巨大的阴影之下，一脸茫然地使劲挠着头。

“不是……你他妈到底明白了个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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