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蛇君软又妖 第277章：画面呈现，契约秘密渐明了

林岁岁指尖碰到书皮的刹那，那滴银血顺着玉佩裂痕滑落，渗进古书封面的纹路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暗，整个人被拽进一片翻涌的光影之中。

白玄眼见她身体一僵，意识瞬间抽离，立刻伸手去抓，却只捞到一片虚影。他跪在地上，蛇识刺痛未退，寒气在经脉中滞涩难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被光芒裹住，动弹不得。

林岁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风是冷的，带着铁锈味，脚下的土地干裂，踩上去像踩在烧过的骨头上。她抬头，天是血色的，云层翻滚如沸水，远处一座孤峰耸立，峰顶盘着一条巨大的白蛇，鳞片如雪，脊背泛着冷光。它不动，却让人不敢靠近。

对面站着一个女人，黑袍裹身，手里握着那枚青灰玉佩。她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风声：“以心为契，以血为证，灵蛇不灭，人妖共存。”

白蛇低吼一声，头颅垂下，额间裂开一道口子，一滴银血落下，正好落在她掌心。玉佩裂开一道缝，血渗进去，整块玉骤然发亮，像是活了过来。

林岁岁站在远处，心跳跟着那滴血的节奏震了一下。

画面一转，战场。黑影围住那女人，刀光交错。她死死护着玉佩，嘶喊：“若有一日灵蛇转世，持此佩者，可续前契——”

话没说完，一剑劈下，玉佩脱手，摔成两半。黑影扑上来，火光吞没了她最后一声呼喊。

林岁岁猛地喘了口气，发现自己还站在密室里，手仍贴在书上，指尖发烫。她踉跄后退一步，被白玄一把扶住。

“你看见了？”他声音哑，眼里红纹微闪。

她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

“初代灵蛇。”白玄盯着那本古书，“它和一个人类女子立下契约。不是奴役，不是臣服，是共存。”

林岁岁终于找回声音：“她说‘持此佩者，可续前契’。不是必须是蛇族，也不是靠血统……是信这个契的人，就能接。”

白玄沉默片刻，忽然道：“我族残卷里提过一句——‘契断则界乱’。若契约彻底崩毁，人妖两界会失衡，天地灵气倒流，生灵涂炭。”

林岁岁心头一沉：“所以有人想毁它？”

“不是毁。”白玄目光冷下来，“是夺。他们不要平衡，他们要掌控。谁掌握契约之力，谁就能定两界的规则。”

林岁岁低头看玉佩，裂痕还在，银血已干。她忽然想起什么：“刚才的画面里，那些黑影……他们用的符咒，和墨渊手下的一样。”

白玄眼神一凛：“他背后有人。”

“不是墨渊自己在动。”林岁岁攥紧玉佩，“他是被人推出来的刀。”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空气里只剩下古书散发出的微弱灵压，一圈圈荡开，像在呼吸。

林岁岁靠着水晶台慢慢滑坐到地上，手心那道血痕还在隐隐作痛。她低头看着，忽然觉得可笑：“我以前最大的愿望，是攒够钱带怀安去南边治病。再大点，是能吃饱穿暖，不被人欺负。现在倒好，连两界和平都压我肩上了。”

白玄在她旁边坐下，没看她，只道：“你本可以不接。”

“我不接，谁接？”她抬眼，“玉佩认的是‘信’，不是‘强’。我不信，它就不会亮。”

白玄侧头看她：“你怕吗？”

她咧了下嘴：“怕。怕死，怕疼，怕怀安等不到我回去。可我更怕——”她顿了顿，“更怕我明明能做点什么，却装作看不见。”

白玄没说话，只是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掌心的血痕。寒气渗入，痛感稍稍缓了些。

“你不是一个人。”他说。

林岁岁笑了下，没接话。她抬头看那本古书，封皮上的字还在：**契卷·残篇**。她伸手想去翻，却被白玄拦住。

“别急。”他声音低，“刚才那道光，不是随便给的。它让你看，是让你明白，不是让你动手。”

“那我该做什么？”

“等。”白玄盯着书，“等它自己翻开。”

林岁岁撇嘴：“等它？它又不会走路。”

话音刚落，书页忽然动了一下。

两人同时绷紧。

书页从中间缓缓掀起一角，像是被风吹开，可密室里根本没有风。第二页原本写着“信否？”，此刻字迹淡去，第三页浮现一行新字：

**你信他，还是信契？**

林岁岁一愣。

白玄眼神微变。

她盯着那行字，忽然明白了什么。刚才的画面里，女子说“信我就能活”，不是求生，是求一个愿意相信契约的人。而她答了“我信他”，也信自己——可契约要的，是信“契”本身。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在书页上：“我信他，所以信契。”

字迹微微一颤，随即消失。书页继续翻动，第四页空白，第五页浮现地图般的纹路，山川河流交错，中央一点发亮，像是某个位置。

林岁岁正要细看，白玄突然抬手，将她手腕扣住。

“别记。”他声音紧，“看了会留痕，被人搜神就能找到。”

她立刻闭眼，不去盯那图。可心口的灵蛇之心却突突跳了两下，像是把那位置刻了进去。

“它记了。”她苦笑，“我不记，它替我记了。”

白玄松开她，寒气缓缓收回体内。他靠在水晶台边，脸色依旧发白，蛇尾上的裂痕还在，但不再渗寒气。

“你刚才在画面里，看到初代灵蛇低头献血。”林岁岁忽然问，“它为什么肯信一个人类？”

白玄闭了闭眼：“因为它见过人族为护妖而死，也见过妖族为救人类自焚。它知道，恨不是天生的，是被人挑起来的。”

“就像现在。”林岁岁低声道，“有人不想让人妖共存，所以不断制造冲突，让彼此恨对方。”

“墨渊抓你，要灵蛇血，不是为了力量。”白玄睁开眼，“是为了证明——蛇族的血能让人变强，所以妖天生就是资源，不是生灵。”

林岁岁拳头慢慢握紧。

“他们想把契约变成奴役的证据。”白玄声音冷，“而我们要做的，是让它回到最初的样子——不是谁统治谁，是谁都能活。”

林岁岁低头看玉佩，裂痕中那丝银血还在，像一道未愈的伤，也像一道誓约。

她忽然伸手，将玉佩按在心口。灵蛇之心跳了一下，稳住了。

“我不是圣女。”她说，“我就是个卖艺的，贪财，怕死，还会耍赖。可既然这玩意认了我，那我就——”

话没说完，古书突然震动。

书页猛地合上，又弹开，第六页浮现三个字：

**你敢问？**

林岁岁盯着那三个字，没躲。

她伸手，指尖悬在书页上方，轻轻问：“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书页静了一息。

下一瞬，一道光从书中射出，直冲她眉心。

白玄扑上去要挡，可光已没入她识海。

林岁岁身体一僵，瞳孔瞬间失焦。她看见无数碎片——一座地底祭坛，九根锁链缠着一具白骨，骨上刻满符文；一群黑袍人围跪在前，手中捧着半块玉佩；最深处，一个声音低语：“契已残，血将尽，转世者临，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