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躯越界：我以现代智证长生道 第32章

船底擦过岸石的轻响让我回神，月光把林雁秋的影子拉得老长，她伸手要扶我，我却先踉跄着蹲了下去——玄铁片贴在胸口的位置，震得肋骨发疼，像有只无形的手在一下下攥我的心脏。

昭弟？林雁秋的手悬在半空，声音里裹着层急，先处理伤口成不成？

我在船上熬了小米粥，加了点灵米，能促伤口愈合。

我摸了摸肋下的布带，血已经凝成块，黏糊糊的不太舒服，但此刻哪顾得上疼。

我扯了扯她的衣袖：先帮我拿包裹，在船舱最里层的樟木箱里。

她没多问，转身时腰间的长枪碰得船板叮当响。

青羽道人倚着桅杆喘气，月光照得他脸色发青，见我看过去，他扯了扯嘴角：小友莫要急，老道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包裹取来的时候还带着船舱的潮气，我抖开里面的粗麻纸，白天趁乱拓印的符文便在月光下显了形——那些幽蓝的纹路像活物似的爬满纸面，比我记忆中更清晰几分。

这是...林雁秋凑过来看，发梢扫过我手背，你白天拿炭笔在船板上画的那些？

我点头，指尖轻轻抚过纸页：今早玄铁箱裂开时，我用松烟墨拓了三份。喉结动了动，声音发涩，刚才在江里，那些水盗的刀砍在玄铁上，符文反而更亮了——像在...吸收攻击？

林雁秋的手指突然收紧，捏得我手腕生疼：你是说有人故意引他们来？

或者说，我从包裹最底层抽出本泛黄的线装书，封皮上天工秘录四个字被虫蛀了半边，这玄铁在等一个契机。

书页翻得哗啦响，当翻到第三十七页时，我猛地顿住。

林雁秋的呼吸喷在后颈：这图...和符文好像？

没错。

《天工秘录》里的锁仙桩构造图，那些交错的金纹与玄铁上的幽蓝纹路，竟有七分重叠。

我喉咙发紧，指节抵着书页：锁仙桩是上古用来镇压大修士的，传说能锁真仙的轮回。

可这玄铁

等等。林雁秋突然按住我手背，你手在抖。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打颤。

不是害怕，是兴奋——穿越到这世界三个月，第一次摸到了能和前世知识真正挂钩的线索。

我深吸口气，把书推给她：你看这桩身的纹路，是不是和刚才岸边礁石上的蓝光很像？

她凑近了看，发间的玉簪碰得书页簌簌响：还真...像水波纹里泡过的。

那是因为这玄铁在引动水脉。我突然站起来，玄铁片在怀里硌得生疼，白天青羽道人说蛟主残丹和玄铁有关，可我刚才摸船底时，发现龙骨的震动频率和玄铁片一模一样——这江底下，怕不是埋着个阵眼。

林雁秋的瞳孔缩了缩，手已经按在长枪枪柄上：你想验证？

我没说话，从包裹里摸出枚风引符。

这符是今早用青羽道人给的符纸画的，符心掺了点火药粉——前世学过的，火药爆炸时产生的气浪能模拟灵气冲击。

你要做什么？林雁秋的声音冷了几分。

试试这玄铁吃不吃灵气刺激。我把符纸按在玄铁片上，指尖快速结了个引气诀。

符纸腾地窜起金芒，玄铁片上的幽蓝纹路突然活过来，像无数条小蛇顺着我的手背往上爬。

昭弟！林雁秋抓住我的手腕要扯，可那蓝光烫得她立刻松手，疯了？

万一...

话没说完，江面上突然起了变化。

原本平静的江水像被人从底下搅了勺，一圈圈涟漪从船底扩散开，离得最近的礁石咔地裂开道缝，里面渗出幽蓝的光——和玄铁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这哪是普通的共鸣？

分明是玄铁在给某个东西报信。

停手！青羽道人突然扑过来，他受伤的左肩撞得我踉跄，符纸啪地掉在地上。

蓝光瞬间缩回玄铁片，江面上的涟漪却没停，反而顺着水流往上游涌去，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拽着。

你究竟知道多少？青羽道人喘得厉害，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锁仙桩是禁忌！

百年前万剑门那位真仙就是死在锁仙桩下，他的血浸透了水坝，至今那片水域还...

还闹鬼？我弯腰捡起符纸，指尖还残留着蓝光的灼痛，可敌人已经来了，不是吗？我指向远处——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江面上，不知何时浮起几盏红灯笼，随着涟漪一上一下，像极了水鬼的眼睛。

林雁秋的长枪唰地出鞘，枪尖挑起盏灯笼。

火光映得她眼尾发红：是追魂灯。

水盗的头儿没被炸死，他在引帮手。

青羽道人倒抽口冷气：追魂灯要凑齐九盏才会引动水煞，现在才三盏...

所以他们等不及了。我把《天工秘录》塞进包裹，玄铁片重新贴回心口，震动比刚才更剧烈，他们想要玄铁，可玄铁想要的...是锁仙桩。

林雁秋突然笑了，刀尖挑落灯笼的动作利落得像剪窗花：那咱们就遂了它的愿。

我知道上游有处废弃水坝，百年前真仙陨落的地方，现在是镇北镖局的禁地——地图在我怀里，你要不要看？

她的腰牌擦过我手背，带着体温。

我盯着江面上浮动的追魂灯，它们的光映在林雁秋眼里，像两团烧得正旺的火：去水坝？

对。她把长枪往地上一插，溅起的泥沙打在我裤腿上，他们想当猎人，那咱们就把战场拉到咱们熟悉的地方。

我镖局在水坝埋了三十六个机关，够那些水鬼喝一壶的。

青羽道人咳嗽着扯了扯我衣袖：小友...你确定？

我摸了摸怀里的玄铁片，它的震动频率突然和林雁秋的心跳重合了——一下，两下，像在打某种暗号。

我抬头望向江上游，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隐约能看见座黑影般的建筑轮廓，那是水坝的残墙。

确定。我冲林雁秋笑了笑，这局棋，该咱们先手了。

林雁秋转身去解船缆时，我瞥见她后颈有道淡粉色的疤，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小白不知何时凑过来，用脑袋拱我的手心，它的爪子下，块鹅卵石正泛着幽蓝的光——和水坝方向的光，连成了线。

船重新驶入江中的时候，追魂灯已经涨到了五盏。

林雁秋掌着舵，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船板上，像把出鞘的剑。

我摸了摸怀里的玄铁片，它还在震，这次的频率里，我听出了点别的——像是某种欢呼，又像是某种催促。

水坝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