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系统了谁还送外卖啊 第6章 危机

林渊捏着那张改了房租的纸条在楼道里站了半宿。

月光透过霉斑斑驳的窗玻璃，在纸条上投下一片模糊的银边，红笔划过的叉像团烧不尽的火。

他摸出手机查了查日历——原本房东说这个月十五要涨租，今天刚十三，突然变卦，怎么都不像“小区改造”这么简单。

“总得弄清楚。”他对着手机屏幕里自己泛青的脸嘀咕，把纸条折成小块塞进工装内层的口袋。

天刚蒙蒙亮，他就套上洗得发白的蓝外套出了门。

老城区的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他抄近路穿过早市，卖豆浆的阿婆喊他“小林”，他应得有气无力——平时他能和阿婆聊两句豆浆浓度，今天满脑子都是房租的事。

房东住在离夜市两公里的老式小区，六层步梯房。

林渊站在单元门口仰头看，三楼阳台晾着褪色的碎花床单，那是房东李婶的标志。

他抬手按门铃，金属按钮冰凉刺骨，等了五分钟没动静，又伸手敲了敲门——“咚、咚、咚”，回声撞在水泥墙上，惊得隔壁门开了条缝。

“找李婶啊？”隔壁的退休老教师扶着眼镜，“她前天跟旅行团去云南了，说是要去看什么茶花。”老人指了指门框上贴着的黄色便签，“留了话给物业，说半个月后才回。”

林渊凑近看，便签上的字歪歪扭扭，确实是李婶的笔迹。

他道了谢，转身往楼下走，鞋底在台阶上蹭出沙沙的响。

走到二楼转角时，他摸出手机给房东助理发消息：“李婶真去云南了？”对方秒回了个定位，是昆明的滇池边，配了句“刚拍的，您看”。

照片里李婶穿着大红花袄，举着烤饵块笑出满脸褶子，背景里的红嘴鸥扑棱着翅膀。

“看来真不是房东自己改的。”林渊把手机揣回兜里。

他沿着江边走，晨雾还没散，江水漫过石墩发出哗哗的响。

风掀起他的衣角，工装内层的口袋突然一热——是那张名片，张总的名字在晨光里泛着金。

他这才想起昨天咖啡厅里张总蹲下来捡方糖的样子，西装裤膝盖沾了灰，却像根本不在意似的把方糖放进他手心。

“做生意先做人。”林渊重复着这句话，鞋尖踢到块石子，骨碌碌滚进江里。

他突然笑了，笑自己傻——张总那样的生意人，哪会平白无故帮他？

可除了张总，谁还能让房东改合同？

回到出租屋时，窗台上的绿萝蔫头耷脑。

林渊把外卖箱往地上一放，刚要去接水浇花，脑海里突然“嗡”的一声。

系统面板浮出来，这次没有选项框，只有一行烫金小字：“命运修正者已注意到你的努力，未来将有更多考验等着你。”

他踉跄着扶住桌角，指尖在桌面上压出白印。

“命运修正者”这几个字像根细针，扎破了他心里那层一直以来的侥幸——原来系统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原来那些选择背后，真的有什么在看着。

他想起他被客户骂到躲在楼梯间哭，系统突然弹出选项；想起替周正平代驾时，系统提示“选不报警可获得人脉线索”；想起帮摊主解围时，系统奖励的格斗技巧让他能硬扛三个地痞......原来这些都不是巧合。

“得查清楚。”他翻出旧笔记本，在“系统”那页下面重重画了条线。

手机屏幕亮起来，他鬼使神差地输入“命运修正者”，搜索引擎跳出来一堆玄学帖子，他划拉到第二页，突然顿住——“命运论坛：所有被命运选中的人都在这里”。

论坛界面泛着幽蓝的光，登录框里自动跳出他的手机号。

林渊点了登录，页面“唰”地展开，满屏的帖子让他心跳漏了一拍：“求助！系统让我选救猫还是救小孩，选错会折寿？”“有没有人跟我一样，每次选完选项后，记忆会被模糊？”“命运修正者的使者现身！坐标沪市外滩，穿黑风衣戴银面具！”

他手指发颤，往下滑到一条加精帖：“我见过修正者的使者。”楼主ID是“星火”，发帖时间在三个月前。

“那晚我在便利店值夜班，进来个男人，说他是修正者的使者，能帮我修正人生。他说系统不是慈善，每个选择都有代价......”林渊盯着最后一句“想知道真相，去沪市码头仓库B区17号”，鼠标悬在“收藏”键上，半天没点下去。

“叮——”手机突然炸响，把他吓了一跳。

屏幕上跳出来电显示：王大力。

他接起来，那边的喘气声像破风箱：“渊子！你快来夜市西口的老陈面馆！我......我把人家的海鲜粥锅打翻了，老板要扣我半个月工资！”

“你等着，我马上到。”林渊抓过外套就往外冲，门“砰”地撞在墙上。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照出他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却带着股说不出的硬气。

他知道，不管是命运修正者，还是王大力的麻烦，该来的总要来。

夜风卷着炒粉摊的香气扑过来，他跑过转角时，手机屏幕在兜里亮了又亮，论坛的消息提示一直在跳：“新回复：仓库B区17号今晚有行动......”

……

电动车碾过积水的声音比雨声还急。

林渊的雨衣下摆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后胎在转弯时擦着老石桥的青石板路打滑，他咬着牙稳住车头——手机屏幕上的定位显示，王大力所在的巷子就在前方五十米。

巷口的路灯坏了一盏，剩下的那盏在雨幕里晕出昏黄的圆斑。

林渊刚刹住车，就听见拐角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混着王大力带着哭腔的嚷嚷：“哥几个有话好说！我真没钱……”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眼前的场景让他呼吸一滞。

王大力缩在墙根，额角渗着血，左边裤腿被划开道口子，露出青肿的小腿。

对面五个男人，最前面的花臂男叼着烟，手里的弹簧刀正一下下敲着掌心，刀面在雨里泛着冷光；旁边两个染黄发的小年轻各拎着铁棍，还有两个堵在巷子另一头，把退路封得死死的。

“渊子！”王大力看见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过来，却被花臂男伸脚一绊，又摔在泥水里。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血，声音发颤：“上回……上回我在夜市顺了他们老板的钱包，本来想还的……他们说今天不拿五千块，就废我一条腿……”

林渊弯腰把王大力拉起来，后背抵着墙。

他能感觉到王大力的身子抖得像筛糠，手心里全是冷汗。

花臂男吐掉烟头，踩灭时溅起泥点：“行啊，带帮手了？正好，一块废了。”

话音未落，林渊的太阳穴突然一跳。

熟悉的半透明面板在眼前展开，泛着淡蓝色的光：

【关键抉择·危机】

检测到宿主面临生命安全威胁，生成以下选项：

【选项1：尝试逃跑】（奖励：敏捷提升10%，惩罚：王大力被截，宿主后续被报复概率+30%）

【选项2：正面冲突】（奖励：格斗技巧进阶（可解锁“过肩摔”），惩罚：宿主受伤概率75%，王大力受伤概率90%）

【选项3：寻求警察帮助】（奖励：谈判技巧精通（可调用“紧急沟通”），惩罚：地痞背后势力记恨，72小时内遭遇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