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晨光透过出租屋褪色的蓝布窗帘,在林渊睫毛上跳了跳。
他闭着眼,指尖还搭在腕间的银镯子上——那是妹妹去年用奖学金买的,说是“哥哥的护身符”。
昨夜系统面板的暖黄光芒似乎还在视网膜上晃,他翻了个身,听见楼下传来王大力标志性的破锣嗓子:“渊子!律师说九点在巷口茶楼等,你丫再磨蹭我把你床扛走!”
林渊笑出了声,翻身坐起时,床头贴着的便利贴“哥加油”被风掀起一角。
他摸出手机,先给林晓月发了条消息:“今天跟王哥去见律师,中午给你带糖醋排骨。”妹妹秒回的兔子表情包还带着未读红点,他就听见门锁咔嗒一声——王大力直接推门进来,皮夹克上沾着机油,手里拎着袋豆浆油条。
“赶紧吃,那律师是我发小他表舅,特抠门一老头,迟到要加钱。”王大力把油条塞进林渊手里,自己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折叠椅上,“昨晚我翻了半宿法律书,什么有限责任公司、股权结构,头都大了。
林渊咬着油条,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合作方案。
三百万的数字在晨光里泛着金,像把双刃剑。
他摸了摸内袋的冷链车合同。
“先听律师怎么说,再找赵师傅。”他咽下最后一口豆浆,“赵师傅昨天说他研究过社区咖啡的案例,下午能腾出时间。”
王大力把摩托车钥匙抛得哐哐响:“赵师傅那老头我知道,送外卖时总捧着本《商业周刊》,上次还跟我辩论社区团购是‘便民’还是‘抢小商小贩饭碗’。走,先把法律关过了!”
巷口茶楼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
穿灰布衫的老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手指在合同上快速划过:“万禾的条款算良心,项目失败债务是有限追索,不会牵连你个人资产。但这个‘项目负责人考核指标’得注意——连续三个月营收不达标,他们有权撤换管理人。”他抬眼,“你有把握三个月内让社区咖啡+团购模式跑通?”
林渊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系统面板里“商业嗅觉Lv.1”的预览,想起在楼下观察了三小时的便利店,老人们拎着菜篮进出,年轻白领行色匆匆,没人停留。
“我打算先做市场调研。”他说,“赵师傅建议先摸清楚社区需求,比如咖啡是卖给上班族还是老年人,团购是搭生鲜还是日用品。”
老律师点点头,在合同边角画了个圈:“这部分可以加补充协议,把调研期写进去。小同志,创业不是赌运气,是算概率。”
从茶楼出来时,王大力的摩托车后座绑着一沓法律文件。
林渊把文件塞进帆布包,手机在兜里震动,是赵师傅发来的消息:“下午两点,我等你,带了近三年的社区商业报告。”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发暖。
林渊走进报刊亭时,赵师傅正蹲在台阶上翻一本《2023社区商业白皮书》,头顶的遮阳棚被风掀起,露出他斑白的鬓角。
“来。”赵师傅拍拍身边的小马扎,推过个牛皮纸袋,“我整理了附近五个社区的人口结构、消费习惯,还有三家竞品咖啡店的流水——上个月刚托在工商所的侄子弄的。”
林渊翻开资料。
纸页上密密麻麻的笔记里,有赵师傅用红笔圈出的“60岁以上居民占比35%”“早八晚九上班族占比42%”,还有一行批注:“咖啡+早餐套餐,针对上班族;豆浆+现烤点心,拉拢老年人。团购可搭菜市场滞销菜,帮摊主清库存,赚人情。”
“这招好。”林渊指尖抵住“赚人情”三个字,想起上次帮摊主硬刚地痞时,系统奖励的“市井人脉+20”,“社区生意,人情比利润金贵。”
赵师傅掏出保温杯喝了口茶:“我还托跑商超的兄弟问了,万禾的生鲜配送链能做到凌晨三点到货,你要是能把咖啡制作时间卡在早五点,正好接配送尾单——冷链车的货柜还能顺道送早餐食材,省运费。”他突然笑了。
林渊也笑了。
他想起系统面板里沉睡的技能卡,练习谈判技巧时,对着镜子模拟了二十遍如何跟陈景行谈补充协议。
此刻资料在手里沉甸甸的,像握着一把钥匙,正慢慢转动命运的锁。
傍晚回家时,林晓月已经做好了糖醋排骨。
小姑娘系着林渊的旧围裙,发梢还沾着面粉:“哥,我今天帮张阿姨看了半小时店,她送了我两斤草莓!”她指了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我帮你搜了市场调研的问卷模板,还有……”她压低声音,“我偷偷查了万禾集团,他们去年投的社区项目都赚了,只有一个因为没做调研亏了。”
林渊摸了摸妹妹的头。
系统面板在他余光里闪了闪,他没点开,有些答案,比系统给的更温暖。
深夜,林渊坐在书桌前整理调研计划。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林先生,我是张总。明晚七点,帝豪酒店顶楼宴会厅,想请你聊聊新的合作机会。”
他盯着短信。
系统面板突然浮现,选项泛着淡蓝的光:
【选项1:赴约】
奖励:高端人脉拓展机会、潜在资源线索
惩罚:可能卷入复杂商业关系
【选项2:拒绝】
奖励:无
惩罚:失去潜在合作、系统命运值-20
林渊望着楼下王大力家还亮着的灯,望着书桌上妹妹画的调研思维导图,手指轻轻碰了碰面板。
明晚的帝豪酒店,会有什么在等他?
他关了灯,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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