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我成为雀神 第二十九章 冰蝶沦陷

楚瑶第一次见到程立，是在自由雀士团的表演赛录像里。

星阁总部的暗室里，全息投影中的青年正完成一记漂亮的杠上开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睛里闪烁着令她熟悉又厌恶的金色光芒——雀神之力的痕迹。

目标确认。她对着通讯器说，声音冷得像极地寒风，程立，25岁，第十七号转世体，目前人格独立度87%，危险等级B。

接近他。通讯器那头的男声命令道，取得信任，引导他收集四圣物牌。

明白。

关闭通讯后，楚瑶又重播了那段录像。画面定格在程立获胜后转身微笑的瞬间——不是对观众，而是对场边一个扎马尾的女孩。那个笑容太过明亮，刺得她异色瞳微微发痛。

愚蠢。她挥手关闭投影，冰晶在指尖凝结，又一个被初代大人玩弄的可怜虫。

那时的楚瑶还不知道，自己会成为最先沦陷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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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冰封王座会所的偶遇，刻意安排的牌局，以及那些若有似无的肢体接触——楚瑶精通此道。百年时光足够她学会如何让一个男人心动，尤其是程立这种涉世未深的青年。

但她没预料到的是程立的敏锐。

你在看什么？第三次对弈时，他突然问道。

楚瑶执牌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程先生很自恋？

不。程立指向自己的左眼，是这里。每次我用雀神之力，你的左眼——蓝色的那只——会收缩瞳孔。

这个发现让楚瑶心头一紧。她确实在观察他使用雀神之力的方式，试图找出初代意识苏醒的征兆。但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职业习惯。她轻抿一口蓝色鸡尾酒，异色瞳对光线敏感。

程立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但接下来的牌局中，楚瑶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他的呼吸频率，摸牌时小指的习惯性翘起，甚至思考时轻咬下唇的小动作——所有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突然变得异常醒目。

当程立用一个绝妙的自摸结束牌局时，楚瑶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看了太久。

我输了。她推倒自己的牌，异色瞳微微闪烁，按照约定，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这本是计划的一部分——制造独处机会。但程立的回答让她措手不及：

教我控制雀神之力的方法。

楚瑶眯起眼睛：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的冰晶雀魂力。程立指着她左手腕若隐若现的蓝色纹路，与我的力量相生相克，理论上最适合作为训练对象。

这个逻辑无懈可击。楚瑶本该高兴计划顺利，却莫名感到一丝失落——他接近她，也只是为了利用她的能力。

每天黄昏，冰封王座地下三层。她起身离开，长发扫过程立的脸颊，留下一缕雪松香气，别带那个马尾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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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的第一周，楚瑶保持着完美的冷漠。

她设计了一系列极端环境下的牌局——零下温度的冰室，干扰注意力的噪音，甚至是毒气弥漫的幻境。程立每次都拼到极限，好几次因过度使用雀神之力而痛苦倒地。

起来。她站在他面前，高跟鞋尖轻踢他的小腿，初代大人可不会这么软弱。

我不是...初代...程立挣扎着爬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那一刻，楚瑶左胸传来一阵尖锐刺痛。她告诉自己这是冰晶雀魂力的自然反应，却在程立再次倒下时，鬼使神差地扶住了他。

今天就到这里。她将手掌贴在他额头，冰晶雀魂力缓缓注入，缓解着他的痛苦，明天加倍训练。

程立模糊地说了声谢谢，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手腕。楚瑶猛地收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让她心烦意乱。

系统记录。回到安全屋后，她对着镜子说，目标训练进度35%，预计两个月内可引导至星阁禁地。

镜面浮现出文字：「情感介入风险？」

不存在风险。楚瑶冷笑，我不会重蹈姐姐的覆辙。

镜子里的异色瞳闪烁了一下，像是某种无声的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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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发生在一次街头偶遇。

楚瑶本是在跟踪程立和苏雨晴的约会——情报收集是必要工作。她隐身于人群，看着他们在甜品店分享同一块蛋糕，程立自然地擦掉女孩嘴角的奶油。

这一幕让她想起百年前，初代雀神也曾这样温柔对待姐姐，转身却将暗雀碎片植入她的心脏。历史总是重复，而愚蠢的人类永远学不会教训。

老板，来份和他们一样的。

离开甜品店时，楚瑶鬼使神差地点了同样的蛋糕。第一口甜腻得让她皱眉，却在尝到第二口时，突然理解了程立眼中的光芒。

就在这时，爆炸发生了。

暗雀组的袭击来得突然。楚瑶看到程立第一时间将苏雨晴护在身下，自己却被冲击波掀飞。一块锋利的玻璃直奔他咽喉而去——

砰！

冰墙凭空出现，挡下了致命一击。楚瑶放下施法的手，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震惊。更糟的是，程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视线直直望向她藏身的方向。

系统记录：紧急情况介入，理由...她快速思考着，...保护重要资产。

当晚，程立出现在冰封王座，带着一块精致的小蛋糕。

今天谢谢你。他将蛋糕推到她面前，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在那里。

楚瑶维持着冰冷表情：跟踪你是我的工作。

那救我呢？程立笑了，也是工作？

这个笑容太过明亮，楚瑶感到自己的冰晶雀魂力出现了不寻常的波动。她猛地起身，却被他拉住手腕。

陪我打一局。程立的拇指轻轻摩挲她冰凉的皮肤，就我们两个。

那场牌局楚瑶输得一塌糊涂。结束后，程立以惩罚为名，要求她陪自己逛街。在熙攘的夜市中，楚瑶不小心被人群挤到他怀中，计划中的戏码却因自己加速的心跳而变得尴尬。

你脸红了。程立低头在她耳边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低温症。楚瑶推开他，冰晶雀魂力的副作用。

她没看到程立眼中闪过的失落，就像她故意忽略了自己袖中攥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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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训练依旧严苛，但楚瑶开始不自觉地调整难度。当程立因前一天的战斗而疲惫时，她会将冰室温度调高几度；当他因雀神之力失控而痛苦时，她的治疗时间总比必要的长一些。

最危险的是那次温泉疗伤。

程立在任务中背部受伤，普通的治疗方法效果有限。楚瑶带他去了观牌者的一处秘密温泉——富含矿物质的泉水能加速愈合。

转身。她命令道，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

程立乖乖照做，脱下上衣露出狰狞的伤口。楚瑶的指尖凝结出治疗冰晶，却在触碰到他皮肤时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伤疤记录着他保护他人的每一次牺牲，与初代雀神的自私形成鲜明对比。

疼吗？她轻声问，自己都没察觉语气的柔软。

有你在就不疼。程立半开玩笑地回答。

温泉氤氲的热气中，他们的视线突然相遇。楚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从接触点蔓延，冰晶雀魂力竟开始不稳定地波动。她匆忙结束治疗，却在起身时被程立拉住了手腕。

楚瑶。他喊她的名字，像在品尝某种珍贵的味道，为什么你总是

训练时间到了。她挣脱开来，逃也似地离开温泉，却忘不了他掌心的温度。

那天之后，楚瑶增加了监视程立和苏雨晴的频率。她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评估情感纽带对计划的影响，却在看到他们亲密互动时，胸口泛起陌生的刺痛。

镜面记录显示她的冰晶雀魂力纯净度下降了3%，这是百年来的首次波动。

系统分析。她冷声命令。

镜面浮现文字：「情感介入确认。建议终止行动。」

荒谬。楚瑶挥手打碎镜子，冰晶碎片映出她扭曲的脸，我不会像姐姐那样愚蠢。

但当晚，她梦见了程立。这是百年来的第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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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来得突然而猛烈。

那是一次常规训练，苏雨晴前来观摩。程立为保护她免受冰晶流弹伤害，用身体挡住了攻击。伤势不重，但楚瑶的情绪突然失控。

整个训练场瞬间冰封！苏雨晴被冻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楚瑶走向昏迷的程立。

你怎么敢...楚瑶的声音颤抖着，异色瞳完全变成冰蓝色，怎么敢为别人受伤...

她跪下来，双手捧住程立的脸，冰晶雀魂力不顾一切地涌入。苏雨晴在冰层后无声地呐喊，却无法阻止这一幕。

当程立的体温开始回升，楚瑶才如梦初醒。她看着被冰封的训练场和自己颤抖的双手，第一次感到恐惧——不是对计划的偏离，而是对自己失控的感情。

系统记录...她的声音支离破碎，紧急情况...冰晶雀魂力暴走...

离开前，她在程立床头留下一朵冰晶玫瑰。这是观牌者表示道歉的方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中凝结了多少说不出口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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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沦陷是在一个月夜。

程立来还上次落在温泉的打火机——廉价的一次性产品，根本不值得特地跑一趟。但他就这么站在她安全屋门口，头发上沾着夜露，像个迷路的少年。

进来吧。楚瑶侧身让开，异色瞳在月光下闪烁。

他们坐在落地窗前喝酒，程立讲着自由雀士团的趣事，楚瑶静静听着。当他的手指第三次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时，她突然开口：

你知道初代雀神的真相吗？

程立愣住了：什么真相？

楚瑶仰头饮尽杯中酒，冰晶在杯壁蔓延：他创造四圣物牌不是为了封印暗雀始祖，而是为了吸收全城雀士的力量，实现永生。

这个秘密像块巨石砸入平静湖面。程立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姐姐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楚瑶的异色瞳映出月光，也是第一个被他杀死的守护者。

她本以为说出真相会吓跑程立，却被他一把抱住。这个拥抱太过温暖，几乎要融化她百年来筑起的所有冰墙。

谢谢你告诉我。程立的声音在她耳边震动，我们一起阻止他。

楚瑶僵在原地。她本该利用他，引导他走向初代雀神设下的陷阱，却在最后关头心软了。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正在回抱这个拥抱，手指深深陷入他的后背。

程立...她轻声唤道，异色瞳泛起水光，我...

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苏雨晴的来电。魔法般的时刻被打破，楚瑶迅速退开，恢复冷漠表情。

你该回去了。她转身面对窗户，明天训练取消。

程立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放下那个打火机，悄然离去。

楚瑶在窗前站到天明，手中握着那个廉价打火机——它曾被他握在掌心，沾染了他的温度和气息。这个毫无价值的小物件，她却像珍宝般收藏了整整两周。

月光下，一滴冰晶泪珠从她脸颊滑落，砸在地板上碎成千万片微光。

系统记录...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任务继续...但目标变更...

从那一刻起，楚瑶知道自己已经沦陷。不是作为观牌者的执行者，不是作为初代雀神的棋子，而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渴望被温暖的女人。

这个认知让她恐惧，却也莫名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