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骄阳似火。
东海市郊区的一处大型建筑工地上,热浪滚滚,尘土飞扬。
林北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油光,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沿着坚实有力的肌肉线条,没入沾满灰尘的工装裤腰。他沉默地挥舞着手中的铁锹,将搅拌好的混凝土一铲一铲地送入推车,动作机械而有力。
周围的工友们早已习惯了这个沉默寡言,但力气大得惊人的年轻人。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只知道他干活实在,从不抱怨,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只有偶尔,他望向城市中心那片高楼林立的方向时,眼中会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带着思念,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锐。
“林北,歇会儿,喝口水!”工头老王递过来一个大号水壶。
林北点点头,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汗水顺着喉结滚动,带着一股劳动者特有的粗犷气息。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那只用了多年的老旧智能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林北眉头微皱,掏出手机。这个号码,他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陌生,归属地显示为境外加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并没有声音,只有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几秒后,电流声消失,屏幕亮起,一段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视频的画面晃动得厉害,似乎是偷拍。
昏暗、肮脏的角落,看起来像是一个……狗窝?!
是的,一个用破木板和生锈铁丝网围起来的简陋狗窝!
而狗窝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穿着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的小裙子,脸上却沾满了污泥。她瘦得皮包骨头,头发枯黄,像一丛营养不良的杂草。
此刻,她正怯生生地捧着一个破了口的搪瓷碗,碗里是……一些混杂着菜叶和不明碎屑的馊饭!
小女孩似乎饿极了,小口小口地往嘴里塞着,却又好像难以下咽,眼眶红红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嗡——!”
林北的脑袋像被重锤狠狠砸中,瞬间一片空白!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戾气,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火山,猛地从他心底最深处喷发出来!
轰!
他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然后又被一股无形的恐怖气压挤爆!工地上正在运转的搅拌机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骤然停顿,几个靠得近的工友更是觉得心头一悸,仿佛被什么洪荒凶兽盯上,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林北。
林北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
那不是愤怒的充血,而是像有岩浆在眼底燃烧,透出毁灭一切的疯狂与冰冷!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以及体内一股沉寂了五年之久的恐怖力量正在疯狂苏醒!
“可……可……”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那只老旧的手机屏幕,竟被他生生捏出了裂痕!
视频还在继续。
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在画外响起:“小野种,吃快点!吃完了把狗窝刷干净!不然今天没水喝!哼,跟你那个死鬼爹一样,都是贱骨头!”
画面晃动,一只穿着昂贵皮鞋的脚踹在了铁丝网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吓得小女孩猛地一哆嗦,碗里的馊饭撒了一地。
小女孩眼里终于蓄满了泪水,却不敢哭出声,只是用那双清澈却充满恐惧的大眼睛,无助地望着镜头外。
那双眼睛……
和林北记忆深处,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
“啊——!!!”
林北猛地仰天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咆哮!
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穿透灵魂的恐怖力量,让整个工地的嘈杂声都为之一静!
下一秒,他动了!
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出了工地!那速度,快得留下了一连串残影,让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工友都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林……林北?”工头老王张大了嘴,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林北冲出去的瞬间,他好像看到林北的右臂上,有一道血色的龙形纹身一闪而逝,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
东海市,西区,一处废弃的码头仓库。
这里是臭名昭著的“秃鹫帮”的老巢,一个盘踞在城市阴暗角落,以人口贩卖和走私为主业的地下势力。
此刻,仓库内灯火通明,却弥漫着血腥与绝望的气息。
十几个被拐来的孩子和妇女被关在锈迹斑斑的铁笼里,眼神麻木。
仓库中央,几个纹着秃鹫纹身的壮汉正在吆五喝六地打牌喝酒,一个肥头大耳,脖子上戴着拇指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正是秃鹫帮的老大——王秃鹫。
“妈的,今天这批货色不错,尤其是那个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王秃鹫吐了口唾沫,淫邪的目光扫过关着孩子们的铁笼。
“老大英明!听说最近黑市上有人出天价悬赏一种特殊血型的儿童,那小丫头说不定……”旁边一个黄毛小弟谄媚道。
王秃鹫嘿嘿一笑:“管他什么血型,只要能换成钱就行!对了,看好那几个,别让他们跑了,尤其是那个刚抓来的小女孩,性子烈得很,居然还敢咬人!”
他话音刚落。
“轰隆——!!!”
仓库那扇厚重的铁门,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猛地向内炸开!
巨大的气浪夹杂着破碎的铁片四散飞溅!
打牌的混混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跳了起来,纷纷抄起身边的钢管、砍刀。
烟尘弥漫中,一道修长而冰冷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正是林北。
只是此刻的他,和工地上那个沉默的搬砖工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是纯粹的血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寒杀意。周身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黑色煞气,仿佛从九幽地狱踏出的修罗!
他的右臂,那条原本空无一物的胳膊上,此刻竟浮现出一条栩栩如生的血色龙纹!龙纹盘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肩膀,龙首狰狞,散发着蛮荒、暴虐、毁灭一切的气息!
“谁?谁他妈敢砸老子的场子?!”王秃鹫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吼道。
林北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如同雷达般扫过整个仓库,瞬间锁定了角落里那个小小的铁笼。
笼子里,那个穿着小裙子,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正用一双又惊又怕的眼睛看着他。
四目相对的刹那。
林北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是她!
是他的女儿!
林可可!
五年了!整整五年!他镇守北疆,浴血奋战,守护国门,却让自己的亲生骨肉,流落到这种地方,被关在狗笼里,吃着馊饭?!
无法形容的痛苦和自责,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而这份痛苦,瞬间转化为了滔天的杀意!
“你……你们……”林北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来自深渊,“谁……碰了她?”
王秃鹫被林北那身恐怖的气势和血红的眼睛骇住了,但仗着人多,还是壮着胆子吼道:“小子,你他妈谁啊?找死是吧?给我砍……啊!!”
他的话没能说完。
林北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
只看到一道血色残影掠过!
下一秒,王秃鹫那肥硕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他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胸口诡异地塌陷下去,口中鲜血狂喷,眼看是活不成了。
“老……老大!”
剩下的混混们都吓傻了!
一招!仅仅一招!就把他们凶悍的老大给秒了?!
“杀了他!为老大报仇!”那个黄毛小弟壮着胆子,挥舞着砍刀冲了上来。
林北眼神冰冷,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随意地抬手一挥。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黄毛小弟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手中的砍刀当啷落地,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场面,化为了单方面的屠杀。
林北如同虎入羊群,不,是如同暴走的远古凶兽,闯入了蝼蚁的巢穴!
他的动作没有任何花哨,只有最直接、最暴戾的杀伐!
拳打、肘击、膝撞、脚踢……
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和凄厉的惨叫!
钢管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砍刀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混混,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恐惧、绝望地嘶吼着,却无法阻挡死神的脚步。
仅仅一分钟不到。
仓库内,除了林北和那些被关押的受害者,再无一个站着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林北站在尸体和鲜血之中,血红的眼眸缓缓扫过那些倒地不起的混混。
他的右手微微抬起,掌心凝聚出一团肉眼可见的血色气流,散发出毁灭性的气息。
“告诉我,”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是谁……把她关进狗窝的?”
一个断了腿的混混,正是之前在视频里踹铁丝网的那个,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是……是黄毛……是他……是他听老大吩咐,把那小丫头……关……关起来的……不……不关我的事啊……”
林北的目光转向已经昏死过去的黄毛。
他缓缓走了过去,右脚抬起,对准了黄毛的脑袋。
就在这时。
“爸爸……”
一个怯怯的,带着哭腔的,如同蚊蚋般细微的声音,从角落的铁笼里传来。
林北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那即将踏下的脚,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眼中的血红,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露出深邃而复杂的黑色瞳孔。右臂上那狰狞的血色龙纹,也渐渐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周身的煞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和……心痛。
他缓缓转过身,望向那个小小的铁笼。
笼子里的小女孩,正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有害怕,有好奇,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孺慕之情。
林北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部分狠狠刺中,痛得无法呼吸。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铁笼。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五年的亏欠,五年的思念,五年的愧疚……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眼底深处翻涌的波涛。
他蹲下身,隔着冰冷的铁栏,看着女儿那张沾满污垢的小脸,声音哽咽,却努力挤出一丝最温柔的笑意:
“可可……别怕,爸爸……爸爸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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