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回国日常 十六、选择，值不值

“我好像知道你是谁了！”

那日图记起了她，虽然只是匆匆的一面之缘，远不如今日这样穿的美艳动人，但这股熟悉的感觉是骗不了的人的。

话音未落，她刚刚才恢复平常的脸色又开始烧了起来。

“你……”

于言松开了他的手，羞涩地转过了头去。

那日图没想太多，主动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了过来。看着她惊慌的眼睛，他把握着的手握的更紧，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要走了，你要一起吗？”

于言的眼神从惊慌到坚定，只过了几秒钟，她看着面前这个离她不足三公分距离的男人，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像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可能需要一天，一周，一月，一年，甚至十年去做铺垫，但往往做出决定时的思考也就那么几分钟，甚至几秒钟。这几秒钟很短，甚至短到连把做这个决定时的问题都看不透，但往往引起这件事情发生变化的瞬间也就是那么几秒。

就在这几秒里，于言推翻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打算，任凭那日图带着她在黑夜的路口狂奔，跑掉了高跟，跑掉了面罩，他没回头看她，怕回过头了会看到她脸上挂着不愿的表情。她也没叫住他，怕叫住了，他就会松开她的手，把她再次丢下。至于目的地，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她没问，他也没说……

那日的月光很淡，很淡，仿若牛奶一般干净和透彻，慢慢透过树荫，落在地上，延申着向各色的霓虹中去。

高跟早就掉了，但女人没说，男人有所感应，但没回头，反而将她背了起来，女人没有犹豫，紧紧挽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不言语。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甚至他们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月光的追随下，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跑到了海边上。

“我叫那日图！”

男人把女人放下的瞬间，突然拿出手抵在嘴边大声喊道。

“我叫于言！”

女人同样大声的回应道。

他笑着看着她，转过身子继续喊道，“我那日图，要赚钱，赚很多钱，娶那个我最爱的人！”

女孩也没有犹豫，几乎是话音刚落，她就喊出声了，“我于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

男人和女人温情地对视着，左手和右手也在相互试探着，看谁先突破谁的阵营成为谁的俘虏。

最终男人抓住了她，坚定的看着这个卸掉面罩后，美的绝伦的人。

月华如练，轻柔地倾泻在海湾之上，将万物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海面波光粼粼，偶尔有微风拂过，泛起细碎的涟漪，倒映着天边那轮圆月，宛如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卷。而她华丽的衣裙，在微风的吹拂下，裙摆轻扬，仿佛一片飘落的云絮，在月光下泛起柔和的光晕。酒红色的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身后，随风在她的脸颊旁轻轻摇曳，更添了她的几分灵动。

至少在此刻，那日图的眼里看到的，是一位仙子，一位宛如临凡的仙子，婀娜的身姿，温婉的气质，这世间的一切美好，此刻都临幸在这月下的美人身上……

她看着他傻笑的样子，也是痴痴地笑……

……

第二天，无话

……

等到一周后，毕业生大都收拾好了东西，开始各奔东西。毕业季，则是分手季，什么朋友，什么情侣，都在这样阴雨绵绵的时间线里，开始往不同的方向和路口走去，或决绝的，或流着泪告别的，或相互笑骂两句，相互捶两下再在对方转过身去看不到踪迹的时候转身埋头的……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特别是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在这样一条时间线里，和着雨水，尝着苦涩和心酸。

“她不会来了。”

旁边的哥们说道，嘴里夹着一支烟，没点，没打伞，陪着那日图站在车站等着车，也等着他嘴里说的那个属于他的奇怪的女孩。

“再等等吧，可能要来呢。”

那日图的心里也也不确定了，他开始摸不准她究竟会不会骗他。

“哥，你刚刚还说她一定会来的，怎么，现在不敢那么确定了？”

那哥们儿叫猴子，也是那日图的室友，是整个寝室最小的，又是本地人，又选择了考研，所以留在了最后来送他。他知道那日图最近才有了一个一见钟情，不，是两见钟情的女朋友，长得非常漂亮，一直听他吹，但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从来没有见过，还想着趁着送他，顺便瞅一眼这“庐山真面目“呢，没想到却出现了这样的一个情况……

“哥，我跟你讲，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人就是其中最善变的一种。”

“或许吧，但至少，她没骗过我。”

“我……”

猴子年龄不大，但是据说经验丰富，号称吃遍K大无敌手的“妇女杀手“，而就在正当猴子打算好好用自己的经验教化那日图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她戴着口罩，穿着一套简单的宽松的衣服，还扣了一顶长长的鸭舌帽子，双手提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走了过来。

“车来了没？“

“没……”

猴子下意识地答道，这……这就是那日图的女朋友？

“你？”

那日图猜到了什么，心里感动极了，但是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了！”

于言摘下墨镜，微笑地看着他，说道，“怎么，你嫌弃我，还是想说话不算数？”

“我没有，只是……”那日图为难地开口道，“为了我，不值当的。”

她来，以至于他带着这些东西来，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他明白，于言的这番举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放弃了学业，放弃了保研，放弃了自己原先计划的一切未来，也放弃了她的生活，就只是为了他……

“值不值，你说了不算，得我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