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问道行 第58章：创世余烬

苏晚站在绝对的虚无里。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心口那簇蓝色火焰静静燃烧。火焰每一次跳动，都会在黑暗中迸溅出细小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里都映照着一个世界的雏形，有的满是齿轮与蒸汽，有的漂浮着仙山灵脉，有的沉在深海水底。

她伸手触碰最近的一个光点，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那是机械镜界的触感，金属的冰冷混着星火的余温。

“我……在创造镜界？”

虚无中突然响起陈默的声音，却不见他的身影：

“不，你在唤醒它们。”

心火突然分裂出一缕火苗，在空中勾勒出九面青铜门的轮廓。苏晚立刻认出，这是九大镜界的“门”，但其中八扇门后空空如也，唯有第九扇门（归墟）里蜷缩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走近那扇门，影子突然抬头，是初代监察者！

初代的虚影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她隔着门扉对苏晚伸出手，掌心躺着一颗青铜种子。

“镜界不是被毁灭的……”初代的声音带着疲惫，“是被‘折叠’了。”

随着她的解释，心火向苏晚展示了可怕的真相：

当Ω级观测站启动净化程序时，它们没有真正摧毁镜界，而是将其压缩成“种子”，封存在归墟最深处。而苏晚现在看到的那些光点，不过是镜界残留的“记忆”。

“要真正复活它们，需要付出代价。”初代的虚影指向苏晚的心火，“比如……这个。”

苏晚攥紧青铜种子，突然听到一声轻笑。

陈默的星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肩头，微弱却温暖。火中传来他残留的意识：

“我在Ω-2观测站。”

一段画面随之浮现

八座纯白高塔悬浮在虚空，每座塔顶都有一只青铜眼瞳。而第二座高塔的囚牢里，陈默被数据锁链禁锢，胸口插着七根金针。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左眼（那个Ω符号）正在缓慢吞噬右眼的星火。

“他们想把我改造成清理者。”他的声音带着痛楚，“但我在等你。”

画面戛然而止。

初代的虚影突然凝实了一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她展开双手，左手浮现青铜钥匙（陈默留下的），右手则是那颗种子，“用钥匙去救他，或者用种子复活镜界。”

苏晚看向漂浮在虚无中的无数光点。每一个光点里，都有万千生灵在无声呐喊，机械镜界的齿轮人们仰望着崩塌的天空，幽冥镜界的游魂在黄泉岸边徘徊，荒兽镜界的战士们徒劳地对抗着不存在的敌人……

而陈默，独自一人在观测站的牢笼里。

心火突然剧烈波动，在她掌心灼烧出一行字：

[创造者从不为选择后悔]

苏晚突然笑了。

她将青铜种子按在心口，任由心火将其吞噬。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条火龙卷冲向归墟之门！

初代监察者露出震惊的表情：“你疯了？这样你会”

“我不是在复活镜界。”苏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是在……创造新的‘变量’。”

火龙卷撞开归墟之门，裹挟着里面被封存的八个镜界种子冲天而起。它们在空中融合、重组，最终化作一柄青铜长枪，枪身上刻着九种文明图腾，枪尖燃烧着蓝色心火。

虚无被这一枪撕裂，露出外面更高维度的空间：八座观测站如墓碑般矗立，而陈默就在最近的那座塔里。

苏晚踏出虚无的瞬间，八只青铜眼瞳同时转向她！

净化光束如暴雨般倾泻，却在触及她之前被青铜长枪吸收。枪身上的图腾逐一亮起：

机械镜界的齿轮疯狂旋转

仙道镜界的灵脉喷涌灵力

荒兽镜界的图腾化作实体

长枪脱手而出，贯穿Ω-2观测站的外墙。

塔内传来陈默的大笑，紧接着是锁链崩断的脆响。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当陈默踏出废墟时，苏晚几乎认不出他了。

他的右眼完全被Ω符号占据，左眼却燃烧着心火。更诡异的是，他的皮肤下流动着青铜代码，每一步都在虚空中留下发光的数据脚印。

“他们改造了一半。”他抬手轻触苏晚的脸，指尖冰冷又灼热，“正好够我黑进系统。”

八座观测站突然同时警报大作，眼瞳胡乱转动，仿佛失去了目标。陈默的Ω符号右眼流下一行青铜液体，在空中书写出一段命令：

[变量协议覆盖]

[执行者：苏晚-最终版]

所有眼瞳的注视突然聚焦到苏晚身上，但这一次，目光里带着恐惧。

陈默的身体开始崩溃。

“我只能坚持这么久。”他的数据化手指与苏晚交握，“现在……你是新的观测者了。”

苏晚刚要开口，整个维度突然剧烈震动。七座观测站开始自毁，唯有Ω-1（最高级）的青铜眼瞳猛然睁大

瞳孔中映照出的不是苏晚，而是她身后虚无中正在成形的某个庞然大物。

初代监察者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小心……创造者维度正在苏醒。”

陈默用尽最后力量，将苏晚推回虚无：

“快走！它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