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研讨会前夜,白若雪的私人诊所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中药香在空气里打着转。
王护士攥着手机冲进诊疗室时,白若雪正低头整理一沓泛黄的病例,钢笔尖在“风寒合症”四个字上重重顿了顿。
“白医生您看!”王护士把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视频里李教授坐在红木茶台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所谓‘神医’不过是网络炒作,真正的医学界不会承认这种江湖术士。”镜头切到张医生,他搭着李教授的肩笑,“听说白小姐能进研讨会,还是楚氏集团打了招呼——医学是严谨的,靠关系上位终究上不得台面。”
王护士的手指在发抖:“现在评论区都在说您是花瓶,还有人翻出三年前您替嫁的新闻……要不咱们明天别去了?张医生他们摆明了要针对您!”
白若雪放下钢笔,指腹摩挲着病例边缘的折痕。
三天前她在时空医馆里翻到的《青囊秘录》突然浮现在眼前,老医正说“风寒合症需针药并施,先调肺经再理脾络”的声音还清晰得很。
她抬眼时,眼底像淬了把火:“他们要的就是我退缩。”
她抽出三份病例推过去:“这是近三个月来用古法治好的疑难杂症,你挑重点整理成简报。”又打开电脑调出监控录像,“还有上周那个哮喘老人的治疗过程,把针灸手法的慢镜头截出来。”
王护士看着她条理分明的动作,喉咙发紧:“您就不怕……”
“怕什么?”白若雪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檀木药箱,“他们质疑的是医术,我就用医术说话。”
研讨会当天,国际医学中心的礼堂坐得满满当当。
白若雪刚在第三排落座,就听见后排传来嗤笑:“听说今天要现场救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分量。”她转头,正撞进张医生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主席台上,李教授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是自由诊疗环节,我们请了三位患者……”
话音未落,第二排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一个穿蓝布衫的中年男人捂着胸口蜷成虾米,脸涨得青紫,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嘶鸣。
“哮喘急性发作!”张医生第一个冲过去,摸出随身携带的沙丁胺醇喷雾,“快!用这个!”
可喷雾喷了三次,男人的呼吸反而更急促了。
李教授挤开人群,额角沁出冷汗:“支气管痉挛,准备肾上腺素!”护士举着针管的手直抖——患者的血管鼓成青紫色,根本找不到下针的地方。
“李教授,您不是说江湖术士上不得台面吗?”张医生退后半步,目光扫过白若雪的方向,“这情况,您那套教科书疗法怎么不管用了?”
礼堂里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白若雪攥着药箱的手紧了紧,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站起身。
她的鞋跟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得像敲在人心口:“让我试试。”
李教授的脸涨得通红:“你知道患者现在什么状况吗?出了事你担得起……”
“担不起就不活了?”白若雪打断他,俯身时发梢扫过患者颤抖的手背,“他舌苔白腻,脉浮而紧,是风寒外束引发的哮喘。”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快速过了三遍,“张医生的喷雾是扩张支气管,但风寒不除,药效压不住内邪。”
银针精准扎进天突、定喘、肺俞三穴,白若雪的指尖在针尾轻轻震颤。
王护士捧着她提前备好的药罐冲过来,掀开盖子,薄荷、紫苏、麻黄的香气猛地窜出来——这是她凌晨三点按照《青囊秘录》里的方子熬的熏蒸剂。
白若雪将药罐放在患者脚边,又取了条湿热的毛巾覆在他后颈:“吸气,跟着我。”她自己先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患者无意识地跟着她的节奏,喉间的嘶鸣渐渐弱了。
十分钟后,男人扶着椅背坐直,脸色由青转红:“我……我能喘气了!”
礼堂里炸开一片抽气声。
赵记者举着摄像机的手都在抖,镜头始终没离开白若雪的脸——她垂眸收针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整个人安静得像幅画,可刚才施针时的凌厉又让人挪不开眼。
李教授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白大褂下摆。
等白若雪收拾好药箱要走,他突然扯住她的衣袖:“你用的针法……我好像在古籍里见过,是哪本?”
白若雪垂眸整理针包,声音淡得像风:“祖传的。”
当晚,赵记者的视频在社交平台爆了。
画面里白若雪持针的手稳如磐石,患者从濒死到平复的过程被完整记录。
评论区瞬间被“这才是真神医”刷了屏,连几个医学大V都转发附文:“传统医学的魅力,或许该重新审视。”
张医生躲在后台休息室,手机屏幕在暗处发出幽蓝的光。
匿名短信的提示音响起:“你做得很好,继续挑动他们内斗。”他盯着“内斗”两个字,嘴角慢慢勾起来,指腹摩挲着手机壳上的玄门图腾。
研讨会散场时,白若雪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她摸出来,是楚逸尘的消息:“我在你诊所等你。”简单的几个字,没有标点,也没有往常的“宝贝”或“雪雪”。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锁屏界面亮起诊所的照片——那是楚逸尘去年情人节拍的,她站在药柜前笑,他举着相机说“要记录下我的大医生最美好的样子”。
夜风掀起她的衣角,白若雪把手机攥进掌心。
诊所的方向有暖黄的灯光透出来而有些话,有些误会,或许该在今晚说清楚了。
她加快脚步,高跟鞋叩在地面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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