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宴会厅的水晶灯在头顶晃出刺目的光斑,白若雪望着旋转门外挤成一团的记者,指尖轻轻叩了叩手包。
她能听见闪光灯的噼啪声里夹杂着“楚氏操纵市场”的喊问,也能感觉到楚逸尘护在她后背的掌心正微微发烫——那温度透过西装布料渗进来,像颗小太阳。
“楚总,需要我清场吗?”张助理的声音从人群外挤进来,额角沾着碎水晶渣,显然刚从混乱里趟过来。
楚逸尘还没开口,白若雪已先一步摇头:“不用。”她垂眸看了眼手机屏保——是今早楚逸尘给她煮的酒酿圆子,圆滚滚的糯米球浮在琥珀色的汤里——唇角微勾,“舆论战要的就是热度,现在清场,反而坐实他们说的‘心虚’。”
楚母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老太太指甲盖泛着病态的白,却握得极紧:“若雪,我信你。”白若雪转头,看见老人眼底的血丝——昨夜柳依依还在给她揉肩,此刻她后颈的按摩膏印子还没擦干净,像道讽刺的口红印。
“妈,您先回休息室。”楚逸尘弯腰要扶人,白若雪却按住他手背:“等等。”她从手包里摸出颗黑色药丸,“您最近总说心慌,这是我新配的宁神丹,含在舌下。”楚母接过药丸时,指节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银针磨出来的,比柳依依涂着玫瑰甲油的手粗糙得多,却让老太太眼眶一热。
等楚母被张助理扶走,白若雪才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对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雪姐,刚查完,热搜前三的营销号全是李总旗下‘星娱’的壳子,评论区的‘楚太太靠男人上位’词条,水军IP全在星娱总部大楼。”是苏婉,她的技术顾问,背景音里还混着咖啡杯碰撞的脆响,“需要我黑了他们服务器吗?”
“不急。”白若雪望着玻璃门外举着“楚氏黑幕”手牌的记者,眼尾微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帮我伪造一份李总在星娱的账——”她顿了顿,“挪用公款给情妇买别墅的那种,要真到能让审计局上门的程度。”
苏婉在那边笑出了声:“明白,我让小陈把星娱近三年的流水导出来,做个完美的资金闭环。需要什么时候放?”
“等赵总宣布复投。”白若雪挂断电话,转身时正撞进楚逸尘的目光。
他西装领口微敞,刚才被柳依依抓皱的袖扣还歪着,却笑得像春天的风:“你总是这样,把所有棋子都提前摆好。”
“不是棋子。”白若雪伸手替他理袖扣,指尖扫过他腕间的红绳——那是她上个月在庙里求的平安符,“是人心。”她指了指宴会厅角落缩成一团的赵总,对方正捏着杯香槟,眼神在楚逸尘和记者堆里来回飘。
三小时后,楚氏顶楼的VIP休息室。
赵总捂着后腰跪在按摩床上,额头的汗把床单洇出个深色的圆。
白若雪的银针在他“肾俞穴”上轻轻一旋,他突然倒抽口气:“白小姐,我这老腰...您怎么知道是当年打高尔夫摔的?”
“您刚才脱外套时,左肩胛骨有块旧伤,走路时重心偏右——”白若雪抽出最后一根针,“加上您刚才喝香槟时,左手小拇指不自主蜷起,是长期服用止痛药导致的神经末梢损伤。”她将银针收进檀木盒,“我给您开的方子,连服七日,晨起用黄酒送服。”
赵总翻身坐起,后腰的钝痛竟真的轻了大半。
他盯着白若雪颈间的珍珠项链——方才在宴会厅碎水晶里,这串珠子还沾着酒渍,此刻却被擦得发亮——突然握住她的手:“白小姐,楚氏的项目,我追加两亿。”
同一时间,李总在星娱总部的办公室里摔了茶杯。
监控屏上,赵总的新闻发布会正直播:“与楚氏的合作从未终止,所谓‘指控’是我酒后失言。”他扯松领带,手机突然震动——是财务总监的语音:“李总,审计局的人带着星娱的账本来了,说有人举报我们挪用公款...”
“查!给我查是谁泄露的!”李总踹翻脚边的垃圾桶,忽然想起什么,抓起外套冲出门。
他要去天辰基金——只要拿下楚氏最大的持股方,就算白若雪再能折腾,也翻不了天。
可当他推开天辰基金的会议室大门时,却看见白若雪正坐在主位,面前摊着楚氏新药研发的报告。
陈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李总来得正好,天辰基金刚和楚氏签了深度绑定协议——”他敲了敲桌上的红章文件,“以楚氏最新改良的‘清淤丹’专利为质押,天辰不仅不减持,还追加五个点的股份。”
李总只觉耳边嗡鸣。
他盯着白若雪面前的新药报告,上面“临床试验有效率92%”的字眼刺得他眼疼——三天前,这份报告还写着“67%,项目濒临失败”。
“想知道为什么吗?”白若雪端起茶盏,青瓷杯沿映出她微挑的眼尾,“有些古方,不是用钱能买到的。”
她确实用了金手指。
昨夜,当楚逸尘在书房看匿名信时,她躲进了储物间。
精神力像被抽干的海绵,她咬着牙穿过时空裂缝,在古籍阁里翻了三个时辰,终于在《千金翼方》残卷里找到改良之法。
出来时额角全是冷汗,后背的衬衫黏在皮肤上,可她盯着笔记本电脑里焕然一新的实验数据,笑出了声。
此刻,楚氏大厦的新闻发布厅里,楚逸尘举着“清淤丹”的药瓶,身后的大屏正滚动着股价曲线——从开盘的跌停到现在的涨停,只用了两小时。
记者席有人举手:“楚总,听说这款药的改良是楚太太的功劳?”
“是。”楚逸尘望着台下第一排的白若雪,她穿了件月白衬衫,领口别着他送的珍珠胸针,“若雪不仅是我太太,更是楚氏的核心竞争力。”
庆功宴设在楚氏顶楼的旋转餐厅。
白若雪接过楚逸尘递来的生物科技子公司印章时,水晶吊灯正从头顶缓缓转过。
她指尖触到檀木印柄的温度,抬头便撞进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星光,有三年前婚礼上她摔碎的捧花,有昨夜他替她盖被子时轻手轻脚的影子。
“以后,这里归你管。”楚逸尘的声音混着香槟的气泡声,“我负责赚钱,你负责...拯救世界。”
哄笑声里,白若雪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她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条陌生短信:“恭喜你成为‘玄门祭坛’的第一候选人。”
她盯着“玄门祭坛”四个字,指腹轻轻摩挲着手机壳——那是楚逸尘亲手做的,贝壳碎片拼成的小太阳。
走廊尽头的玻璃幕墙外,夜色正浓,有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楼下,车窗上凝结的雾气里,隐约映出个戴斗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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