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诈骗的日子 第八一四章 秦婉跟着讨伐叛贼苏护

秦婉在人皇祭祀大典中终于见到了人皇的诸侯中最大的“敌人”周文王姬昌。姬昌身材不高，与相传中的“身长十尺”迥然不同，年龄也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大，看上去也就六十出头，生得慈眉善目，言语谦虚得体，看起来极好相处，对秦婉这位太子殿下也是恭敬有加，一副好好先生的无害模样。秦婉却知道姬昌绝对不简单，当今天子帝乙是个性格坚强，极有主见的帝王，却也对这老好人般的姬昌心存忌惮，可见其有过人之处，绝不容小觑。

当年姬昌自父亲被杀后，励精图治，纠集了大军准备报仇，东路诸侯也开始叛乱，让人皇左右难以兼顾。可恶的是其他诸侯竟然对周欲伐殷竟然装聋作哑，一方面是顾忌西歧的强大实力，一方面也认为理屈在殷，有看好戏的意思。东征的人皇无奈之下，不得不把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以和亲的方式下嫁给了姬昌，平息了这场战争风暴，而这件事也被人皇视为奇耻大辱。

秦婉虽然心里知道人皇恨不得让这位西伯侯早点人间蒸发，但人皇表面还是十分客气，他也知道，即便现在能除掉姬昌，依然无法解除周对大殷的威胁。姬昌的儿子，尤其是次子姬发比其父的野心更大，如果贸然对姬昌下手，只怕还给了西周起兵作乱的理由，可谓得不偿失。

北伯侯崇侯虎是四大诸侯中最“助殷为虐”的一个，在领地内的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威德尽失，周围小诸侯叛乱不断，素来为其余三侯所不齿。这次得知祭祀大典的消息，一路快马加鞭，第一个赶了过来，并对人皇献上重礼，礼物中不仅有大量财物，还有一批姿色过人，能歌善舞的舞姬，可谓用心良苦。秦婉和其接触几次后，发现崇侯虎果然贪财好色，媚上欺下，是个标准的“土豪劣绅”型人物，但野心甚小，内心中对王权的畏惧和臣服观念比较强，对于一位帝王来说，这种人虽然劣迹斑斑，却比那些声名显赫的“圣贤”更容易掌控，所以崇侯虎反而是四大诸侯中对人皇威胁最小的一位。

南伯侯鄂崇禹外表粗豪，内心深沉，是个难缠的角色。

由于东鲁遥远，所以人皇的老丈人东伯侯姜桓楚是最后一个到沫邑的，他相貌英伟，为人正直，智勇兼备，是四侯中唯一实力能与姬昌相提并论的人物。秦婉从皇后那里了解到，历代以来，姜氏一门的宗族观念都十分浓郁，有时甚至超过了对君权的重视，所以人皇将来要想天下一统，把分封制改成君主集权制，姜氏一门只怕是几块难啃的硬骨头之一。

四大诸侯统御四方多年，势力根深蒂固，要彻底瓦解绝不是简单地杀几个人就能办到的，秦婉曾在书中看过奸臣费仲曾出过一个馊主义，说让人皇把四大诸侯骗进京中全部杀死，可以避免诸侯作乱，而人皇竟然弱智到同意了，最后弄得天下皆反，实在是无法想像两人的智殷。

姜桓楚这次前来，还带来了儿子姜文焕。秦婉心中暗忖，撇开东伯侯的势力不谈，但从私情来看，人皇就不容怠慢。尽管当年人皇和皇后的结合纯属政治婚姻，但姜桓楚毕竟是岳丈身份，人皇拿出诚意来，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重视和尊敬。

在人皇用想要收买民心，安定诸侯的同时，冀州斥候苏护起了反心，朝廷命令秦婉带着淮安兵协助十万大军也进入了冀州地界，最终在冀州城十里外安营扎寨。

早有冀州斥候飞报苏护，苏护既起反心，自然做好了一切作战准备，问道：“是哪路诸侯为帅？”

斥候答道：“主帅乃太师闻仲。”

苏护脸色一变，低头默默无语，半响才说道：“不想人皇派了闻太师前来！”

众将一听闻太师威名，皆是一片默然，只有苏护长子苏全忠上前说道：“俗语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闻太师虽然威名显赫，但已是三朝元老，年纪老迈，不复昔日之勇。父亲正当壮年，麾下精兵强将如云，谅一闻仲有何惧哉！”

“吾儿怎可如此轻敌！”苏护叱喝道：“你年少不谙事体，自负英勇；哪里知道闻太师的厉害！这太师武艺精通，精通兵法谋略，更兼截教门下，晓畅玄理，受三代君王重用，征讨多年，威名无匹。今我等坐镇冀州，虽是以逸待劳，却也须得万事谨慎，若有半分差池，则有灭门之祸！”

苏全忠遭到父亲责斥，不敢作声，低头退下，众人正忧闷间，忽听来报：“督粮官郑伦运粮前来，正在帐外候令。”

苏护令人传召郑伦入内，叹道：“若是无计退敌，此粮虽来，实为无益。”

郑伦交付粮草之事毕后，问道：“末将路闻君侯反殷。心悬安危，星夜督粮奔回。不知君侯胜负如何？”

这郑伦武艺出众，素有才能，又习得异术，一直被苏护所忌，不得重用，只当个后方的督粮官，无甚军权。

如今闻太师大军压境，苏护有心利用郑伦抵挡一阵。眼珠一转，面露忧色地说道：“人皇昏庸，听信费仲谗言，一意孤行。违背成汤祖训，擅自动摇诸侯根本，弄得天怒人怨。我一时暴躁，发出‘永不朝殷’之言，今人皇命闻太师率十万大军前来讨伐冀州，四方皆惧。那闻仲乃大殷军神，威震四方，众将无一是对手。最终只有败亡一途。天下诸侯虽有八百，却无我苏护容身之处！不若先杀妻儿，然后自尽。庶不使天下后世取笑。汝众将可收拾行装，另投往别处，我苏护可赠送盘缠钱贝，绝不阻拦。”

苏护说完，不胜悲泣。眼角却在打量郑伦地反应。郑伦性子甚烈，闻言大叫道：“君侯今日是醉了？迷了？痴了？何故说出这等不堪言语！莫说是闻太师，就算是西伯姬昌。东鲁姜桓楚，南伯鄂崇禹，总八百镇诸侯，一齐都到冀州，也不在我郑伦眼角之内。何苦自视卑弱如此？末将自幼曾得君侯大恩，西昆仑艺成归来后，又荷蒙提。末将愿效犬马之劳，助君侯退敌。”

苏护故意紧皱眉头，对众将说道：“郑将军催粮辛劳，莫非路逢了什么邪气，口里如此乱谈。且不但天下八百镇诸侯，只这闻太师，乃截教高人，所传道术，神鬼皆惊，胸藏韬略，万人莫敌，你有何能耐，如何轻视此人？”

郑伦果然受不得激将法，听罢按剑大叫道：“君侯在上，末将不生擒闻仲来见，把项上首级纳于众将之前！”

苏护眼见郑伦正要冲出帐外迎敌，赶紧说道：“且慢！将军有此决心，吾深感宽慰。

但敌军来势凶猛，不可力敌。吾心中已有定计，届时将军自有大展神威之时。”

苏全忠忍不住问道：“不知父亲有何妙计？”

苏护横了苏全忠一眼，似乎气恼儿子如此沉不住气，看到众将殷切的目光，又露出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敌军远道而来，必定鞍马劳顿，将卒疲惫，我军以逸待劳，正好攻其不备。”

下首副将赵丙赞道：“君侯其计大妙！可遣一彪军，乘其不备，人衔枚，马摘辔，暗劫营寨，杀那闻太师一个片甲不存，让他也知我冀州兵马的厉害！”

苏护点头道：“此言正合我意！赵丙，就命你领三千精骑，于初更劫营；苏全忠另率两千军马另行埋伏，待赵丙杀入敌营后，从后营冲入，烧尽敌军粮草；郑伦率本部三千兵马掩杀逃敌，并做好接应两位将军的准备。此计若成，冀州当可无忧矣！”

三将领命，各自准备。

入夜，赵丙将人马暗暗调出城来，偷偷朝殷军营寨进发，苏全忠的军马则绕路前往埋伏，郑伦领本部三千乌鸦兵后行接应。

等到初更之时，赵丙得到火把为号，当即一齐发喊，三千精锐骑兵，直冲敌营。

三千精骑冲入营中后，却发觉各个营帐内空无一人，赵丙心知中计，正要撤退，忽听一声。

四周尽是喊杀之声，已被大批军马包围，当中有一员出，这女将一身缡素，头戴束发银冠，手持双刀，甚是美貌。

“吾乃讨逆大将秦婉也！”女将朝赵丙喝道：“尔等跳梁小丑，安敢偷袭劫营！却不知这雕虫小技，早被太师看破，还不束手就擒！”

赵丙知道今日难有幸理，将心一横，也不答话，长柄大刀一摆，朝秦婉杀去。秦婉不慌不忙，躲开他搏命的几刀，单刀架住刀杆，就在两马错身的一刹那，娇躯微侧，另一刀斜里一滑，使了个解法，顺着刀杆朝上削去，顿时将赵丙右手握刀柄的五指削了下来。十指连心，赵丙痛入心脾，正想转过马头逃跑，被秦婉赶上，再一刀结果了性命，不久后，随行地三千精骑也被斩杀殆尽。

前往后营烧粮草的苏全忠也遭到了埋伏，领军的是闻太师的弟子吉立和余庆。让两人惊讶地是，苏全忠非但没有胆怯逃走，反而迎面杀来。苏全忠向来自负武艺，听得闻太师厉害，早就憋了一股劲，今日虽然中伏，却不惊惧，有心凭着一身武艺斩杀敌将立威。

苏全忠将手中银尖戟一抖，把平日所习武艺尽行使出，吉立虽得闻仲传授，但所学的是以韬略兵法为主，武艺方面却不是最擅长，被苏全忠杀得遍体冷汗，余庆见势不妙，一摆长枪，来个以二敌一。苏全忠抖擞精神，长戟犹如狂风暴雨，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戟影，将吉立和余庆完全压制了下去。

苏全忠瞥了个破绽，朝吉立虚晃一戟，然后闪电般折向余庆，余庆躲闪不及，正中大腿，跌下马来。苏全忠正要取余庆性命，却被吉立死死缠住，余庆赶紧从地下抓起一把土，朝空一洒，以土遁之术逃走。

苏全忠连施杀招杀退吉立，率众突围至后营门口时，忽见发觉前方有一骑如同轻烟一般，火速朝自己掠来，不由吃了一惊。来将黑甲长刀，相貌威武，胯下骑着一匹黑马，马头上还长着一个奇怪的小肉瘤。

“吾乃讨逆先锋官张奎，苏全忠，还不下马投降！”

“无名之辈，受死吧！”苏全忠杀败吉立和余庆，哪里将张奎放在眼里，驾马朝张奎奔去。哪知张奎的那匹马竟然出乎意料的迅捷，转眼已至苏全忠眼前，手中长刀一扫，将苏全忠的头盔削了下来。苏全忠顿时唬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小觑，尽展胸中所学，与张奎斗在一起。

被包围的苏全忠无心恋战，戟法渐乱，他有心乍败施个“回马枪”，却心惊于那黑马的速度，不敢施展。

好在外面接应地郑伦及时赶到，双方混战一场，冀州军且战且退，最终败入城中。苏护得知劫营失败，又折了赵丙，心中沮丧，后悔莫及。

而在殷军主营中，闻仲却对张奎与秦婉赞不绝口：“二位果然好本事！想不到区区一个池县，竟然有如此大才，若不是陛下慧眼识珠，我几乎错过两位名将！”

张奎与秦婉谦虚了几句，心中着实感激闻仲知遇之恩。张奎和秦婉是人皇特意发掘出的人才，这两人虽然官职不高，本领却十分高强。

这次人皇让两人随闻仲征伐苏护，除考虑到征伐本身的重要性外，同时也为今后对两人地提拔创造了条件。古人对于知遇提拔的恩情看得极重，尤其人皇以人皇之身钦点二人，又刻意将张奎母亲封为品阶夫人，享俸禄，入住京城纳福，更是让张奎俩下定了誓死报效君恩的决心。

“今日虽胜一阵，却未伤到冀州根本，两人先去歇息，明日剿灭逆贼，还要倚仗二位之能。”

秦婉深知闻太师地威名和道术，行礼道：“末将微末之技，怎敢在太师这等高人眼前逞能！太师只管差遣，末将自当鞠躬尽瘁，以报人皇隆恩！”

闻仲欣慰颔首，说道：“我等将帅一心，三军用命，大破冀州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