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洪武大帝御鞋一出，原历史上英明神武的永乐大帝朱棣，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坤宁宫里鸡飞狗跳，趁着马皇后拉住朱元璋的机会，朱棣和朱樉朱棡三兄弟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老爹是真生气了。那御鞋，舞的呼呼作响。
遭不住啊！
几人中最为人高马大的朱棣，都挨不了几下子。
等几兄弟都离开了坤宁宫，马皇后这才道：“重八，你何苦生这么大的气。”
“他们哥几个团结一心，这是好事。”
“小五再怎么胡闹，那也只是在凤阳皇庄一地闹腾而已。”
“他们也是心疼弟弟，这才帮着遮掩……”
“咱不是气小五胡闹。”朱元璋将御鞋丢在地上。
“咱是气小五，明明有大才干，却和他的几个哥哥串通起来瞒着咱……”
“大才干？”马皇后一愣。
“小五虽然赚了些钱，但那也不过是商人手段。”
“不是说他还将流民们做了苦力吗？”
“这般做派，又能算什么大才干？”
“妹子，咱两都想错了。”朱元璋叹气道。
“今儿咱刚进奉天殿，标儿就来告诉我直隶水患的事……”
“直隶水患？”马皇后一惊。“怪不得进城时那么多的流民……这得赈济啊！”
“是。可如何赈济，是个问题。”朱元璋道。
“按以往的法子，不过是扬汤止沸。这直隶三天一小患，五天一大患。”
“就像个没有底的窟窿。咱们大明初建，就这么一点家底，怎么填都不够。”
“所以，标儿就出了个主意。要以工代赈。”
马皇后：“标儿出的主意？”
她十分欣喜。
“标儿这个孩子，向来是个稳重的。他既然主动提出了主意，那这主意，定然不差。”
“是。咱也是这么想的。”朱元璋点头。
“但标儿说，这个主意，他只是拾肃儿的牙慧……”
“肃儿？”马皇后怔住了。
“重八，你是说，是小五儿给标儿出的主意？？”
朱元璋：“哼，肃儿那逆子，就知道瞒着咱们这两爹娘，自己在凤阳皇庄里逍遥快活。”
“他哪儿知道忧心国事？”
“是标儿之前见了肃儿赈灾，依葫芦画瓢总结出来的。”
自己的五儿子有好东西却瞒着自己，朱元璋的语气酸酸的。
“小五儿竟然还会赈灾！”马皇后却是又惊又喜。
“标儿是个见过世面的，他既然认为是好法子，那么小五儿这法子，定然是顶好的！”
“这么说，我的小五儿不止有鲁班手段，还会赚钱，甚至赈灾上也是一把好手？”
朱元璋：“不止如此。”
“只怕咱之前是想的岔了。小五把流民抓去做工，恐怕也是为了赈灾。”
“咱们走的那马路，看见的那些楼房还有大棚，应该都是流民们建的。”
“刚刚棣儿说皇庄最低薪酬都有五两。只怕那些流民非但不是做苦力，相反还过的不错。”
“肃儿那逆子……他不止有鲁班手段，还通商事，会赈灾，他还会治民。”
“这是天授之才啊！”
“竟然如此！”马皇后惊喜道。
“只是，他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知道。”朱元璋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该死，又开始怀念客栈的沙发了。
马皇后：“可肃儿又为何如此？”
朱元璋：“还能为何？不过是想呆在那个被他拾掇的舒舒服服的凤阳皇庄。”
“不想侍奉咱这糟老头子！”
见朱元璋气呼呼的一副闹别扭的模样，马皇后不禁失笑。
“重八，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和小五儿那少年郎赌气啊？”
“我已遣人去寻那和尚了。若是问清了小五脑疾无碍，就立刻召他回京。”
“到时，你再和他好好亲近。”
“亲近？”朱元璋把眼睛一瞪。“咱和他亲近？瞧他之前和咱们吃饭时，那混不吝的模样！”
“真召回了京，看咱不好好教他什么叫孝顺、什么叫仪表。”
“咱用大鞋底子抽他！”
“朱重八，你敢！”向来温文尔雅三从四德的马皇后，这回却直接不干了。
“小五儿是我的心头肉，又从小离家，本就是咱们当爹娘的欠他的。”
“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老娘和你没完！”
……
次日，朝会。
马皇后的那香水闻着舒心，因此朱元璋昨夜便歇在了坤宁宫。
只是这宫里的御榻，怎么睡怎么不爽利。朱元璋和马皇后翻来覆去半宿，都想念起凤阳皇庄同福客栈那张床来。
就是半夜起夜，也觉得冷个半死，没有那陶瓷马桶用着舒坦。
顶着个大眼圈来到朝堂，朝臣们已在底下恭候了。
君臣见礼已毕，便开始了今日的议事。
首要的大事，便是直隶水患，该如何赈济的问题。
朱标：“禀父皇。历朝水患，皆镇以金银米粮，但效果却不过尔尔。足以说明，此法乃扬汤止沸。”
“儿臣请试以‘以工代赈’之法……”
茹太素：“禀陛下，大兴土木，此乃亡国之举。历朝历代，只听闻兴土木致民患难，未听说兴土木能赈民灾的。”
“百姓生死安能等闲视之。臣斗胆，请陛下挪内库之银以镇直隶。”
二人各执一词，朝臣也分为两派，各有各的说法。
太子一派认为以工代赈前所未有，我大明新建，当锐意进取，尝试一番也无妨。
文臣一派则认为以工代赈是铤而走险，无用且徒费钱粮不说，万一激起民变或者引发瘟疫，则万劫不复。
“行了。”朱元璋打断了朝臣们的争论。
“朕已有决断！”
自从朱标提出以工代赈之法开始，他心中就已经有了想法。
这以工代赈之法，肃儿已在凤阳皇庄用过。想来效果惊人，所以标儿才会那样推崇。
不过直隶之大，不是凤阳皇庄可以比的。朱元璋也不敢保证以工代赈能在直隶行之有效。
“这样吧，太子和户部各派一人，太子赈南直隶，户部赈北直隶。”
“两法并行，两处并振。”
“事后，咱来看两边的成效。再决定日后有相似情况时赈灾方略。”
“这……”茹太素愕然。
但太子朱标向来敬重文臣，他也不想和太子的关系闹得太僵。便拱手道：“是，臣谨遵圣命。”
只是南直隶的话，若出了事，想来直隶卫所也压制的住。
让太子摔个跟头，也好。日后，就能更仰赖他们清流文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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