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中的人眼神都聚焦在蛋里的东西上。
“速度快点,醒来就不好了!”,千穗没有时间给大家弄清楚状况,她自己也不准备在这里弄清楚情况,催促道。
恒温箱“啪”地扣上的一刻,千穗心中半颗石头落了地。
“你们把现场收拾好!我把蛋先推上车!”随手扯过一块黑布,盖住恒温箱和里面的东西。千穗推起箱子下的板车便往外走。
围挡却在此时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个一身白衣、相貌清秀的20多岁女人。
看到千穗推着的东西,又看看中央已经被挖开深坑,女人脸上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不悦,随即温婉一笑对着千穗柔声问道,
“挖到了什么?我看看。”
千穗低着头,只沉声答道,
“对不起,女士。挖出的东西需要尽快送交实验室,应该这两天就可以公布研究报告,请您耐心等待。”
“只看一眼。”
女人坚持着,脸上的笑像四月的春阳,一手却是按在了恒温箱上。
“女士,请理解我们的工作。”语落,千穗不远纠缠,二话不说,猛地一推,挣开了女人搭在上面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往外走。
女人被冲得后退两步,被身后的人扶住方才站稳。恶狠狠的目光瞪向走远的千穗,只片刻,已经重又换上了那最初的和煦笑颜,问向身旁的人,
“刚才出去的,是哪个部门的?她说,要给我报告书呢。”
“好像是,七十一号和生化实验室那边的...”身边的人不太确定地应着。
另一边,出了帷帐的千穗已经开始一路小跑。
“她怎么来了?”她心中想道。那个白衣女人,千穗皱眉。“她一向无利不起早。”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亲人的,当遇到一个有血缘关系却难以相处的人,多数人的选择是远离,拉开物理距离,尽可能维持表面的和谐。
但千穗却做不到。尤其当对方是一个表面上柔弱性子、骨子里却争强好胜、心思算尽的人的时候。
如果刚才被她发现推着恒温箱的是自己,她一定会不折手段动用一切资源把这颗蛋搞到手。
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和千穗抢。抢着吃摆在最上面的蜜柑、抢着吃御节料理里唯一一片梅子鱼糕、抢着喝第一口梅子酒...
“烦死了...”
当年母亲同意父亲将自己送去岚山特训,也和她们家脱不开干系。
千穗一向只关注事情的本质,烦透了所谓家族的尔虞我诈。但无论她怎样回避,她的所有举动落到那个女人眼里,总会换上另一种味道。
千穗有时甚至会像,如果自己生来是个男孩,是不是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后勤车旁,千穗迅速地整理着一切。将黛比的工牌取下,塞进一堆杂物里。同时脱掉防护衣帽,取来一个口罩戴上,换了一块白布铺在恒温箱上,看了一眼四周,推起板车向外快速走去。
“杨千穗。”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寻声看去,再次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一张脸,那张自己6岁开始便时常出现在梦魇中的脸。
“这个蛋,你是要拿去自己孵吗?”,“高墙”一脸戏谑地问道。
口袋中的手机也在这时响起,她看了一眼号码,叹了口气,这一天真是够够的了。
她盯着眼前这个不怀好意的人,一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父亲。”语气里却没有什么暖意。
“千穗。”电话那头的嗓音同样寡淡。
“嗯。你说吧,又要我做什么?”
“那颗蛋,现在是不是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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