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即将西下,风吹着柴草,满山的飘舞,树林渺无人迹,一只兀鹰远远的飞过来,在空中“嗖”的一下扑了过去。
一只野兔却蹭的一下箭也似的跑了。
袁小青这边厢说要下山离开,公孙牧也没有表示反对,一行人便下了山。
到了山下,袁小青冲公孙牧拱手作揖道:“公孙大人这一趟辛苦了,接下来的便交给我,请公孙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力侦破……”
“袁提刑可是要回秦川县?”公孙牧牧打断他的话。
“正是,我这就准备回秦川县去了。”袁小青连忙回答,心里捉摸着提自己去调查大户人家妻妾女儿的事,估计这位爷也就是凑巧发现了命案,所以留在这里监督一番。
那么现在就此别过,只要自己后续把案子办得明白漂亮,让这位爷挑不出什么毛病来,那么二人就可以就此别过,以后都没有什么再凑到一起的可能了“。
这么一想,她便悄悄松了一口气,满以为这样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办案了。
“如此甚好,那我便和袁提刑同乘一辆车回去吧。”公孙牧听他这样回答,也是意料之中,淡淡的点了点头。
山下镇子里却是有不少马车夫等着拉人,这公孙大人朝远处等在那里的一个马车挥了挥手,一旁的主簿便立刻招呼车夫赶车过来了。
袁小青吓了一跳,差一点急得原地跳脚,偏偏又不敢表现出来,还得努力装淡定:“不知公孙大人到秦川县去……是要做什么?”
“你这小小提刑,难不成我们家爷要做什么还得先向你请示?”那到了山下旁边一个衙役胆子大了许多,在一旁朝他一瞪眼。
“李缇,不得无礼。”公孙牧瞪了衙役一眼,然后缓缓转向袁小青,“袁提刑可有什么为难?如果没有那就一起请”。
言毕,看着那几个公差说道,你们在租一辆马车,一路上各家兄弟辛苦了,回家也好好陪着妻儿老小。
各个衙役公差听了脸上也是大喜过望,本来累的就已经感觉到不行了,这样下去走到县衙可要累死,没想到县尉大人居然让我们坐马车,都是挺开心。
“没有,没有……”袁小青还不知道再说什么又要弄出什么幺儿子出来,赶忙笑了一下,身形一闪蹭的一下跳上了车,“那公孙大人请上车!”
公孙牧倒没有这么好的武功,看了看马车微微颔首,长腿一迈,麻利地钻进马车当中。
主簿跟着他后面钻进去,心里面暗暗懊恼,都怪自家主子总担心公孙这一根出什么幺儿子,弄得自己一把年龄了还要这样吃苦头。
想来想去还是怪自己太过于争宠,本来没有任何利益得事情自己干嘛要牵扯进去,好没来由的。
该养老的年纪了是不是现在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沮丧地摇了摇头。
“主簿可是有心事?”公孙牧牧果然看到了。
主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笑道,“我老了该回乡了!“
公孙牧没有搭话,把目光投向马车意外的树林里,倒也没有说话。
袁小青猛地回过神来,调节下尴尬气氛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一路山清水秀,如果骑马前行一定别有一番风味,只可惜我不会骑马,想到这个便觉得特别惭愧。”
“无妨,有这心愿,以后再学便是了。”公孙牧微微一笑,“县衙马圈里面马匹还是有的“。
主簿也陪着笑,心里面的那根弦却丝毫不敢松懈下来,他总觉得这一趟实在事把自己的老命也搭上了。
时下的世道还算太平,这秦凤路路司管辖范围内,虽不至于命案频发,但是那么多州县,别说是这种新发的案子,就是那悬而未决的老案子也够这位提刑大人好好翻阅一番卷宗了,眼下这个案子除了无头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能吸引她注意的。
除非吸引袁小青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起案子,而是别的什么东西,或者人。
难不成是冲着自己来的?公孙牧觉得虽然朝堂之上得罪了许多人,还不至于在这个小县城里杀伐果断。
公孙牧心里一惊,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自己一个四品学士,和朝中这个这些个要员公事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平日里自己活动范围无外乎开封一带,要说名声么,自己在公事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实在是没有什么能被朝廷里的人盯上的。
说不定是冲着别人去的呢,那秦川县也好,秦凤路也罢,顶在自己头上的上官也不止一个半个,天塌下来也是他们顶着,自己何必要杞人忧天呢!
自己何必非要学范仲淹呢?老老实实过好日子不得了。
这么一想公孙牧又踏实下来,一本正经坐在袁小青对面,眼观鼻鼻观心,犹如入定一般。
可是不知怎得,他就总觉得袁小青的眼神在打量着自己,偷眼看过去又发现人家压根儿没有往自己这边看,好像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这袁小青却是盯着这把剑已经许久了,
这山林之处立着秦川县不过五十来里,马车跑了半天也才跑回来,路程不算远。
马车晃晃悠悠没多久便进了秦川县城,袁小青支棱着耳朵听着车外逐渐变得熙攘热闹起来,知道这是到了,便想下去走走听着各种小道消息。
便开始搜肠刮肚想找个理由下车,还不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那边沉默了一路的公孙牧忽然又开了口。
“袁提刑家住何处?
袁小青心里吃了一惊,脸上也是学的面不改色心不跳,挑起帘子朝外面看看:“回大人,下官家在汴梁,我们现在去罗大户家,你再过两条街,到了簪花胡同一拐弯,走到底再一拐弯便能到!”
公孙牧点点头,隔着门帘对前面的车夫吩咐道:“你可听清楚了?听清了便如此走就得了吧。”
“这里离着县衙也并不远。”袁牧不急不忙整理着自己的衣袍,“这几日在秦川县查案,袁提刑奔波未免路途劳顿,秦川县内我们几人也没有落脚之处。
本官也就住在本县的一家客栈,所以我们便先去客栈稍事休息一下,袁提刑来的匆忙想来也没带换洗衣裳,我让公差替你买了两套,你自用便?”
袁小青瞠目结舌看着公孙牧,一时之间连自己心里面该不该用都给忘了。
这公孙牧当真心细如发,此人如何会得罪众多,这是高手啊!
袁小青脸上依旧对着笑容:“那自然是好的……”
“那便请了。”公孙牧冲袁小青淡淡一笑,把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但是”硬生生给堵了回去。
袁牧差人雇的这个车夫对太平县内还挺熟,就凭着袁小青先前说了那么一句自家住在哪里,竟然就轻车熟路找到了。
马车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袁小青纵使有万般的不情愿,也是提了公差买来的衣服进了客栈。
这客栈老板娘平素估计见到这么多官爷进进出出也算是见过大世面了,这些官爷不是横就是竖,突然见着一个姑娘打扮的模样有些诧异。
她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袁小青,袁小青面色不变,回了她一个眼色,老板娘便也神态自若地看向公孙牧等人。
公孙牧仍然神态肃然,不做任何回避和他事。
前院客堂里头坐着一个一袭白衫的俊秀青年,与袁小青看起来年纪相仿,却不似他那般毫不拘束,气质要儒雅得多,此时脱了那层麻布衣服看起来也是眉清目秀,正是昨晚的仵作。
此时正端着一盏茶慢慢喝着,听到急促脚步由远及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从桌上摸起一封文书往外一递。
公孙牧在车上已经介绍了,这人却是叫,江谨,仵作名头很是响亮,袁小青见过他的手法,临危不乱自己很是欣赏,虽然诈尸了大家都很害怕,这江谨仍然一板一眼的把事物收好。
袁小青刚到江谨面前,对方就像是脑瓜顶上生了眼睛一样把东西给递过来,连忙刹住脚步,接过展开迅速看了一遍,看后眉开眼笑:“好了!这下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江谨把茶杯放回桌上,对袁小青也是佩服到底,毕恭毕敬。
袁小青把江谨写好的文书仔细收好,眉开眼笑道:“这下可好了,这女子能找到应该问题不大了。
江谨有些无奈,微微皱起眉来,“这次的验尸,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每想起昨晚的动静,便如一场噩梦一般……”
这江谨与公孙牧从小便相识,当年共同拜在一个夫子门下念书,可以说是交情笃深,江谨读书不行整天喜欢舞枪弄棒。
后来公孙牧跟随公孙策做了司理参军,而江谨比他读书差上许多,本只能务农耕田并没有更好的前程,公孙牧却留他在开封府里做了一个小小的千户。
后来,公孙牧官职调到哪里,这江谨便也跟在哪里,二人倒也是患难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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